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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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朕如今還傻傻守這皇法體統做什麼？心愛的女人就快甩了朕，跟朕耍那一招“從此山高水長江湖不見”了，朕還當什麼一代明君？”他說得咬牙切齒，恨恨不已。

“哼！朕偏偏就做了那一代昏君，誰又敢奈我何？”

“皇上！”她心下大急，臉也變了。

“就許他們玩賤招，不許朕耍陰招，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玄清鳳眉眼一沉，寒意惻惻地笑了，俊美姿容越見妖豔。

“朕不好受，誰也別想好過！”

“皇上您、您要幹什麼…”雖然知道他不會對付、傷害自己，阮阿童卻還是止不住心頭陣陣發冷，有種深深不祥的預。

“走！”

“走去哪裡？”她一呆。

“回寢殿。”阮阿童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當朝天子給“劫獄”了！

阮阿童俊愣愣地坐在寢殿的龍上，看著陸太醫、王太醫、張太醫、錢太醫等人，在她面前共同會診。

這一，這一夜，未免也太過漫長了。

宮漏已近四更天，寢殿內還是盞盞宮紗燈燃得裡亮，包括阿婉、阿圓在內的宮女、太監，人人都沒歇下，全垂手恭立隨侍在？。

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天牢囚室裡一睡之後，便給沉沉地魘著了，這才會作了這麼一場荒謬絕倫的詭夢。

其中最為怪異離奇的便是，一手牢牢握著她的手，修長身軀緊緊挨著自己，深情款款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清皇…她被他盯得臉紅心跳，有些不過氣來。

“皇上。”她努力想要拉開距離，未想到他竟當著眾人的面，大大方方地伸臂攬住她的，對她笑得好不萬般溫柔。

“嗯？阿童想對朕說什麼？”她登時羞矂得面紅過耳，心虛地瞄了殿內諸人一眼，原本稍嫌凝重緊繃的氛圍，全被太醫們垂得更低的腦袋、可疑抖動的肩頭，還有不時逸出的一兩聲噗哧給攪得風亂飛。

更別提以阿婉和阿圓為首的宮女太監們，臉上那完全掩不住的害上眉梢、笑逐顏開了。

玄、清、鳳！你到底想怎樣？！

“皇上，請自重。”阮阿童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還是隻擠出了這五個字。

“只要阿童在身邊，朕心底便有說不出的歡喜，整個人都飄飄然了起來，很難自重。”偏生他還能把曖昧輕挑話說得一本正經，更是令她聽得又羞又惱又氣煞。

最後，她再也受不了這麼古怪尷尬的局面和氣氛，臉一沉，“皇、上。”哎哎哎，小阿童真的翻臉了！

玄清鳳心下叫糟，趕緊鬆開那柔軟誘人的肢，正襟危坐，一臉討好。

“朕不鬧你了，別惱、別惱…呃，太醫呢？太醫會診得如何了？快快使個人上來回朕的話，別在那兒裝無事！”是說，當今世上，還有誰人比得上清皇陛下更深諳“裝無辜”的至高境界嗎？

陸太醫清了清喉嚨，下一聲咕噥，忙陪笑臉上前。

“回皇上的話，阿童姑娘脈象確實像老臣前所診斷的那樣，因屢次中毒而氣血兩虧，宮寒之症尤其嚴重，再加上今驚憂愁思過度，故而一”

“停停停！”聽得他一陣心驚膽戰，急急揮手打斷道:“朕不想聽你在這兒吊藥書兼恐嚇朕了，朕只想聽你等說說究竟該怎麼治？”皇上也太橫霸了，連句“那能治不能治？”既不問，也不讓人說，意思就是，能治便要治好，不能治也要治好。

陸太醫暗暗抹了把冷汗，苦著臉回頭瞄了同樣像了黃蓮的其他太醫一眼。

“回皇上，這治法倒不很難，難的是藥材難以捜集，恐怕還得多折騰些時才能得配好。”陸太醫這些子來研醫書，總算在前朝孤本里尋得了堪可一用的方子，只是苦於這帖藥實在太習鈷難置了。

“但凡天下有的，不管再難、再遠、再棘手，哪怕位於雪山之癍或東海之角，朕就算傾盡舉國之力，也必能蒐羅得回來給阿童治病！”玄清鳳陣光熠熠然得教人深震懾敬服。

阮阿童傻傻地望著他，淚水奪眶而出，喉頭嚴重梗住了，全然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