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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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縱笆蕉不雨也颼颼。都道晚涼天氣好,有明月、怕登樓。…吳文英·唐多令回到了雷風堡後,嚴令風二話不說地就拉著莊月屏回到霄風樓,不讓她有跟其他人講話的機會。在別人眼裡,這個做丈夫的好像捨不得讓子離開他一步,無法忍受子因為與其他人說話而忽略了他。

但只有他們夫倆知道事實是什麼。

不過,莊月屏沒阻止他,因為她羞愧得沒臉見人,恨不得馬上挖個地鑽進去。方才的荒唐讓她的衣服凌亂不堪,原本梳理整齊的髮髻也全披散了下來,甚至夾雜了幾草,再加上她持續發燙的酡紅臉頰,任誰一看都會猜到兩人曾做了什麼事。

因此她自踏進堡內,頭一直低垂著,誰也沒敢瞧。

進了房,嚴令風馬上打開衣櫃,自己取出一套衣服換上。

莊月屏則獨自呆愣在門口,一雙眼還是直盯著地上。

“還看?再看也長不出黃金來。”他嘲笑道。心中還在氣惱著自己剛才的失控,他竟然把生命的種子灑進她的體內,要是就此發芽茁壯了呢?。--。--那他不就真的做到了他爹的期許,為嚴家和莊家傳遞了香火?

可惡!都怪她沒事長得這麼嬌麗,身材這麼好乾嘛!把他嘗過的女人都給比下去了,都以後他還能屈就“次等品”嗎?

繫上了帶,他大步來到她面前,強迫的抬起她的下巴,故意忽略那更添幾許嬌媚的紅“我看我還是把話挑明瞭吧!我不要我們之間有任何子嗣。”莊月屏震驚的望進他的眼,沒料到他會宣佈這樣的事“為什麼?”他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才娶了她,才跟她圓房的嗎?

“為什麼?”他笑了笑,捏捏她慘白的臉頰“因為我討厭雷風堡、討厭嚴家、莊家,更恨我這一身的血,所以我決定就此為止。”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憤恨?就算要恨,他也應該只恨她,怎麼連自己也恨進去了?更何況…“我喜歡孩子。”

“我知道,可我沒打算讓你生。”她多希望這只是個噩夢,但嚴令風的話卻像針刺般,一字一句地扎進她的心窩。她真的好想好想要他的孩子,讓她抱在懷裡好好的疼著,如果有了孩子,他也會更溫柔的待她吧?到時,他們就可以像真正的一家人…可是他說他不要孩子…

“為什麼?”淚水了下來,她想起聽人說過,夫間做了那檔子事,很自然就會懷孕生子。這麼說,現在她的肚子裡可能已經有了孩子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打算怎麼辦?

打掉他嗎?

想到這裡,莊月屏的心彷佛被人狠狠地扯了一下似的,痛得她全身無力。

“不為什麼。”他放開手,凝視著她慘白的面容,再白痴也看得出來她多想要他們的孩子“有宇兒和儀兒讓你疼就夠了。”他決定仁慈的放過那兩個小甭兒,算是無法滿足她生兒育女的慾望的補償。

但莊月屏衝口而出“不,不夠的,我要我們的孩子,我跟你的。”嚴令風心裡掠過一絲痛楚,但他很快的拋開“辦不到。”這才是報復她最重、最狠的方法,她淚水滿腮,顫抖的問:“如果我已經懷孕了呢?你打算怎麼辦?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嗎?”他皺眉,決定長痛不如短痛,讓她認清事實,趁早死了心比較好“沒錯。”她搖搖晃晃的往後退了幾步,沒想到他是這麼絕情的男人,他恨她、折磨她也就算了,畢竟是她先對不起他,但他居然連無辜的孩子也不放過…

“你真的是沒心沒肺的人。”她控訴著,突然惱恨起自己的苦命,為什麼匹配這樣無情的男子為?如果是大表哥、二表哥的話,一切將會不同,她會擁有自己的孩子,會受到大家的尊重。

“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她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但隨即發覺自己的失言。

嚴令風的臉變得很難看“這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別忘了,當初叫他們上山捉野馬的人就是你,是你送他們走上死路的。”也因為如此,他這個麼兒才能大權在握,控制整個雷風堡。

這幾句話引發了莊月屏痛苦的回憶。沒錯,一切都是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惹來的,但她不願意想起,也不願意承認,只能消極地捂住耳朵大叫:“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他的確沒再說了,只是轉過身大步離開,任她的心一滴滴的淌血,愈來愈空虛。

有客自遠方來,主人卻不樂乎。

嚴令風看著面前這一對“郎才女貌”的夫,很難想像他們是“御前一品帶刀侍衛”為了要完成皇上付的秘密任務,已經在江湖上晃盪了五年有餘。那可真是一段不算長的歲月,那麼久了還沒完成任務,這對夫的辦事能力可想而知。雖然心裡很是輕蔑,但他又不好表示出來。

依照慣例,政治上的貴客,府州的顯要人物有義務負責招待,所以他也只好開口問道:“兩位如果不嫌棄,就請在寒舍暫住,讓我略盡地主之誼。”雖然嘴裡客套的邀請著,不過他還是希望他們拒絕,據說這位夫人是那位少年大夫風遠揚的親戚,光是因為這層關係,便足以構成他厭惡他們的理由。

偏偏那位叫張勁的丈夫不識抬舉,拱手謝的說:“多謝嚴堡主盛情相邀,我若不從,豈不是罪過大了?”嚴令風暗自咬牙。算了,反正多兩個人吃飯也不會把雷風堡吃垮,他何必在乎?

“那就請先到我為兩位準備的上房歇息吧!”沒想到風遠揚竟然跳起來問;“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自然是一間房。”夫分房豈不是奇怪?

但冒失的風遠揚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葯,居然大叫:“不可以!他們不能同睡一張月要跟我一起睡!”這是什麼論調?蔣月可是人家的子,怎麼可能跟一個臭未乾的小子共睡一,這不是擺明了想要偷

嚴令風為堡裡有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食客到羞愧“放肆!風遠揚,想想你自己的身分。”他警告道。

但風遠揚不但沒有搭理他,反而又嚇死人不償命的開口“那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蔣月,我要她當我的子。”這幾句大膽的求婚宣言,讓整個大廳寂靜下來。嚴令風雖佩服他的大膽,卻也無法容忍他的無禮,竟然公開向有夫之婦求愛,正想開罵時,一直沉默的蔣月開口了“憑你?你還沒那資格!”在嚴令風離開,莊月屏便一動也不動的跌進回憶的漩渦裡,愈卷愈深,愈深愈絕望…

為什麼嚴令風會厭惡雷風堡?會厭惡自己身上的血緣…答案只有一個,因為他在這裡不快樂,而不快樂的主要原因就是她,是她虧待了他、虧待了他的娘,讓他的童年在不幸裡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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