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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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不知道他有沒有每夜等她,因為她沒有去。

自從那奇怪的一夜後,她心裡面有某種莫名的東西發酵了,讓她夜夜重溫著那一夜的情景,然而她對這個馬僮完全不瞭解,除了他有一張英俊的瞼孔,跟他的名字叫陳絕,她對他一無所知。

“小姐,你喜歡這個青得像綠草的花,還是這個桃花紅的顏呢?”月兒在一旁的叨唸,讓鍾靈回過神來,她無心的向桌上布匹隨意瞥上一、兩眼,揀選了那塊青的“就這一塊好了。”

“小姐!”月兒看她好像心裡有心事,自作聰明的猜測,得到答案後,輕輕嘻笑起來“你是不是知道那一件事,所以才這麼神不思魂不屬的,可是這是好事啊,我們也都盼小姐能倖幸福福的,嫁一個如意郎君。”鍾靈好奇的抬起眼來“什麼事啊?月兒!”月兒俏皮的瞼蛋一臉帶笑的望向她“小姐,你別逗我了,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到底知道什麼?”鍾靈更不解的問。

月兒張大著嘴巴,兩個眼睛圓溜溜的轉“小姐,夫人自從收你為女後,你的才名遠傳在外,大家都說你是大才女,連老爺、夫人心裡都暗暗自豪,結果好多人來求親,聽說九王爺親自來求親,老爺跟夫人一向認識九王爺,好像已經口頭應允了。”鍾靈一震,心裡面一剎那間轉過了許多模模糊糊的念頭,卻一個也捉不住。

月兒還滿面生花自顧自的笑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大家心裡都好開心,小姐,你好福氣,聽說九王爺待人誠懇,為人豪氣,是難得的好人,而且十分氣派,也不會對我們擺架子,大家都很喜歡他,認為你跟他一定會處得很好。”

“你別說了,讓我靜一靜!”鍾靈忽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嚴厲道。

月兒吃了一驚,連忙偷偷觀察她的神,見她臉上有些不豫,怯怯道:“小姐,我說錯了什麼話嗎?你為什麼生氣?”

“我沒有生氣,只是…只是…”鍾靈口氣緩和下來,只覺得心煩意亂,卻也知道自己不該對月兒發脾氣,只是心裡面忽然間覺得好悶“我只是覺得頭有點痛,你下去,讓我休息一下。”鍾靈向來對下僕很好,月兒受了她不少恩惠,擔心的問:“小姐,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聽說齊郡主等會會跟九王爺一起來,也許可以請齊郡主看看你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一些風寒。”

“如果齊郡主來…”鍾靈話還沒代完,一陣清揚的笑聲傳來,門被推開,一張豔麗無比,絕美天下的笑臉闖了進來“呵,鍾靈啊,只要你心裡一想我就來了,這比變戲法還快。”

“郡主好!”鍾靈連忙問好,連月兒都行了個禮。

齊海瑄隨意的揮了揮手,頗為豪氣的道:“鍾靈,不知道告訴你多少遍了,別叫我郡主郡主的,多陌生,你就叫我海瑄就行了,既親切又親熱,聽起來多麼順耳。”走到鍾靈身邊,親密的拉起鍾靈的手,齊海瑄笑得燦爛“我把把脈,看你是不是受了一點風寒。”揚起眉頭,她診斷後笑道:“沒有啊,你的身體好得很呢!”看看鐘靈的瞼,她笑得更嬌媚“我猜一定是你整天關在房裡關煩了,所以才覺得悶,心情也不好,我帶你出去走走,保證馬上沒病沒痛。”

“郡主…”

“別拒絕我,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走一走,否則每天關在房裡,你不嫌悶,我這個看的人都嫌無聊。”齊海瑄不願鍾靈反對,捉住她的手,把她帶起身來,直直的走出房門,往馬房去。

鍾靈隱隱約約有種預是去找陳絕,怕它成真,又怕它不成真,心裡面忍不住怦怦亂跳,人還不到馬房就已臉上微紅。

“喂,陳絕!”人沒到,齊海瑄的聲音就到了,馬房裡的人排揮站,每個人都恭著她。

齊海瑄看著一臉沒好氣的歐陽塵絕,他一身蓬頭垢面,她哪裡曾見過這麼不修邊幅的大師兄,不由得笑了出來。

歐陽塵絕看齊海瑄在自己身上瞟了好幾回,然後出好笑的眼光,當然就知道她在笑什麼,因此更加氣惱的朝她去冷峻的一眼。

齊海瑄故意裝郡主派頭的說:“我給小姐的馬你有沒有好好的照顧?”歐陽塵絕正要回答,卻驚見齊海瑄的身後有人,且竟是鍾靈,他的視線幾乎是黏在她身上,哪還顯得了齊海瑄說什麼。

齊海瑄咳了幾聲,歐陽塵絕才回神,她對他道:“備馬,我要帶小姐出去溜馬。”鍾靈一驚“我不會騎馬!”齊海瑄頑皮的笑道:“這有什麼打緊,我們有一位好得不得了的馬僮。陳絕,你跟我們一起去,順便當我們的護衛。”鍾靈還再說話,可是又怎麼比得上齊海瑄的快人快語,齊海瑄指著馬房裡的兩匹馬道“牽這兩匹馬出來,還有你。”她指著歐陽塵絕“跟我們一起出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三人已經到了郊外。

鍾靈心情忐忑的與歐陽塵絕坐在柔順的馬背上,而齊海瑄的馬跑得較快,已經遠遠領先他們,留給他們一個兩人空間。地較崎嶇,鍾靈不擅騎馬,一個震幅較大,她竟從馬上坐不穩的跌下來,幸好歐陽塵絕眼明手快,飛快的抱住她下墜的身體,她輕呼,他則吐出低低的呻,兩人身體靠得相當近,鍾靈滿面通紅,他慢慢的讓她的腳碰到地上,手卻仍緊抱住她,沒有放開,以低啞的聲音輕道:“你為什麼沒來?我一直在等你。”鍾靈低下頭,不敢看他英俊的瞼孔,不知道為什麼她竟一陣心虛,幽幽的吐出話來“那太不合禮法了!”

“我不會讓別人發現的。”鍾靈被歐陽塵絕緊緊摟在懷裡,聞到他身上的溫暖氣息,臉上陣陣發紅,連自己都覺得瞼上好熱,她手掌貼上自己的臉,卻顯得蓋彌彰,這個動作更增她的嬌俏,以前的她絕不會有這個語還羞的動作,歐陽塵絕動心,氣息一下重了起來,情不自的去吻她那紅豔的嘴

驚訝不足以說明自己的心情,鍾靈只覺得一陣顫抖竄過全身的細孔,像吃了人參果一樣舒服。卻又羞怯的顫動著自己的身體。

因她的反應,歐陽塵絕知道她並不是不願意,他高興的出英俊的笑靨,頓然覺得自己做馬僮的辛苦在這一剎那間有了回報,她並不是對他毫無覺。

一吻過後,她羞得連臉都不敢抬起來,眼光盯著地上,他看她這副羞怯的樣子,心裡面對她的愛惜更加的深,他將她攬進懷裡,讓她柔軟的黑髮香味飄進自己的官嗅覺之中,像在證明鍾靈還活生生的生活在世上,他喃喃的輕喚她的姓名“鍾靈、鍾靈,我是多麼的愛你。”鍾靈抬起頭來,臉上雖然仍是微紅,但在羞怯的神中,卻有大大的驚訝“你知道我以前的名字?你認識以前的我?”歐陽塵絕沒有回話。

“現在所有的人只知道我叫徐靈,知道我叫鍾靈的人,只有齊郡主跟現在的爹孃而已。”恍然大悟之下,鍾靈退後一步,瞼上神變了“你是齊郡主保薦進來的馬僮,你跟齊郡主是什麼關係?”

“鍾靈,聽我說!”一看鐘靈的神,歐陽塵絕也知道事情糟了,以前的她若是出這種神,就代表完全對他否決,而她顯然是想到了最壞的方向。

她又退後了一步“你是誰?你是故意來捉我的嗎?因為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所以你才來捉我?”

“當然不可能,鍾靈,我愛你啊,若不愛你,我不會屈身來當一個小小的馬僮,我是為你而來相國府的。”緊急之下,歐陽塵絕幾乎全盤托出自己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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