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的都穿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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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志浩喝多了。在他持杯的姿勢和他離的眼神中,都充分出了一種只有喝多了酒才具有的那種獨有的醉意來。說實話,我很想安他幾句,可我知道他的秉脾氣。於是,我只有靜靜地看著我的這名發小,看著這位因為無法給自己的老婆買貂皮大衣而將自己沉浸在酒裡的成年男人。

由於都是三十年的老朋友,志浩在我面前顯得很隨意。他毫不掩飾自己那有些顫抖的手,在我的杯子裡又倒滿了玉泉白乾,隨後他倒滿了自己的酒杯。

“邵琪,我越來越不理解沈溦了。你說貂皮就那麼重要嗎?我懷疑她是不是變了。”志浩幾乎是趴在了桌子上。

女人好買衣服就像男人好買啤酒香菸一樣,是很正常的事情。將自己打扮的漂亮點,這原本就是正常女人的正常心裡,正常的就像喝了酒、了煙身上會有氣味一樣。但是,倘若家裡掀不開鍋了,男人還在外面菸、喝酒這就不正常了。同理,用超過自己購買能力的衣服來裝點出的漂亮,也是不正常的。

依照志浩和沈溦的經濟條件,購買貂皮大衣這類貴族服飾是很奢侈的。他們甚至連那種價值在四千元左右的女式半大衣也買不起。假如強行購買,那麼我真的會為這一家子的下崗人員的生活到擔憂。

看著志浩,我只好苦笑。他看著我,言語模糊地說道:“我老婆說,離婚的都穿貂皮,只有原配的才穿羽絨服!你說這他媽是什麼話啊!”聽著他的話,我險些笑了出來。之所以沒有笑,是因為這是一個極其普遍的現象。

看著志浩的一臉醉態,我知道,在這樣的時候千萬不能說他喝多了。更不能去搶他手中的瓶子!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儘早離開,之後,像個間諜一樣遠遠地尾隨著他,將他送回家。假如我搶他的酒瓶子或者要求護送他回家的話,那麼他極有可能再喝上個半斤八兩的!

想到此,我熄滅了手裡的香菸,“志浩,你知道我的格,一直以來我都是有話直說。”志浩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在如此高漲的推杯換盞中,我為何說出了一句題外話。他眼神直勾勾地望著我說:“邵…邵琪,你就是那德行,你說…你說…”

“志浩,我今天有個約會,已經過了點。”我看了看手錶。

志浩笨拙地掏出手機,要遞給我。

“你打一個電話,你的…你的約會取消…今天…今天我高興…”我拉近椅子靠近他,用手拍著他的肩膀,頗有些神秘地說:“志浩,我要去見的是一個單身女人。”

“啊?”志浩瞪著眼睛。

“你怎麼…怎麼不早說,快,喝光…喝光我們的杯中酒,你…你就走吧。你也該有個…有個老婆了!”說完話,他一仰脖,牛飲一樣的喝起了杯中的殘酒。我趁機將一張百元面值的紙幣遞給服務員,朝著志浩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就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

站在路燈的陰影裡,透過餐廳的窗玻璃,我清楚地看見志浩從口袋裡往外掏錢。而服務員一個勁的搖頭,並將找回的零錢遞給了志浩。志浩四處找我,當他確定我已離開,便苦笑了笑,穿上羽絨服腳步踉蹌地要往外走。

就在此時,我身邊停下一輛奧迪車。停穩後,走下一對男女,那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年輕女人和一個五十歲開外的、臃腫的男人。年輕女人幾乎是貼在了那堆上。哦,女人身上就穿著一件裘皮大衣!

由於距離很近,我聽到她用一種麻至極的聲音說道:“老公,我想吃鮑魚,還有…”想起志浩老婆說的“離婚的都穿貂,原配的都穿羽絨服”我控制不住的嘆了口氣。

志浩已經走了出來。這裡距離他住的小區不是很遠,他看了看路上的車輛,然後步伐相當緩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是他喝多了他的腳步才這樣緩慢,還是不想早些到家才故意這樣緩慢的行走,我就不知道了。我在距離他七、八米的身後跟隨著,只要他進了樓道,那麼我就可以打道回府,回到家裡看球賽了。

在拐角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處,儘管是綠燈,志浩還是停下了腳步。他望著對面五樓家的窗口,久久的不肯移動腳步。從我站著的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他的眼睛。那眼神是相當相當溫柔的,也是相當相當含蓄的。

大約五分鐘過後,志浩猛的轉過了身,大步星地向淮海路走去。他的腳步看似踉蹌,實則穩健而有力。通過他踩雪的聲音不難聽出這一點。我頗有些困惑,想了想,我尾隨了過去。

在農行的二十四小時自動取款機前,志浩停下了腳步。他掏出銀行卡,入機器。之後在輸入密碼…

志浩在這臺取款機上前後輸入了五次數字,就是說他取了五次錢。這是取款機在當天可以使用的極限!隨後,他揣好錢踩響了來時的路徑。

我搖著頭,嘆著氣,跟在他的後面。我知道他老婆要有貂皮穿了,可是我高興不起來!

在我的身後,一個婦女用自行車推著她七、八歲的兒子。小傢伙說:“媽媽,等我長大了我開小轎車拉你和爸爸,你們就不用你騎自行車了。”我注意到,那女的穿著一件羽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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