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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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尖叫,一旁的侍衛衝過來。

“保護公主!”

“阮罌。”阮罌頓住勢子。

“阮罌…”有人叫她,這聲音、這悉的嗓音…她轉身,震住,刀從手中滑落。

眼前,是個穿褐大袍,半矇住面的男子,但那雙眼,她悉。阮罌顫抖,連呼都小心,怕是夢。她看得出他在微笑,那眼睛裡閃爍著笑意。

“師父?”怎麼會?剛剛分明…

“囚犯被我掉包了。”長公主上前來。

“方才斬的是另一名死囚,披頭散髮的,誰認得出來?”望著阮罌,眸子裡淚光閃動。

“我真羨慕你,你跟他走吧。我愛他,我要他活著。”阮罌也哭了,奔入師父懷中,放聲號哭。

司徒劍滄馬上將她摟緊了,緊拽在懷裡,然後抬頭,對長公主說:“我不會忘記你,你是我心中,皇朝最美的公主。”長公主眨了眨眼,眨出更多淚來。終於等到他的讚美,得到他的謝,卻得不到他的愛,最後仍是輸給他。也許這本來就是一場永不會贏的戰役,因為她愛得比較深,註定輸給他。

“本宮將你們逐出長安,命你們不得再回這裡。聽見嗎?”這是長久以來,司徒劍滄唯一聽進長公主的命令,他隨阮罌離開。

長公主目送他們,天陰鬱,狂風獵獵,長公主覺得她像作了場夢,她在這夢中時而高興時而落淚,像個瘋子。而原來,這是愛情。曾以為自己高高在上,而原來在愛面前,她太渺小,太無能為力,即使身分再尊貴也無用。無限欷歔,從不知貧窮為何物,直至今。她替自己到可悲,阮罌一介草民,還比她富有。

“我祝福你,司徒劍滄。”她喃喃道。

祝福這個教她懂得,有些事,仗權勢亦不能得到。教她識得這世間,還有人不屑攀權附貴,寧與愛靠攏,跟自己意志同存,誓不低頭。

“我爺爺說過,沙漠的夜,天空裡的星子比城裡看見的還多上幾十倍。”

“我爺爺還說過,在沙漠裡,要跟遊牧民族一樣,住蒙古包,乘駱駝。”往西域路上,月映大地,黑駿馬達達前行,蒼在頂上盤旋,時而飛近,時而消失不見。

司徒劍滄攬轡繩,聽阮罌在他懷中喋喋不休。

長路漫漫,阮罌的夢想等在前方,而司徒劍滄的夢想已經實現,拽在懷裡了。換他,陪阮罌天涯海角逐夢去。

聽她講得興致,他問:“萬一沒看到死亡之蟲呢?”

“有的,一定有的。”阮罌很有信心。

“我爺爺見過,他說有就有。”

“如果沒有,可不要傷心啊。”他揶揄道。

阮罌回頭,賞他個目眩神的笑容。

司徒劍滄不恍惚地想,是這燦亮的笑,令他折服,甘願陪她發夢嗎?他聽阮罌朗地說…

“等我見到傳說中的死亡之蟲,便親手抓了它,帶回我爺爺墳上示威,誰教他當初不帶我去,哼,什麼女人不能去西域冒險,我這不就去了嗎?”

“是是是。”他笑,那笑容藏著無限包容。

他們在月光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個把月披星趕月,阮罌不覺辛苦,只覺得幸福。這便是她要的幸福生活。不住大房子,不需平安的好環境,就算身處一條兇險大道,只要能表裡如一,不需作假的當自己,並且與愛的人同在,她就心滿意足。而如果喜歡的人,還願意陪她完成夢想,今生何求?

是夜,投宿荒野客棧。

店小二領他們穿過走廊,來到最邊間客房。

“兩位要廚房送膳食嗎?”阮罌問:“你們有什麼吃的?”

“不需要。”司徒劍滄拒絕了。

阮罌看他一眼。

“你不餓啊?”司徒劍滄搖頭了,阮罌只好笑笑對小二說:“不用了。”店小二又問:“兩位要什麼喝的嗎?”

“不需要。”司徒劍滄又是答得鏗鏘有力。

小二著雙手,笑嘻嘻地推銷:“我們有高粱酒、上等燒酒,還有…”

“我說不用。”賞了小二錢,司徒劍滄打發他走。小二前腳剛踏出門,他砰地馬上關門。

阮罌困惑。

“我還想叫壺酒,慶祝你大難不死,你怎麼…”楞住,看他走到窗前,砰地,把窗給關上。擋去月光,關上夜蟲啼叫聲,小房間頓時安靜,只剩燭光嫋嫋,映四面牆。

司徒劍滄轉身,盯著她。

也不知怎地,阮罌忽地心跳飛快,呼不順,緊張了。她用有些傻氣的笑容,掩飾心慌。

“幹麼又關門又關窗的,你…”

“過來。”他目光炯炯,瞧得她臉紅耳熱。那霸道的口氣,像失去等待的耐

阮罌慢慢走去,停在他面前。

司徒劍滄猛地一張臂,便將她緊鎖在懷裡。那雙鐵臂的力道,勒痛她的身體。

“師父…”他怎麼了啊?

司徒劍滄臉貼著她髮梢,內心動。

“之前,我真以為…會失去你…”直至親密擁抱住了,心才踏實,確認不是夢。

“我現在,只想這樣…”他說,一直抱她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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