第十一卷第695章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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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冤”犀利的言辭雖然征服了高寒,但高寒憑着縝密的思維還是想和她爭個高低。不過,這回高寒又失算了,一個回合不到,又被“鳴冤”打入到地獄。
“你真的希望公安局的傳訊?”
“當然,如果我不是守法良民,我情願接受調查。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有責任接受任何人的監督,包括國家機器。如若不然,我如何才能進步。”高寒得意地説。
“鳴冤”抬起左手,併攏着食指和中指點着高寒,呵呵地笑着,説:“你呀,不愧是新聞系的高材生,思維縝密,嘴上功夫也厲害,我服了。民不告,官不究,我也知道公安局不會來找你。”
“鳴冤”這樣説,分明是承認了自己在嚇唬高寒。高寒沒被她嚇倒,笑得比“鳴冤”還得意。笑過之後,學着“鳴冤”的手勢,點了她兩下,説:“你們搞律師這一行就是能唬人,但是我提醒你,下次唬人的時候看看對象。像農村那些老百姓,你用這種辦法來對付一下,絕對有不錯的效果。”看到高寒如此諷刺自己“鳴冤“心裏暗暗地説;小子,你就高興吧,一會兒不用我説,你就得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臉,收回你説過的話。
“鳴冤”想着,皺着眉頭,自言自語地説:“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今天還真長了見識了。別説,公安局拿你還真的沒辦法。叫我想想,怎麼樣才能叫你好好地配合我的工作呢?”
“鳴冤”站起來,在房間裏走動着,做着思考的樣子。當她走到卧室的門口時,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身,指着高寒説:“我終於想到辦法了。”——其實她早就成竹在了,剛才做思考裝,也就是做做樣子。高寒在戲
她,她也在戲
高寒。作為一名合格的律師,她不同的人就有采用不同的策略。
“你不會有什麼好辦法。我説你還是回去吧,等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我隨時光臨指導。”高寒不以為然地説。他低着頭,懶得看“鳴冤”一眼。
“鳴冤”見高寒不以為然,就跛着腿來到高寒沙發前,雙手按在扶手上,盯着高寒的眼睛,説:“經過我認真的思考,終於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不用動腦子,辦法我也能想出很多,但再絕妙的辦法也不能離現實。”
“不見棺材不掉落的人很多,你就是其中的一個。既然你不相信,我就是説了也白磨嘴皮。對於你像你這種頑固不化的人,我從來不想白費力氣。”
“鳴冤”説着,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彎拿起落在沙發上的公文包就往門口走去。
“不送了。”高寒坐着沒動。他拉長了聲音,比他的個子還要長。用拉長的聲音發着他對“鳴冤”的不滿。
“不必,你是省委的大秘書,怎敢勞你的大駕。再過幾天,你比現在還要牛氣。”鳴冤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高寒説。
“但願你能掐會算,不過我不需要牛氣沖天,只希望有人別沒事上門來找事,打擾了我的清靜,我就燒高香了。”高寒説。
“不是我能掐會算,是你提醒了我。我打算回去後好好地在電腦前工作一個下午,如果時間不夠,就再加一個晚上。我把我所知道的關於你的情況全部發布在網上,到時候不用我找你,你自然就會和我打官司。為什麼呀,我侵害了你的名譽呀。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省委書記的秘書,市委書記的女婿,多個女人的情人,多榮耀的身份,多令人自豪的地位。這個地位和身份不一般的人仗着自己的先天和後天的優越條件,嫌棄了自己的老婆,在外掛着拖,還把拖車上載滿了自己的貨物。拖車的老公發現了拖車上裝載的不是自己的貨物,於是就想不開跳樓自殺。你想,如果你的照片和吳黎的屍體一起放在網上,能引起多少網民的關注呀。於是,你一夜之間你就會大紫大紅。你紅了,冰瑩也紅了,我和黃珊也跟着沾光。到時候你就不用當什麼秘書了,省委算什麼,大的地方,當個秘書太委屈了你。很多公司——比如婚介所什麼的都會來找你,要你當形象代言人。身價百倍千倍萬倍,在電視上隨便
個頭笑一笑,幾十萬幾百萬就裝進了
包。呵呵,真到了那時,你可要
謝我。我真為你
到高興。拜拜了,你就等着當你的紅人吧。”
“鳴冤”以輕鬆的口氣替高寒設想了美好的未來,然後直接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她盤算好了,不等她下樓,高寒就會反應過來喊她留步。律師的職責説好聽了是替人討公道,但當他們面對無恥的人討不回公道時,也會個別人挖個坑什麼的,好叫人跳到陷阱裏,然後自己才能坐收獵物。
她出去的時候,沒有忘記把門重重地關上。她知道,即使關上了門,高寒也會重新把門打開,然後高喊着自己的名字,畢恭畢敬地邀請自己進來。
“咣噹”一聲響,高寒的心猛地一震,金屬碰撞的聲音直刺他的耳膜,他的頭也跟着轟然響起。震動他心靈的不僅僅是重重的關門聲,還有“鳴冤”一大堆聽似玩笑但卻充滿了威脅的話。
其實,很多人都不怕死,但最怕要殺死他的人在死前告訴他要在某時某刻某地用某種方式殺死他。死亡前的恐怖是恐怖中的恐怖。
高寒終於沉不住氣了。就在門生響過之後,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快速衝向門口,門還沒有拉開就喊道:“大律師,不,大姐姐,先別走,眼看就到中午了,我還請你吃飯呢?”
“鳴冤”的腿走路不方便,等高寒拉開門衝下去時,她才走到兩層樓的樓道中間。她好像沒聽見高寒的話,只管走自己的路,連頭都沒回。該到她拿架子的時候了。
高寒見“鳴冤”不搭理自己,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就向樓下衝去,很快就擋在了“鳴冤”前邊。
高寒伸出雙臂,擋住了“鳴冤”的去路,尷尬地笑笑,言又止。
“鳴冤”板起臉來,眼睛看着地面,説:“我好心和你説事,你總是嘻嘻哈哈,把好心當做驢肝肺。我惹不起躲得起,要走了你卻攔住不放,哎,讓我説你什麼好呢。你還是讓我走吧,免得我在這裏惹你心煩。”高寒知道她在撒氣,就説:“大姐,我今天心情不好,説話沒分寸,衝撞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你説的有道理,我該為我的行為負責,你現在就上去,咱們好好地商量一下。”轉眼的功夫,高寒就成了乖乖孩子,一口一個大姐,終於喊出了“鳴冤”臉上的笑容。她一句話也沒説,轉身就往樓上走。高寒見有了轉機,就趕快扶着“鳴冤”説:“大姐,你的腿腳不方便,以後有什麼事別跑來跑去,兩錢一個電話就能把事情搞定。要是想和我見面,我無論再忙也不會耽擱,隨叫隨到。”高寒和“鳴冤”回到了房間,各自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第一個要談的是黃珊的離婚請求。談判雖然沒有再次陷入僵局,但高寒的態度出乎“鳴冤”的意料,無論有再充足的理由,高寒死活不願意離婚。
“鳴冤”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法官,她不能發號施令,非要高寒同意離婚。作為普通人,都信奉只拆一座廟,不破一宗親的格言。所以“鳴冤”只負責傳達黃珊的意願,高寒既然不同意,她只好把這個問題先放到了一邊。
第二個問題才是“鳴冤”要解決的真正難題。不過這個難題現在也不難了,兩個人經過商榷,高寒終於同意,在吳老太不再追究他和冰瑩的私通的前提下,他情願對這個受到傷害的家庭進行一定數額的賠償。
對於賠償的金額“鳴冤”的胃口並不大,但出於職業習慣,她還是想後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