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短暫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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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珍嫁到了李毅家，從未見過面的兒子李輝，竟然是兒子婚禮上的伴郎，這讓她很意外。李輝也更加意外，沒想到第一次做伴郎，竟然是給繼母的兒子。

李毅一看既然都認識，對桂珍和他的兒子說:你們認識我就不多介紹了，以後都是一家人，要和睦相處，待你繼母要想對待自己的母親一樣，知道嗎？

李輝當然是不反對父親結婚的，笑著說:您放心吧！我會和阿姨好好相處的，我會像尊重您一樣尊重阿姨的。桂珍聽到李輝的話後，很動，心想要是百歲能這麼懂事多好呀？

李毅家是四間房子，李輝每天只是吃飯的時候，能見到桂珍，其他時間他都在自己的屋裡，不是看書就是聽音樂，有時找人下象棋。

桂珍出來每天給李毅父子做飯，沒有其他活好乾。閒來無事，串串門，聊領。可是每當聊到百歲的時候，他都會當著眾人的面，憤怒的恨罵一番。

有一天桂珍又去福蘭串門，鄰居們都問她，你兒子們同意你改嫁？她又大罵起百歲，恰巧被李毅聽到。福蘭見李毅聽到了，覺得很沒面子。反駁桂珍道:你走到哪裡罵百歲到哪裡，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你呀？

桂珍意識到福蘭說得對，趕緊另尋話題去了。桂珍回到家裡吃過飯閒聊，對李毅笑著說:我胳帶你回孃家怎麼樣？李毅卻說:就你那個牲口兒子，不得把我給吃了呀？不可不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不過你還有臉回去呀？你兒子不是說，從此沒有你這個母親了嗎？

桂珍氣憤的說道:我們母子怎麼樣管你什麼事？哪能輪到你說長道短的，我兒子怎麼牲口了？李毅反問道:不是你說的嗎？我也是聽你每天都在嗎他牲口不是嗎？

桂珍被問得張口結舌，從此在也不說百歲不好了，因為和李毅有了幾次小的矛盾，在說話上面覺得和他有很大差別，簡直就是說不到一起去。

百歲自從桂珍嫁走了以後也變得不愛說話，因為百歲從小就很依賴父母親，沒有母親的子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天空沒有了太陽。小鳳看到百歲益消瘦，心裡著急，想勸勸讓桂珍回來一趟，但是又不敢。

傑子漸漸從陰影裡走出來，傑子也因為臥病期間，小鳳，常常陪她領，所以從而和她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小云也想和嫂子們搞好關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小鳳就是不肯接受小云，傑子更是對她視若未見。

清明，就快到了。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冰雪已經無影無終了。路邊的樹葉隱隱發綠，樹幹也從灰白變成了淺綠。天空上有很多鳥從南方飛回來，空氣裡散發著活力，大地傳遞著復甦的氣息。

桂珍今天打扮了一下，因為她要回來給福安上墳。按理說:李毅也應該來給福安上墳才對，可是李毅卻說:我不敢去！怕你兒子殺了我。桂珍沒辦法，只好自己坐車回來。

一進家門，小云，高興的上去問道:媽，你怎麼才回來呀？我們都想你了。然後喊道:媽，回來了！小山趕緊出來，親切的跑到桂珍面前，攙著胳膊問長問短。

大海和百歲都聽到喊聲，大海先笑著出來問道:累了吧？桂珍笑著說:不累！傑子沒有出來，等著看好戲。

小鳳拉著百歲，不讓他出來搗亂。可是百歲那裡肯聽呀，使勁甩開小鳳，衝了出來。質問桂珍道:你還回來幹嘛？你既然選擇要那個老頭，還回來幹什麼？

桂珍沒有說話，嘆了一口氣往屋裡走。百歲指著小山說道:你今天要敢讓她進屋，我以後就沒有你這個弟弟！小山哭著道:她到什麼時候都是媽！難道就因為她改嫁了，我們就不認她了嗎？

大海也說:大哥，你幹嘛非要鬧成這樣？一家人高高興興的不好嗎？難道非要老死不行往來才行？

百歲看著桂珍說:她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不會不要我們。她既然不要我們了，那就永遠別回來！我們就···我們就···百歲停頓了許久說道:我們就當她死了！

桂珍聽到兒子的話，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難過，她用手捂著腦袋，幾乎就要跌倒，幸好小云站在她身邊，輕輕地扶住了她。桂珍眼淚汪汪的看著兒子們，嘴微顫，卻什麼都沒說，狠了狠心轉身走了。

小山和大海追了出去，怎麼拉桂珍也不肯回來。她恍恍惚惚的走到福安的墳前，癱坐在那裡哭聲悽慘悲憤。哭聲裡包涵著對福安的怨恨，還有對兒子們的心寒，更有對未來的絕望。

大海開著車，來到墳地。看著哭的死去活來的媽媽，雄的說:你還有我和小山，大哥有和沒有這些年來不都是一樣的嗎？時間會把今天抹去，大哥會醒悟的。

桂珍堅強的站起來，對大海說:從今以後我沒有什麼事，就不回來了。你和小山要和睦相處，傑子雖然現在很恨我，你也要告訴她，我還等著給我生個大孫子呢？

大海說:走吧！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大海輕輕地扶了她一把，她才慢慢的爬上車。大海用手去扶桂珍的一剎那，發現她的頭髮裡藏著很多白髮，從來沒有這麼細看過媽媽，她真的老了。大海一陣心酸湧上心頭，眼睛模糊了。

把桂珍送到家門口，大海就要離開，桂珍拉住他說:進屋坐一會兒吧？大海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哭出來，硬撐著說:不用了！回去晚了，傑子會生氣的。桂珍這才沒敢強留，大海開車離開後，眼淚就忍不住下來，腦海裡浮現出那年桂珍領著他們拔草的情景，膝蓋磨破了，手指甲掉了，媽媽仍然堅持著。

桂珍看著大海走遠，才進屋。李毅，沒在家，家裡冷清得很。她覺得疲倦了，想歇歇。但是“炕”很涼，坐到上面冷得刺骨。桂珍只有點火燒炕，李毅不知道到哪裡吃飯去了，他以為桂珍今晚不會回來了。

桂珍躺在炕上，想著為兒子們吃得苦，眼淚不知不覺打溼了枕巾，她也不知不覺睡著了。她真但累了，這些年她沒有睡過一晚好覺。今天反而因為兒子的不孝，她放下了所有的包袱，睡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安穩覺。

“清晨，李毅，才回來。醉的像一灘爛泥，跌跌闖闖的爬回了家。”桂珍一看氣的就要發火，一想發火他也不知道，等他醒了再說吧！

他睡到傍晚才醒，見到桂珍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桂珍氣的沒搭理他，李毅也沒在乎，問道:做飯了嗎？我餓了。桂珍氣呼呼的問道:憑什麼給你做飯？我還沒吃那！

李毅奇怪地問道:為什麼生這麼大氣呀？我哪裡惹你了？桂珍說道:你上哪喝酒去了？一夜都不回來，有你這樣的嗎？

李毅奇怪的看著桂珍說:我從來都是這樣，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桂珍氣憤的問道:地裡的茬子你了嗎？

李毅說:沒有！不過，趕趟。桂珍急切的說:我一個人領著孩子過的時候，現在早都完了，你一個老爺們，幹活怎麼就這麼難呀？喝酒怎麼就那麼快？

李毅，本來火就大，忍了桂珍很久了，終於忍不住了，吼道:沒有你的時候，我也是這麼過的，難道現在要為你改嗎？你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要我將就你，沒門！

桂珍也一肚子火沒地方發，見李毅說話難聽。拿著燒火進屋就打，李毅站起來奪過子，罵道:你是給臉不要臉呀？說完使勁把桂珍推到一邊，哪知地下有“土豆窖”沒蓋蓋子，桂珍往後退了一步就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