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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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逃逸,憑著生命本能逃到了最可能保存元神的極地冰山下,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大約也就是兩三個月的工夫吧,細微的聲響…肌體生長的聲音將我的元神驚醒,由此拉開了我長達一年零九個月的漫長磨難生涯!
沒有瘋掉的我,在元神的基礎上,純粹地以神御物,以太息丹行圖的玄妙手段,擷採天地華,硬是憑空生成了一個完整的**,神智在近乎於無窮無盡的折磨下,也變得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更為冷澈
銳,舊
的力量重新地歸屬於我,且進步到了一個令我自己也為之驚歎的地步,而不久,龐大的破冰潛艇撞碎了那個噩夢般的地方那一天,我記得非常清楚…新紀二o五四年五月七
。
用手指輕輕地彈了彈細長的釣杆,讓鉤上那一條笨魚死裡逃生…遊輪以最高速行駛,我又沒放魚餌,這種情況都能上鉤,除了一個“笨”字,還有什麼能更貼切地描述它呢?
死裡逃生的笨魚,在海水中過度興奮地扭了扭身子,哧溜溜地潛向海水深處,帶起了幾等於無的波紋,我的神念注視著這一切,直等到老姐來到我身後,才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仍然是一身閒適寬鬆的白袍,這位比容妖女還要小一歲的女皇級人物,此刻實在是沒有什麼威勢可言。
“小弟,蘭光的局勢混亂得很,你確定要這時候去趟混水嗎?”身為神話英雄力量之中,可能是最具影響力的權威人士之一,老姐的話必定是金玉良言,只可惜,只要一想到那列島上許久未見的諸位,我的心便從冰山般冷澈冰寒的狀態下,崩潰到慘不忍睹的少年心境。
真的很想啊!
現在的我,不需要逃避家裡那令人窒息的沉重壓力,不需要防備那些莫名其妙的陰謀,不需要千里追殺某敗類,心情從未像現在這樣的舒暢…我想和老爸狠狠地對戰,和爺爺鑽研書法音律,和老媽有事沒事地做一些小實驗,和混子閒聊當然,我更想天天和蘇怡去逛街、和江雅蘭幹架、聽有容妹妹唱歌、看纖纖搞研究發明,甚至接受容妖女的折磨為什麼以前,我從來沒發覺人生是這樣美妙的?
嘿嘿地傻笑了起來,連老姐走了我手中的釣杆都不知道。老姐嘆了一口氣,用杆柄敲我的頭。
“小笨蛋,現在的蘭光,亂局初顯,除了幾百年不一口大氣的失落文明,五大力量、三大制約雲集島上,你這個樣子過去,說不定會第一時間引發大戰啊!”呃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
老姐應該是非常認真吧…雖然這兩個月我大多專注於研究這具新的**的各種能力,對外界的世界所知甚少,不過,從和老姐談話的隻字片語中,我還可以認識到,一個已被除炎黃外的五大力量、三大制約註銷了身分的人出現,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或者那樣,會很有趣我低低地笑出聲來,但又在老姐瞪來之前將笑容隱了下去,並且聰明地轉移話題,自然,最有引力的話題莫過於萬里之外的那個傢伙。
“老姐,你確定要陪我到蘭光去嗎那位,我是說,那個”
“提他幹什麼?”出乎我的意料,老姐一點兒也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生出什麼其他的念頭來,她只是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在沒有給他戴上綠帽子之前,我絕不會回去見他!”一時之間,我汗倒豎,曾聽得幾個老朋友講過,我眼前這位雍容華貴的女
,上次說這話之後,竟險些策畫出一場新的世界大戰來。
把心思全隱在臉上這副新配的平光眼鏡後面,我開始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只可恨,這位女皇級人物處處佔著機先,她纖纖玉手扶在我肩膀上,低低細細的一句話,險些把我震下海去。
“小弟,我們來一起給那傢伙戴綠帽子,好嗎?”若說我和兩年前的張真宇有什麼不同,那麼,在瞬間震撼過後,所生成的理反應便可以說明一切“姐…”我拉了一個憤怒的長腔,眼中透
出認真的光采來,那麼,一向愛護我這個弟弟的老姐,便沒可能再接著逗下去,霎時間,海闊天空。
最後一抹暗紅的光線沉入了海平面下,深藍
的天空上也點綴出了幾點寒星,和這黑暗同時降臨的,還有幾道關於蘭光的資訊,老姐很大方地將這些消息與我共用,這裡面大部分都是神英的消息,我略過不看,只找我
興趣的消息。
“蘇蘇怡!”一個悉的名字在我眼中
過,我猛地瞪大了眼睛,然而在半秒鐘後,卻又帶著些許危險意味地眯了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蘇怡和某人共遊斛蘭島?
或者,我一個“死人”不該管得太多,蘇怡也從來沒有給我任何“男女朋友”的明確界定,更不要說我早就“死”了兩年只是,理智和情絕不可相提並論,見了這條消息,我心裡十分不
我挑了挑眉
,心中開始轉著一些念頭。
“要在這兒等嗎?”老姐突然沒頭沒尾地這樣說,我愕然抬頭看她,她笑咪咪地回應我:“小弟這是蘭光到斛蘭的必經之路,如果在這等,或許會碰上呢”碰上?我眨了眼睛,應該不是碰不碰上的問題了,碰上以後怎麼應對,才是當務之急!
遠處氣墊摩托的噴氣聲呼嘯而來,在彩深沉的海面上劃出了兩道隱隱的白線,幾乎是並肩而行的兩人,第一時間躍入了我的眼簾。
如果對自己的覺還正確的話,我的瞳孔應該是瞬間放大到極限,而又在瞬間縮小到針眼大小我,看到了呢為什麼還不打內戰呢?
縱然行事方針一向以大局為重,自身定力修養也早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此時的蘇怡,卻極想和行事暴烈的江雅蘭達成思維統一戰線,積極支持打內戰算了!
身後那隻聒噪未開化的猴子怎麼會那麼自戀?難道那些所謂德高望重的長老大人,二十多年培養出的傢伙,就是這樣的廢品?
還是打內戰好,至少那時候自己能夠理由充分地將這傢伙透心穿腦,以拯救自己可能一朝破功的修養心境。
將心中淡淡的殺機隱沒下去,在身後那個口中不停的飛沫之下,蘇怡記住了…這廝已是第三十七次有意無意地提到“他”並且無恥且不自量力地拿自己與“他”相比,處處隱晦地貶低他人,抬高自己,其心可誅!
時光如水,逝者如斯,從那天塌地陷的震撼和驚恐過後,不知不覺,竟然已是兩年過去。
本來以為,逝者已矣,對於心中一個較深刻的影子,即使情微妙,以自己的重視現實的心境,也絕不會像有容那孩子一樣只是,在兩年後的此刻,因為不自量力者的膚淺言語所引發的強烈逆
,卻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那個人,絕非一個已然逝去的影子那麼簡單。
靜靜地垂下眼簾,座下的氣墊摩托卻在幾息間爆發到了最大速度,在已近乎於尖銳的呼嘯聲中,一瞬間將後面那人遠遠拋下,讓自己安靜一下吧否則,在海上殺人嗎?
調整呼穩定自己心境,與之同時,一絲微微的
應
過她的心田,那是應該是某人帶著探索意味兒的目光才對,其中似乎不帶惡意,但,那種似有若無,深淺不知的莫測高深,卻是絕對值得注意。
扭頭看過去,那邊是一艘大型遊輪,和港灣中其他同類的燈火輝煌不同,那上面只寥寥的幾道燈光,幾片不相連接的光暈將之映得愈發神秘,那道目光便應是來自黑暗中的某處。
誰在哪裡?
“蘇怡不開心嗎?”不知何時,我的眼神竟鋒利到了這種地步,一眼看過去,我便覺得,由蘇怡周身所輻出來的波動,算不上輕鬆靈動,而帶著些許的不耐,還有那麼一點兒殺氣?針對誰?後面那個只知道瞎嚷嚷的猴子嗎?這個想法讓我心情為之一暢,心中也不再思前想後地計較什麼見面的後果問題,現在想這些事情…矯情!
受到蘇怡疑惑而又微帶些戒備的目光掃
過來,有那麼一瞬間,我只想著大聲打招呼,呼喚眼前這個已兩年不見,近乎於生離死別的少女看向我這邊,而老姐卻在此刻拍上我的肩膀。
“不打擾你了嗯,後面那隻猴子應該是炎黃西殿近年來崛起的後起之秀,叫何慕儀吧你不認為,一個已經被炎黃的西殿單方面註銷了身分的人出現在他眼前,非常扎眼嗎?”呃這是不是神英的高層在挑起炎黃內戰呢?我有些好笑,但仍然比較乖地接受了姐姐對小弟的教導,內戰就內戰吧,不把場面搞得大些,怎對得起佳人的傾城美!
一念方起,周身氣勢立時瘋狂上漲,老姐笑盈盈地退後,隱沒在甲板暗影中,數息後,整個遊輪驀地大放光明,千百道強弱不均的光暈瞬間連成一片,燈火輝煌,蔚為壯觀。
我的影子便在這光芒下遠遠地拉伸過去,輕淡的撲在蘇怡身上。
雖然光線強弱懸殊,但既然雙方都是當世高手,氣勢一起,氣機牽引之下,我和蘇怡的目光就在此刻對上。
彷彿是大海在瞬間凝結如鏡,又或是大地在轟隆隆的呼嘯聲中整個沉沒,蘇怡原本銳利如劍的目光,在此刻顯得有些渙散,而我,眼眶裡失態到極點的一熱,差點就那麼丟臉丟到極天洋裡去!
掩飾心境的不二法門便是大聲說話,我早將這種方法運用的爐火純青,一聲冷喝,再透出些殺氣,狂濤巨
般的殺機,便直衝著我現在最看不順眼的那傢伙衝殺過去。
何慕儀是吧,可否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膽識呢?
完全不給那猴子任何機會,虛空連續三記手刀,積蓄著極地兩年來滲入我新生體之中的刺骨寒氣,以凍結海面的氣勢,將那廝籠罩在內,四方溫度驟降!
“什麼人?”帶著意外和急怒,這廝的反應倒是也當真不慢,膽識也說得過去,面對我放出的三道深淺不知的刀氣,也能頭而上,大大方方地接手過招…只是,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敵人,他的應對手段簡直可以以魯莽來形容!
這樣的人,怎配得上蘇怡!
帶著這樣的認識,我體內真氣輕輕地一絲鼓盪,生出的震波牽引刀氣,斜斜掠過海面,在何慕儀身後互擊,爆發出來的真氣波便如同狂暴的寒,席捲而出,瞬間將他捲了進去。
在他手忙腳亂地運勁護體時,我早已無聲無息來到他頭頂,不輕不重一縷劍氣直貫入他頭頂,輕鬆將他敲暈了過去。
一腳將那人踢到氣墊摩托上,我輕飄飄地踏著海面,強抑著怦怦亂跳的心臟,回頭望向依然呆呆站立的蘇怡,她只吝嗇地給了我一個側臉,但卻已足夠令我的呼中止,動作僵直。
海面上一時間寂然無聲。
似乎過了好久,遊輪上那位女士隱忍不住,運氣成絲傳來一句“笨蛋”讓我腦中一震,而遙遙傳至的柔和琴音,則令我的臉火燒一般通紅起來。
連續的十多個柔和的和絃音在海面上鋪灑開來,靜謐和諧,當真如海風拂面,婉然雅緻,叮叮咚咚如清泉淌,如月灑大江的音符便在這情境下悠悠而起,不經意地揮灑間,便帶來了夏季一縷清涼是《仲夏夜之夢》吧已近乎於呆滯的思維,在這美妙琴音的協助下,終於恢復了些,這時我才發現,我已手心冒汗,指尖冰涼,看著蘇怡仍沒有什麼表情,我終於努力採取了主動。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死”千年冰山煉就的養氣功夫一朝破功,我期期艾艾地道出了無比拙劣的一句話,我甚至可以想象,遊輪上那位美麗女士撫額長嘆的模樣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見鬼的,我明知道重點是什麼,可那個該死的話到了喉嚨,就是蹦不出來?
就在我不知所云的當兒,蘇怡終於有了自見面後第一個動作,微弱得驚人,但也足夠讓我手足無措…她眼中那是映著燈火,映著月光閃爍出來的微微水光沒什麼時間去多想了,幾大步跨到蘇怡的身邊,手忙腳亂地想去給她擦眼淚,也在此刻,她淡淡轉的目光,不算正式地掃在了我的臉上,這這是定身法嗎?不甘願地掙扎了兩下,抬起的手在空中頓了頓,輕輕地將手放在蘇怡的香肩上,
受她肌體傳來些微的熱量,我的心一時火燙了起來。
蕩在海面上的琴音此時達到了一個小**,除去了清冷靜寂的外衣,餘下的是火一樣的熱情,一股莫名的氣
登時衝開了鎖在我喉嚨處的窒礙,發聲的氣
穩定而清晰。
“我回來了蘇怡,你高興嗎?”手不知不覺地使力,使蘇怡面對著我,而她不像兩年前那樣,閒適自若地仰頭看我的臉,只是將眼光平視,落在我的下巴上她是在看我心口已無法掩飾的起伏波動嗎?
或許,真是這樣吧她微微地低下頭,額頭輕觸在我口,動作如此輕微,以致我無法確定,這是她確定的表示,或是一種下意識的無意義行為。同時我才發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竟這麼接近!
“蘇怡”聲音讓口震動,也讓蘇怡的額頭離開了那裡,她終於抬起頭來,眼中令人
動的水波已經不見,但其中
轉的光芒,卻分外令我覺得親切與溫馨。
一個標準蘇怡式的微笑,泛起於她沒有一絲瑕疵的俏臉上,從容而恬淡,我的角剛剛相應地泛起笑容,笑紋便已僵硬在臉上。
那是一個微溼的吻,輕輕貼上又分開“當然很高興啊!歡回來”從眼眸深處盪漾出來的水波繼而復現,雖然迅速消沒,卻依然沒有逃脫我的捕捉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她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