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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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當然是你喜歡的鹹菜燒白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也跟著發嗲,聽得席楓搖頭嘆氣不已。鹹菜燒白?真是沒追求!看他這個老媽對藍田田的寵勁兒,早把她當做未過門的兒媳婦了。

幣斷電話,藍田田又伸長玉臂繼續掃蕩餐桌。席楓掏出紙巾擦了擦小靈通上她留下的油指印,瞟一眼對面的饞蟲。圓圓的蘋果臉上,一對烏溜黑的大眼,幾乎全都跌落入了烤爐中去,還炸著火星。她就是這樣一個沒頭腦的傢伙吧,整天只知道吃了就睡,睡了又吃!

“喂,你工作事情怎麼樣了?”雖然知道問了這話,這個糊塗蟲一定不高興,但是不問下她實在放不下心。

“噗”、“砰”兩聲響後,藍田田仰著頭,翻著白眼望著那個端酒的服務生,滿面無辜。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給你換過。”那服務生漲紅了臉,急忙收拾著剛端上來就被藍田田打翻了的梅子酒,連連哈道歉。

“算了吧!”席楓有些看不慣,明明就是藍田田自己的手肘碰翻了酒瓶。

“什…什麼算了,你看這…”藍田田牽起自己的裙襬,眉頭打了個大大的結。席楓一見她那得理不饒人,不對,是沒理也不饒人的樣子就生氣。於是對那服務生道:“不干你的事,一邊去。”服務生愣了一下“可是…”席楓揮了揮手,在他一再的堅持下,那個服務生終於紅著臉退開了。

“你什麼意思嘛?”藍田田正拿起紙巾擦拭著衣襟上自己剛才不小心噴濺出的食物殘渣和濺到的酒漬,聞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嘿,你這時候開始講正義了!那我的梅子酒怎麼辦?我還沒有喝到呢。”

“桌子上不都是嗎?啜呀你。”席楓想罵她兩句,卻也罵不出,只是半開玩笑地道。

藍田田則有些動怒“啜就啜。”什麼玩意兒?以為本姑娘不敢嗎?要知道她的饞勁上來了,不吃過癮三天都是降不下去的。說罷立馬埋頭真要去啜桌上那攤酒漬。

席楓見狀忙不迭地伸手抵住她的肩頭低聲罵道:“瘋婆娘!”

“幹什麼,幹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實在是有傷風化。”有個獷的聲音在兩人頭頂炸開。

靳胖子也是藍田田和席楓的高中同學。可你瞧瞧人家,西裝革履、方面大耳,臉上總是泛著油亮油亮的微紅的光漬,笑起來的時候,就是活脫脫的彌勒佛樣。

和席楓這個社會閒散人員相比,此人非但一早拿到了本科學位,而且現在還當上了律師。就算是在外形上身高只有172cm,體重不足60kg風都吹得倒的席楓相較,無論縱向還是橫向比例都大大地拓寬了,以至於藍田田每次看到他,都覺得有不小的心理壓力。所以總的來說,藍席兩人見到這位老同學是不會很高興的!

聽到靳胖子的取笑,藍田田的臉“刷”地一下紅到耳子,再由紅轉青由青轉紫。她最忌諱的事就是有人拿她和席楓開玩笑,偏這個四肢發達頭腦卻不那麼簡單的傢伙屢次踩中這枚“地雷”再看席楓,好似完全沒有聽到靳胖子的調侃之言,只忙著招呼上酒,請老同學入座,準備好好地“款待”這樣一來,藍田田心頭更驟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憤怒”夾起剛才席楓擱到她碗裡的那片兒半生不的茄子,到嘴裡恨恨地嚼了兩口,又“呸”地吐了出來。忽然靈光一閃,才取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油嘴,湊近靳胖子“老同學近來混得可好呀!”

“好,還好!”靳胖子臉上掛著一種很職業的笑容,取餅一副消毒筷拆開包裝,隨便將就藍田田的話回問道:“老同學近來混得可好呀!”

“好得很。”席楓乾笑。

“哼,等哪天叫人抓去蹲雞圈才叫好!”藍田田終於逮住機會,誇張地伸縮幾下她那平均比楊麗萍指頭縮短了五分之一的“九陰百鳳爪”(因為指頭尖尖而部比較白,就像泡鳳爪),神神秘秘地對著靳胖子笑。這回還不鬱悶死你們兩個?哪裡知道身為“下三濫”的席某在面對“大律師”同學又被某個八婆拆白抵黃時,居然可以面不改心不跳地望著她發笑,而那個死胖子雖然只有二十五六歲,但顯然也已經過了“好奇”心強盛的那個年齡階段了!

靳胖子提了提稍長的西褲褲腿,大馬金刀地坐到餐桌旁,緊接著捋起衣袖,舉起筷子“咻、咻、咻”向桌上的美味發起總攻。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藍田田敢打賭,靳胖子的手中的筷子的速度與準確度,絕對可以媲美李尋歡的飛刀。

藍田田加油添醋,連說帶比劃地把她的所見所聞用連珠炮外加機關槍的節奏對著靳胖子的耳門重複播放到第n次後才發現,眼前上演的似乎是一部《卓別林》時代的黑白片…吃東西的依然用超音速吃著東西,而那個聽故事的呢,依然笑眯眯眼都不眨地望著她專注的傾聽,只是除了燒烤店內原本的“環境噪音”之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終於,她認命地端起了桌子已經涼了很久的一杯大麥茶,一仰脖子盡數灌下肚去“砰”的一聲,又砸回桌面上。真是無趣!

“譁…譁…”已經有一隻茶壺子鄔橫裡伸了過來替她又滲滿了。她朝那個殷勤的傢伙順手揮了下,手背幾乎都揮到了他的臉上“謝了謝了,想拿茶水撐死我呀?!”然後,滿意地看著那傢伙不知所措的表情,咧開嘴哈哈大笑。兩個男人同情地看著那個手持茶壺的服務生,又轉向藍田田同時出一個鶻突的表情,隨即回頭,斂神,又回覆若常。

或者,她本來還是有很多話要講的,無奈這兩位似乎不愛搭理她。於是,她很不淑女地拍拍股,打個咆嗝立起身來向這兩個不知所謂的傢伙道別。臨走也沒忘了重申:她還是會用席楓的賬號上網!而席楓卻在她離開時偷偷笑著說了句:過馬路千萬要當心,明天還來我家吃我媽做的“鹽菜燒白”呢。哈哈!

去!說什麼鬼話?

當她走出韓古吉亭燒烤屋時,很清楚地聽到剛才那兩個“啞巴”在“縱聲長嘯”但她也懶得再去計較了。

大約是從窄小昏暗的地方突然走到開闊光亮處,眼睛有些不太適應。閉上眼,思路卻漸漸明晰起來,才記起忘記打電話告訴媽媽自己已經在外面吃過中午飯了。

她走到一個公話亭,搜遍全身上下,最後在褲兜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一元紙幣。又用手整理了一下額際的散亂的髮絲,才提起那個又髒又破的“公用電話”開始撥號。在聽到一聲悉的“喂”後,她的聲音倏然變得甜得化不開,還夾著一絲濃濃的香氣兒,一直到通話結束。

這個時候應該是下午一點左右吧,想不到這頓午飯竟然吃了這麼久。藍田田她抬頭望向天上,太陽花兒照得她頭暈暈的。奇怪,明明沒有喝到梅子酒呀!她盤算著好難得出來一趟不如先四處逛逛,然後趕在四點之前回家,好上網會可楠。不錯,會可楠!

藍田田一直以為,李可楠是她的夢中情人,也僅僅是夢中才能出現,才應該出現的人。只是當她在現實中見到李可楠之後,她才發現:現實和夢,有時候真的是隻有一步之遙!莊周夢蝶式的理論,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大概是很難得明白吧!

“回來!”一個尖厲的嗓音在她背後炸開,讓她脊背發麻。好在她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所以,她昂首闊步繼續前行。不過,就在三十秒後,當她的右足尖剛要著地時,一聲淒厲的慘叫(或者應該叫哀嚎吧)夾著嗖嗖的陰風,硬生生叫她的足尖偏離了方向數寸,一個趔趄,幾乎摔倒。

“…不要走!”那個充滿戾氣哭聲像耶穌十字架上的巨釘一樣,將藍田田的影子狠狠地釘入了地面,定在了太陽底下。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道白影匆匆掠過她的身側,在她前方數步之遙停了下來。

“混賬…”那個聲音由遠至近,逐漸放大充盈在她耳孔間。近聽,顯得越發淒厲了,讓人聯想到殺豬!這回,她終於看到了那個聲音的主人。

長髮飄飄,柔風擺柳。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漂亮得足以讓藍田田慚愧的女孩。

不過,藍田田不會慚愧,反而到有些不屑。她撇了撇嘴角:哼!不是吧?只不過是一個被男人甩掉,還好意思在大街上撒著腳丫子追男人的瘋女人。沒格調!真是沒格調!

接下來,藍田田好奇地向前方個白影望去,而那道白影也恰好在此時回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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