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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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謝謝師父的指導。”就簡單幾句,了結了師徒的緣分。

打從那天,聽見阮罌辭行後,他就開始失眠,直到這刻。這丫頭,沒預告的,就來說這麼一下,他沒心理準備,沒想到那是最後一天見面。

她穿著最愛的紫衣裳,動作表情,和平時沒兩樣,眉眼間看不出一絲捨不得。甚至,音調裡還帶著動喜悅,彷彿跟他告別,沒啥大不了。

天空出微光,雨綿綿的早晨,溼氣濃重。

他離家,目送的,是巨梟的黃眼睛。雨勢不大,他懶得打傘。

走入巨樹林,經過阮罌曾窩過,有著大的老樹。他停步,子樹幹的空,彷彿又看見,曾窩在裡面的天真少女。

司徒劍滄不微笑,摸了摸老樹皮,竟已經開始懷念起這個惱人。他撇開思念,邁步前行,穿越巨樹林,走在山林小徑,忽地,楞住了。

是錯覺嗎?煙霧瀰漫的小徑前方,打著紅傘的紫衫女子,正笑盈盈地望著他。

“阮罌?”阮罌上前,左手挽著個竹籃,右手的傘,移向他頂上,幫他擋雨。

“早啊,師父。”煙氣從那粉紅小嘴飄出散去。

“一大早來做什麼?”

“有事急著見你。”

“快說,我還趕著‮試考‬。”又要他幫什麼了?

“很簡單的事,不會費你太多時間啦!”阮罌指著他肩上的包袱。

“師父的包袱借我一下。”

“做什麼?”

“借一下,拜託。”司徒劍滄拽下,給她。他看阮罌把傘放下,蹲下來,擱落竹籃子。再打開師父的包袱,看了看,將他準備的大餅、饅頭,全拿出來,扔到地上。

“你…”正生氣要罵,忽地住口。看她笑著,打開她的竹籃子,將籃子裡的東西,一一放入包袱內。分別是六塊紅豆鬆糕、五個綠豆大餅、七片幹牛、四個栗子糕、三個粽子、八個饅頭。

一下子,那貧窮空虛的包袱,滿了。重新將包袱打好,阮罌遞給師父。

“喏,拿去。”

“…”司徒劍滄怔望著。

“拿去啊!”她笑了,幫他掛上肩膀。

她調整包袱的位置,叨叨絮絮地說:“我不喜歡欠人情,這五年,謝謝師父關照,這些吃的就當徒兒報答您。師父什麼也不需要,但總要吃吧?這都是徒兒做的,你也知道我沒有烹飪的天分,但是做得再差,也比那些吃了鬧胃疼的硬饅頭好多了…”

“多事。”他強裝冷漠,可心裡酸著,震盪著。

“‮試考‬要是鬧胃疼,我看你還考什麼哩!”阮罌從際,解下個東西,拉住師父的手,將東西入他的掌心裡。

“這,也是給師父的,以後我們大概是不會再碰面了,我去了西域以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回長安…就這樣,徒兒沒話說了。你也該走了,師父,我目送你。”重新邁開腳步,但每一步都像千斤重。

沒回頭望,但能覺那雙美麗的眼睛,子著他。司徒劍滄走著,邊打開掌心,看見她給的東西。

那東西,很多考生也有,都會帶上。那是做孃的會繡給愛子,做女人的會繡給意中人,代表考運亨通、寄予鼓勵、期盼祝福和無盡必懷的,豔紅的“連中三元”荷包。

好俗氣。

司徒劍滄皺了皺眉,怎可以帶這俗物,有違他的作風。晨霧,潤澤雙目,濡溼眼瞳,還是,溼潤眼睛的,不是霧,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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