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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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皇兄。”謝潤璟跟個大狗似的把腦袋放在謝潤育的肩上磨蹭著,蹭的謝潤育肩上的衣服都亂了。

“皇兄我好餓啊,有沒有我的份兒啊!”謝潤育笑著推開了他的大腦袋,笑罵道:“走開走開,沉死了,自己去外頭叫米蘇多拿套碗筷進來,我這兒吃的清淡,沒常寧宮的緻。”謝潤璟才不會嫌棄呢,今天是他哥的生,他就不把他要去軍營的事情告訴皇兄了額,省的刺他,趁著這小半個月還在京城,要跟皇兄多待待,一去西北估計要好些時,見不到皇兄,又怎是一個想字可以解決的。

兩兄弟愉快的用了午膳,謝潤璟又耍賴皮要跟謝潤育一起午睡,謝潤育磨不過他,就一起歇了會兒,他本就睡的淺,謝潤璟上午估計是累了,午睡時都打鼾了,謝潤育嫌吵,就拿了本書,坐在書桌前看了起來,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時辰。

米蘇進來伺候謝潤育更衣,謝潤育看了看時辰,叫起了還在酣睡的謝潤璟,謝潤璟也是睡的糊了,老大不樂意的坐在上耍賴皮要他皇兄給他更衣,謝潤育瞟了他一眼,他一個機靈,乖乖的穿上了衣服,淨了面,老老實實的回他的常寧宮沐浴更衣去了。

申時三刻,謝潤育和謝潤璟一起來到了繁祥閣,那是謝穆清登基以後命人修葺的宮樓,專門用於皇家家族聚餐,酉時,謝穆清和趙懷瑾跟在太上皇和賢貴太妃身後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新任國師謝穆章,卸任的國師瑞王爺,還有謝潤育的小妹妹,謝潤妍,這也算一家人都到齊了。

“潤育,今是你的生,皇爺爺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庫房裡有一套水晶棋,皇爺爺自己都捨不得用,便贈與你吧。”太上皇笑眯眯的說道。

謝潤育與瑞王爺對視了一眼,迅速的轉了轉脖子,那套水晶棋,他們早就拿出來玩過了,畢竟有一個掌管庫房的凌總管,他們有什麼好玩的拿不到呢。

幾人依次贈上了給謝潤育的禮物,謝潤妍給謝潤育一個她最近新縫製的荷包,上面具體是什麼,謝潤育也不知道,不過據謝潤妍說,那是瑞獸麒麟,謝潤育就笑笑不說話,反正也沒人看得出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謝潤育也看到了那個荷包,他深刻注意到了要緊抓女兒教育的重要,就這女工水平,還好不是平常人家,萬一落到普通百姓家裡,估計都嫁不出去!

輪到謝穆清了,他尷尬的手:“小育啊,父皇今有些忙,沒準備什麼好禮物,這兒有一塊前些子番邦進貢的暖玉,天氣涼了,你也可以帶上了。”謝潤育接過了謝穆清讓金寶遞上的暖玉,帶到了脖頸上,低聲謝了恩,他並沒有對這個禮物到不滿意,他覺得很開心,這是他父皇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生辰,第一次給他辦生辰,第一次贈予他生禮物,哪怕只是一塊暖玉。

太上皇很鄙視的看了謝穆清一眼,還不如他送的呢。

一家人吃吃喝喝一陣後,各自回宮,謝潤育早早的睡了,今天對於他來說還是比較累的,尤其是他最近還需要早起鍛鍊,有時去一去早朝,然後去一去各部,看看謝潤璟有沒有認真幹活,順便幫他收拾爛攤子。

第二天,睡多了的謝潤育被明晃晃的聖旨砸的昏頭轉向,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他父皇怎麼可能封他為太子呢?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從小就不受重視的謝潤育,鹹魚翻身,成了一國太子。

謝穆清在早朝時讓金寶宣讀了冊封謝潤育為太子和廢趙懷瑾妃位,讓其出宮的聖旨,冊封謝潤育為太子,已經沒什麼人驚奇了,眾人驚奇的是,陛下竟然廢了跟著他走了一路的趙懷瑾,他們還以為趙懷瑾已經不受寵了,但謝穆清不是這麼想的,這是兩人商量好的。

當所有人都在慶賀謝潤育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柳權的話:“外公,定會送你一份大禮!”難道,這就是外公所說的大禮,外公,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嗎…

“讓開,我要去天牢。”謝潤育撥開圍住他的人,氣吁吁的跑向天牢,剛剛頒佈聖旨不到一個時辰,不會這麼快的,他在心裡默默地安著自己,一定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第165章“殿下,您急什麼啊。”米蘇著氣跟在謝潤育後面,他不知道為什麼殿下聽到了自己被封為太子的消息之後非但沒有出一點欣喜的樣子,反而急匆匆的跑到天牢有些不解。

謝潤育也懶得跟他解釋,他現在只恨自己平時沒有認真鍛鍊身體,才跑了這麼點距離他就有些吃不消了,就在他覺得呼都帶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時,天牢,近在眼前。

“快點,讓孤進去!”謝潤育了口氣,低聲說道。

“小臣參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進去有何要務?”天牢的總領跪下請安後,一邊開門一邊好奇的問道,新上任的太子,不好端端的在宮裡待著,跑到天牢這種晦氣的地方來幹嘛。

謝潤育不想說話,他覺得自己要吐了,為了不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他深深的了一口氣,忍住想吐的衝動,徑直往牢獄的盡頭走去,“給孤把門打開。”守衛不疑有他,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罪人柳權,太子殿下來看你了。”守衛叫了一聲,見柳權仍舊躺在席子上並不理會,守衛來了火,都已經是天牢死刑犯了,還擺什麼架子,他蹲下來推搡了幾下,見人還是沒有反應,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在他頸項處探了探,毫無搏動,驚慌之下,他一股坐到了地上。

“啟,啟稟殿下,罪,罪人柳權,沒,沒了。”謝潤育愣愣的看著柳權面帶微笑的屍體,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你出去罷了。”他低聲說道。

“是,殿下。”守衛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通知總領了。

謝潤育坐在了柳權的屍體邊上,表情怔怔的,米蘇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知道,這時候,還是讓謝潤育靜靜比較好,他帶上了門,盡職的守在了門口。

謝潤育看著柳權乾乾淨淨的屍體,莫名的想笑,還是一樣的顧及自己的面子啊,連死法都要挑的這麼體面,明明是一個手上沾滿了血腥的惡人,卻要乾乾淨淨的死去,還真是可笑。

“現在你滿意了吧。”謝潤育緩緩開口說道,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有些詭異:“現在你滿意了吧,我成了太子,就算沒有符合你一開始的預期,但也算間接達到目的了,而且,也算是給柳家光宗耀祖了吧,你九泉之下也有吹噓的資本了吧,你這人,到死了還要算計我們一把,隨了你的心願吧,我會跟父皇說給你留個全屍吧,也算是我盡了把孝心。”謝潤育撐著地站了起來,從桌邊拿起了那本他帶給柳權的棋譜孤本,放在了柳權的懷裡,“這算是我送你的唯一的東西了。”他看著柳權,笑了笑,“外公,以後做個好人吧,別這麼貪心了。”太子一位定了人選,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謝穆清繼承了太上皇的缺點:懶。有了繼位人便懶得管事兒,找了個鍛鍊太子能力的理由,就天天壓榨謝潤育,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把所有事情都給謝潤育,他還給謝潤育安排了一些鍛鍊。

謝潤育拒絕了,但謝穆清的理由很充分,身子太弱怎麼行,萬一上朝時暈倒了怎麼辦。謝潤育覺得這本不可能,但但他爹下了死命令,他不得不每天花一個時辰在訓練場上進行他厭惡的身體鍛鍊。

趙懷瑾在聖旨下的第二天就搬出了宮,回到了他久違的趙府,趙沐恩不知詳情,還以為他哥被新皇拋棄了,當即扛起大刀準備殺進宮去,被他爹一打就老老實實的跪下了。趙懷瑾稍稍解釋了一番,便回屋放置了東西,沐浴之後好好跟家裡人談了談心。

明年便是闈,謝穆清的意思是以他家阿瑜的聰明才智,在宮裡實在是太委屈他了,還不如放他出宮,參加明年禮部主持的闈,若是能拔得頭籌,參加殿試也不為過,以後入朝為官,還能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

趙翕老懷安,他原以為自家兒子應該一輩子都要在宮裡,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出路,想想以趙懷瑾的聰明才智,闈定是頭幾名,參加殿試是肯定的,先去禮部鍛鍊一下,再去戶部聯絡聯絡情…六部都去走一趟,能幹一點,以後做自己的位置肯定沒問題,兒子能這麼厲害,想想還有些小動呢。趙翕不笑出了聲。

“大晚上的傻笑什麼呢,還不睡覺!”趙夫人不耐煩的推搡了幾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趙翕猥瑣的笑了笑,摟著他家香香的夫人做起了美夢。

趙懷瑾開始用功讀書,偶爾放鬆放鬆進宮看看自己的“小娘子”兩人敘敘舊,聊聊天,偶爾做一些釀釀醬醬的事情,然後未來的趙狀元滿足的抹抹嘴,幫累的睡著的帝王看看奏摺,寫個小紙條留點意見,瞧著快落鑰的時辰心滿意足的回家,接著用功讀書。

許是這種行為對趙懷瑾來說更加有動力吧,闈,不出意外的拿了頭名,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回家準備殿試。

謝潤育站在牆頭看著自家壯碩的弟弟騎在高頭大馬上轉過臉跟他打招呼說再見,隨後歡笑著踏馬追上前面的大部隊,朝廷在衛軍裡挑了一批身手好跟得上訓練節奏的貴族子弟跟隨已經變成淳王爺的淳郡王到西北訓練打仗,磨礪些時再回京城,謝潤育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一去,何時能歸啊。

太陽逐漸西下,在天邊渲染出亮麗的血,趁著謝潤育杏黃的衣袍有種說不出的覺,米蘇悄悄上前一步:“殿下,該回去了。”他提醒道。

“米蘇,你說阿璟他還會回來嗎?”謝潤育低聲問道。

“…”

“算了,你又怎麼會知道呢。”謝潤育勾了勾角,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還是他自由啊,就這樣走了,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了我,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熬過來的。”他甩了甩袖子,輕嗤道。

米蘇怔怔的看著他家殿下,他知道那種覺了,就好像是有一條鎖鏈,緊緊的捆在了他家殿下的身上,那種帶著絕望的美麗,他不慼慼然,其實,殿下才是那個最想要逃離宮牆的人啊。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走。”謝潤育叫道,“你現在可不一般了,得處處小心才是,別像以前一樣老去鑽宮殿的那些沒人知道的宮牆了,萬一被人看見了,指不定怎麼說我呢。”

“是,殿下。”米蘇憋住了眼裡的那一泡眼淚,低聲回道。

“金寶公公。”啟輝殿外,謝潤育低聲跟金寶打了個招呼,“父皇還歇著嗎?”金寶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殿下已是太子,跟奴才說話不必如此客氣,趙公子還在裡頭,殿下還是先回去歇著吧,奴才瞧著殿下的臉不大好。”謝潤育瞭然,點了點頭,“麻煩公公等父皇醒了後通知一聲便好。”說罷帶著米蘇去了安寧宮。

太上皇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頗有些油盡燈枯的意味,謝潤育坐到邊,才剛剛邁入老年的太上皇閉著眼躺在上,睏乏的睜著眼:“潤育,皇爺爺好久沒見你了呢。”謝潤育天天都來,只不過太上皇都在昏睡中罷了,他握緊了太上皇的手,艱澀的說道:“我這不是來了嗎,倒是皇爺爺你,每次我來的時候你都在睡覺,阿璟今天來信了,他還有一些子就到西北大營了,這段子與將士們同吃同住,他還習慣的,跟潤安打了好幾架,幾乎每次都輸,皇伯伯也不管管。”太上皇眯起了雙眼:“阿璟什麼時候回來啊,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他呢。”謝潤育鼻子一酸,差點就落下淚,他強笑著答道:“阿璟要好幾年呢,皇爺爺你身子比我還好,怎麼會見不到呢。”他邊說邊咳嗽了幾聲。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你也別騙我啦,該什麼樣就什麼樣,我又不是接受不了。”太上皇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你被封為太子啦,你父皇也來我這裡徵求過意見,一直以來,比起阿璟,我更屬意你,只不過你有一個強大的母家,我一直不敢放心,柳權的本事我們都知道的,你父皇跟我說他服毒自盡了,我還有些不相信,但他說太醫已經確認過,那就這樣吧,趙家小子也出宮了,闈拿了頭名,殿試也肯定不在話下。”太上皇停住了,蘇公公給他餵了點水,他歇了歇,又說道:“小育,你要知道,你父皇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你登基以後打基礎,他本就是個坐不住的人,阿璟那孩子的格,倒也像他,過不了幾年,他估計就會和趙家小子隱居去了,難為你了啊。”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太上皇何嘗不知道眼前快要落淚的孩子,才是最想逃離這座四四方方的大囚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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