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708章吳老太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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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珊心裏雖然猜想到高寒在大庭廣眾之下嫌棄她腿腳不方便,但看見他走過來還是熱情地了上去。她上前就挎住了高寒。
在黃珊挎住高寒的瞬間,高寒略顯出一絲不安,不由自主地回頭,眼睛從辦公樓的窗户掃過。的黃珊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判斷的正確
,高寒一定是怕有人看見自己的老婆是個跛子。
要是平時,黃珊一定會撇下高寒氣哼哼地獨自離開,但此時的黃珊早已拿定了主意,她要像膠水一樣粘貼在高寒的身上。即使高寒想撕掉,也要付出扯掉皮的代價。她要讓所有認識高寒的人都知道,他的老婆是個跛子。如果有可能,黃珊還要讓更多的人知道,她本來不是跛子,是因為高寒才撞壞了腿,高寒應該為她不幸的遭遇而擔負起一個男人應該擔負起的責任。
想到這裏,黃珊故意緊緊地挎住高寒的胳膊,恨不能把身體和高寒融合在一起。想從黃珊身邊跑掉,沒那麼容易。
在經過門崗時,黃珊朝門衞和站崗的武警笑笑。她笑得很自信,且充滿了活力。她在用微笑告訴他們,她身邊的這位省委的大秘書是自己的老公,老公的老婆是個跛子。她為自己的老公而到驕傲和自豪。
兩人肩並肩進了房間,放下手中的羊,就忙不迭地開始重複給高寒換鞋子的動作,但她的殷勤並沒有博得高寒的開心。黃珊一邊給高寒換鞋子一邊説:“天冷了,我買了羊
過來,增加點熱量。以後你喜歡吃什麼,儘管對我説。”高寒沒有理會黃珊的話,換過鞋子走到沙發前坐下,不高興地説:“省委是辦公重地,一般人不許入內,你以後就不要去了,有事打電話給我。”黃珊剛走進廚房,聽到高寒的話,回過身來探出頭微微地笑着,説:“老公,我會謹遵你的教誨,以後再也不去了。”她嘴上這樣説,心裏對高寒的心思卻揣摩得很清楚,高寒不要她到省委大院找他,就是怕自己的跛腿給高寒造成不好的影響。
黃珊按照自己處理情和家庭事務的方式給自己定了位。她一再警告自己,從現在開始,她必須逆來順受,她會把高寒當做自己的太陽和月亮,當做自己的生活和
情的中心。所有的女人都離不開男人,她也一樣,她離不開高寒。至於那麼多女人看中了高寒,對他垂涎
滴,只能説明自己的老公是個優秀的男人。
吃飯間,黃珊把高寒侍候得很到位。高寒吃一碗黃珊盛一碗,還不停地往高寒的碗裏夾菜。吃到最後,黃珊端起盤子,把所有的羊都倒在高寒的碗裏。
高寒沒有拒絕,端起碗連飯帶一股腦直往嘴裏劃拉。看着高寒狼
虎嚥,黃珊勸説道:“就像餓死鬼託生似的,慢點吃,別噎着了。”高寒把滿嘴的飯嚼爛嚥下去之後,看着黃珊説:“你今天下午就回去吧,別為我一個人耽擱了工作,家裏還有孩子呢。”黃珊拽着和高寒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沙發上,自己就勢靠在了高寒身上,説:“為了你的工作,我能犧牲我的工作,至於孩子,他由招娣照看着,我放心。”從黃珊此次前來的殷勤小模樣,高寒早已看出她是來服軟的,當然也是來承認錯誤的。現在聽黃珊要留下來,也沒什麼話好説。他從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説:“我何德何能,敢勞駕你在這裏陪我。既然你想留下,我也不能像你攆我一樣,把你從這裏攆走。”聽口氣,高寒還在生氣,黃珊就故意説:“不管你高興與否,我就是要留在這裏,除了給你做飯,我要看着你。不過你也別愛委屈自己,如果有什麼想法,比如——怎麼説呢,想到外邊打點野食什麼的,請你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會為你準備好安全工作,免得你把病菌什麼的帶回來。”黃珊説到最後,聲音逐漸地低了下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小模樣,還真有點惹人憐愛的滋味。
高寒早已聽出黃珊的弦外之音,他認為黃珊懷疑他經常出入不乾不淨的娛樂場所,這可是冤枉了他。於是,高寒突然指天發誓道:“別認為我禿了一斑,就認為我是個全禿,我鄭重地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到過那種骯髒的地方,你不要胡思亂想,忘我頭上潑髒水。”
“我又沒説你去過,你猴急什麼,你是否去過只有自己知道。我在郝琦的建築公司呆了這麼長時間,現在的男人沒幾個好東西。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厭煩我了,偶爾到外邊新鮮一回,我不會責怪你的。”高寒怎麼都不會想到,和黃珊分手才幾天的功夫,她的思想怎麼就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好像就像個陌生人。黃珊不解釋還好,越是解釋,高寒反而認為黃珊在套他的話,於是就撤去了自己的身體,皺着眉頭説:“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要告訴你,到目前為止,我自認為我還不是個墮落的男人。有一次司徒小倩把我領到練歌房,要那裏的公主給我按摩,還要做那種骯髒事,我來不及給她打招呼就狼狽逃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在你的眼裏,我就是個見了女人就腿肚子發軟的下三濫男人。如果是來興師問罪的,你現在可以走了。”高寒板起臉來,重新恢復了對黃珊的冷漠。
黃珊知道高寒誤會了自己。她也不是真心要高寒到外邊尋花問柳,她之所以説出那樣的話,只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叫高寒知道,她不再計較高寒以前的事,希望高寒以後能一心一意地對她,把像結婚前一樣,把自己當成他的心肝寶貝。
看到高寒板着臉,還説出了不堪入耳的話,黃珊的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轉。她沒想到,自己不恰當的表達竟然再次引起了高寒的反。
不能恰當地運用語言,往往會帶來許多難堪和誤解。黃珊想哭。
這時,敲門聲響起,黃珊擦擦眼淚去開門。在再次可能和高寒發生僵持的關鍵時刻,也許適當的來人能打破這種尷尬。
可是,開門後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恰恰是不受歡的人。不僅如此,這個出現的不合時宜的人還更加增添了一份兩人的難堪。
不用説,來人是冰瑩的婆婆吳老太。
高寒看見吳老太,心裏就咯噔一聲。他的第一反應是吳老太是來找麻煩的。黃珊剛才留下的陰影還飄在心頭,沒等吳老太站穩腳跟,高寒就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會找到這裏?你兒子的死與我無關,但我從人道主義的立場出發,已經賠過錢了,你還想幹什麼?”高寒一邊責問,一邊觀察着吳老太的臉。當他發現吳老太在他説話時一臉可憐相時,他頓
他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前來興師問罪的人臉上不會出現這種可憐相,這是一般的常識。
吳老太見高寒氣勢洶洶,連忙閃開了目光,一反常態地拉着黃珊的手,説:“閨女,我不是來找茬的。我知道高寒和冰瑩那點事怨不得高寒,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媳盼兒心切,才主動求了高寒。高寒這孩子也不錯,還賠了我一點損失。我一開始在心裏錯怪了他,我今天來就是來向他承認錯誤的,沒有別的意思。”看着吳老太可憐巴巴的樣子,黃珊給她讓了坐。她真的以為吳老太是來承認錯誤的。
高寒一聽吳老太的話,就知道她今天前來一定另有隱情,但是,吳老太不説,高寒不會主動問她。倒是黃珊對吳老太的及時出現心存,好言問道:“吳媽媽,那你今天來是——”
“既然你問,我就實話實説了。我兒子死了,我想要回他的房子。”
“我這裏又不是法院,要房子你跑到我這裏幹什麼?”高寒冷漠地問道。
“我想,我想…我想叫你——”吳老太吐吐的,驚恐不安地看了高寒一眼,話沒説完就低下頭去。
“想叫我幹什麼?”高寒的眉宇皺成了一個大寫的川子,冷漠地問道。黃珊也跟着高寒細聲細語地問:“慢慢説,你到底要他幹什麼?”吳老太漲紅了臉,憋了半天也沒説出來。在正式場合,像她這樣的農村婦女罵個人耍個小聰明還不是問題,如果真的放到枱面上,還真的拿不出手。
漲紅了臉之後,吳老太突然從沙發上滑落下來,兩個膝蓋撲通一聲着了地,現成的眼淚嘩嘩地了下來。
看到吳老太的可憐樣,黃珊伸手就要扶她起來,可吳老太賴在地上,任憑黃珊怎樣用力,她就是紋絲不動。
“有什麼話起來説,別把自己整得像楊白勞似的。”黃珊好言相勸道。
“除非高寒答應了我的要求,否則我就不起來。”吳老太倔強地説“你們知道,我兒子死了,我和他爸爸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我們年老了,總得有個人養活我們。雖然公安局賠了點錢,但為數也不多,我想拿回房子的產權,可冰瑩又改了主意。有人給我出了個主意,叫我來找你。説只要你肯對冰瑩説一聲,她就會答應的,所以我就——”高寒聽了哭笑不得。他有心問一句吳老太,她憑什麼就認為只要他肯出面冰瑩就會讓出房子,但又怕吳老太説出不得體的話,比如“你是冰瑩的情人”等,就只好拒絕道:“我沒那麼大的本事,你走錯了門了,還是另請高明吧。”沒想到,吳老太還是接着他的話説:“別人説了,冰瑩會聽你的。”
“誰在亂放!”高寒氣壞了,不由罵了一句
話。
“是劉——,她不讓我説。”情急之下,吳老太還是把劉燕妮賣給了高寒。
高寒一聽是劉燕妮出的餿主意,氣得從沙發上忽地一聲站起來,憤憤地説:“你憑什麼聽她的,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沒有那個本事,誰説的你找誰去,請你馬上離開。”高寒説完,轉身向卧室走去。吳老太一看高寒要離開,不由分説上去就抱住了高寒的腿,哭訴道:“大侄子,你要是不幫我,我可就沒活路了呀,你總不能看着我走兒子的路吧。”高寒一開始還想把腿從吳老太的摟抱中出來,可一聽他如此一説,頓時傻了眼。如果吳老太真的像她兒子吳黎一樣尋了短見,麻煩就像洪水一般向他湧來,很難説不淹死他。
吳老太見高寒的腿不再掙扎,仰起臉看着高寒,趁熱打鐵地説:“其實你幫助我就是幫你自己——”
“又玩什麼新花樣?”
“有人給我説了,你要是不答應,就叫我到省委鬧騰,説你誘姦良家婦女,致使她的丈夫跳樓自殺,叫你身敗名裂,毀了你的大好前程。”不等吳老太鬆手,高寒就一坐在了沙發上了。吳老太打到了他的七寸,他蔫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頭腦靈活的高寒此時完全沒有了主意。
黃珊看高寒為難,就主動説:“別聽人調三窩四的,高寒這兩天工作忙,沒時間。不如這樣好了,你先回去,我這一兩天就回去見見冰瑩。我把話先説到前邊,我負責做説服工作,她要是不同意,也不關我的事,你可不能再來這裏鬧騰。”高寒沒想到黃珊會應承了吳老太的請求,不由地看了她一眼。
吳老太聽黃珊沒打包票,就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説:“我可以不再來這裏鬧騰,但你必須要説服她。我雖然是農村的,但也很講信用,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夠長了吧。北原市我就暫不回去了,在我拿到房產證之前,我就住在這裏。”看來吳老太吃定了高寒,但高寒也無法不叫她吃定,心裏窩了一肚子火,又不能把火發給吳老太,就只能轉嫁給了劉燕妮。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就要撥打劉燕妮的電話。
黃珊不知道高寒要給誰打電話,但想一定與吳老太有關,就關心地問道:“寒,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她為什麼要坑害我。”高寒一邊等着劉燕妮接聽電話,一邊回答黃珊説。
黃珊柔聲一笑,説:“這都是你所謂的紅顏知己,一到關鍵就落井下石。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下你該認識她的廬山真面目了吧。這個世界很險惡,唯有老婆才是你的貼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