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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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再說下去，天都黑了。別費時間，去練劍”

“等一下。”

“嗯？”

“師父，你吃的東西簡單，用的東西很少換，平時沒娛樂活動，沒朋友所以也不常出遊，你幾乎不花錢，師父，你本什麼都不需要啊。”對個慾望極低的人，怎麼談易嘛！

“是啊。”她倒是觀察得很仔細。

“那我怎麼跟你談條件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阮罌沒有下手之處。

“所以易不成功啊。”

“錢是死物，情是活的，你對我總有情吧？”她動之以情。

“我對你的情不會超過五百文，就好像你對我的情不會超越你想去西域的程度。”他麻木不仁。

被狠！阮罌陰著臉，馬的咧啊咧。

司徒劍滄撇了筆，起身，取下牆上配劍“走吧，把上次那套劍法練一遍給我看。”

“師父，你有潔癖，你很愛乾淨。”她還不放棄。

“對。”

“借我錢，我每次來就幫你打掃屋子。還有，我家庫房有一種神奇葯水，可清除任何沾到布料的汙漬。師父這麼愛乾淨，衣服都白的，想不想讓它永遠那麼白？白到發亮呢？很快就天，到了天山裡溼氣重，白衣容易變黃，有了阮家神奇葯水，衣服再也不怕變黃。啊，好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啊？”對，他心動了。她是對症下葯了。司徒劍滄打開桌上放著的鐵盒，倒出裡面的銅錢，數了數，看著阮罌。

“師父只有四百一十五文錢。”嗄？傻眼，阮罌呵呵笑，眼角搐。原來，她這怪師父，很有本事但是很窮。唉，有總比沒有好。

“沒關係，借我。快，教我賺到五萬銀。”

“好吧，這些錢放著也是放著，就拿這些當本。明天起，教你怎麼投資。”

“這我就想不通了。”阮罌納悶。

“哪想不通？”

“照你說的方法能賺那麼多錢，為什麼你自己不去賺呢？買大房子住好吃好穿更好呢？要讓自己過這種窮子。”

“這種子，我覺得好。”阮罌不明白，那些東西對他來說，是過眼雲煙。他命裡已註定好，沒享用這些東西的福氣，所以從不追求，也沒那個必要。

“這種子跟城裡人們過的子差遠了，你大概不知道有錢人的生活。”她家餐餐大魚大，哪像師父永遠清粥小菜？睡的是鋪棉的，又軟又暖。哪像師父是硬木板，被子又單薄。

“跟師父以前的子比，這樣很好了。”這算好？阮罌哈哈笑。

“難道師父以前很慘嗎？對啊，你從沒跟徒兒說你的事，你以前住哪？誰教你武功的啊？師父的爹孃呢？”

“練劍了。”他面一沈，撇下阮罌，走出草屋。

阮罌忙跟出去。停在屋頂的“蒼”看見他們，振翅，叫一聲，飛上來，在他們身後跟著。

他們一前一後，走在搖曳的芒草間。看著師父背影，阮罌覺得那背影像在生氣，隱約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惹得師父不高興。她心上忐忑，師父不高興，她就緊張。因為，師父是她實現西域大計的唯一路徑，惹阿花阿狗阿貓都行，就師父惹不得。

阮罌追上去，跟師父走在一起。她偏著臉，討好地，笑看著師父。

“師父師父啊，你知道嗎？我啊，我最喜歡師父了…”夠惡，但好話人人愛聽嘛，除了司徒劍滄。

“當然喜歡，因為你想去西域。”他冷冰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