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惜視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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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不等他有所反應,李鳳吉突然伸臂將他一攬一帶,巫句容措手不及,一個踉蹌就被李鳳吉抱了個滿懷,下一刻,灼熱的呼撲面而至,一個柔軟的東西就緊緊壓住了他的嘴

“唔…”巫句容渾身一震,大腦一片空白,隨即就奮力掙扎起來,但李鳳吉的力氣大得不可思議,巫句容無論如何都撼動不得,嘴被堵得嚴嚴實實,只能發出含糊的掙扎聲,可憐巫句容一身武藝。

此刻卻統統忘了個光,整個人都開始發抖,竟像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一般,只會毫無章法地拼命推打。哪知李鳳吉倒是沒有過分,只將巫句容的嘴含住了幾下,就把人鬆開了,巫句容神情羞憤,身體微微顫慄,息未定,剛想要開口,卻發現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一會兒才用力緊緊攥住拳頭,箇中情緒分外難言,道:“你…你怎能…”李鳳吉卻依舊微笑著,毫無歉意的模樣,理直氣壯地說道:“怎麼不能?當年又不是沒有親過。”他耍起少年式的無賴做派,看得人只覺得牙癢癢,巫句容被噎得無話可說,半晌才擠出一句:“…你這個無賴!”

“好了,不要鬧彆扭了,阿容主要是氣本王風,但你就算換成別的男子,也不會好到哪裡,莫非你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成?”李鳳吉嘴角微綻,淡淡的不以為然“或許世上真有這樣專一忠貞的男子,但一定不會多,如果再加上品貌家世都能與你匹配的話,那就更是寥寥無幾,若是再要求你們雙方彼此中意,情投意合,那幾乎就是不可能了,阿容,你覺得自己有那個運氣找到這樣的人麼?”巫句容不說話,他漸漸神清冷,看著李鳳吉,不無諷刺地說道:“一別數年,王爺的口才倒是越發好了!”***巫句容臉上帶著些極淡薄的紅,並非羞澀,而是惱怒,但他的偏偏又面無表情,似乎是毫無怒意,又似乎已經是惱得越發厲害,他那在陽光下顯得幾乎透明的圓潤小巧耳垂已經從瑩白泛成了粉紅,可見心情的不平靜,他微不可聞地停頓了一下,才冷冷道:“王爺的話或許是對的,只不過巫句容就是這般不合時宜之人,怕是要讓王爺失望了。”聽巫句容這麼說,李鳳吉就微微挑了挑眉,看著面無表情的巫句容,略一思索,忽然就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微微點頭,道:“好吧,你這脾氣真是…過了這幾年,反而更倔強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故人重逢,還是因為有什麼打算才故意如此,李鳳吉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柔而沉靜,聲線似乎溫軟了許多,帶著一股子叫人說不出的覺,和平裡有些迥異,巫句容面上微怔,似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仔細打量著李鳳吉,卻什麼也沒看出來,巫句容頓了頓,忽然也出一絲笑容來,笑容卻顯得頗為疏離,他一雙眼睛漆黑而沉靜,道:“那就不多說了,告辭。”他此刻眼神收斂,不見了那種銳與清明,看起來竟是顯得安靜乃至有幾分乖巧,此處光線明亮,巫句容整個人沐浴在陽光裡,鮮明出眾的面部輪廓被光線模糊了幾分,變得依稀柔和起來,這模樣倒是依稀與李鳳吉印象中三年前的那個被從水裡救起來的小美人隱隱重合了,這讓李鳳吉有瞬間的出神,也按捺住了剛剛冒出來的一個想法,點頭道:“好,你先回去吧,咱們下次再說。”巫句容聞言,心頭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但他終究沒有表現出來,面容清冷,幾乎毫無表情,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了。李鳳吉目送他遠去,臉上波瀾不驚,眼神卻幽幽的,深不見底。南陌侯府。屋子裡佈置得不見奢華,卻分外雅緻,清一水兒的老式紅木傢俱,幾個身穿粉衣的年輕漂亮丫鬟手提硃紅的食盒魚貫而入,一個個風姿綽約,面帶訓練有素的淺淺微笑,素白如玉的纖手揭開食盒蓋子,將裡面一道道美的菜品擺放到了桌子上,最後還有一壺酒。李鳳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往另一隻杯子倒酒的時候,薛懷光就說道:“我酒量很差,只能這麼一杯。”李鳳吉倒酒的手微微一頓,笑道:“知道你酒量不行,但也不必總這麼強調吧,來,一二杯總不妨事的。”說著,他將倒好了酒的杯子推到薛懷光面前,聲音當中帶著一絲調侃,道:“酒量這個東西也是需要練的,你多練練,以後慢慢的也就能多喝些的,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那些哥兒和女子,怎能不喝酒?”

“這個或許旁人慢慢能練出來,但我的酒量是練不出來的。”薛懷光拿起酒杯,輕輕嗅了一下酒香,抿了半杯就放下了,隨後抬眼看向李鳳吉,道:“我試過的,沒有用。”前世他直到二十多歲也依舊酒量不佳,曾經為了與李鳳吉對酌盡興,私下裡練了許久,也絲毫不見長進,一想到這裡,薛懷光眸子幽深,心情就有些複雜,他看著李鳳吉,李鳳吉有著一雙非常有別於其他人的眼睛,眼皮內雙,眼睛呈圓弧形,外眥角較鈍圓,眼尾不長,卻顯得一雙眼睛尤為明亮有神,顧盼之間,說不出的神采飛揚,風灑脫,薛懷光見狀。

想起那人當初是如何用與這一模一樣的眼睛滿是深情的看著自己,一時間心裡滋味之複雜,簡直難以形容,片刻,他忽然幾不可聞地嗤笑一聲,拿起杯子,將裡面剩下的酒一飲而盡,說道:“不過,陪王爺喝兩杯還是能的。”他心中冷笑,眼神複雜,復又平靜下來,迅速掩去了一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李鳳吉也沒察覺到什麼,兩人相對而坐,也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講究,邊吃飯邊聊。

薛懷光從頭到尾就喝了兩杯酒,但那白皙的面孔就已經泛上了一點淡淡的紅暈,李鳳吉倒是喝了很多,卻也只是三分酒意,兩人下了會兒棋,甚至到後來李鳳吉起了興致,拉著薛懷光去院子裡比劍過招,薛懷光雖然有著前世的記憶和經驗,武藝超群,但依舊不是李鳳吉的對手,到底還是敗下陣來。

不過李鳳吉倒是很高興,薛懷光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武藝,已經是十分令人驚訝的了,這份習武天賦說是萬里挑一也半點不誇張,在李鳳吉所見過的人當中,幾乎僅次於自己。

回到屋裡,繼續喝茶下棋,不過李鳳吉剛才活動了一番,這會兒酒意上來,漸漸就有些倦,他與薛懷光如今已經很了。

也不見外,乾脆就在這裡午睡。薛懷光酒量欠佳,這時也是臉熱犯倦,李鳳吉索就笑著拉了他一起並排躺下,一開始兩人還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寂靜無聲。不知過了多久,薛懷光忽然睜開了眼睛,他安靜了片刻,輕聲道:“王爺?”沒有人回應,李鳳吉鼻息沉沉,膛微微起伏,已然睡了,薛懷光側過臉,看著沉沉睡的李鳳吉,他用一種專注到近乎痴的目光看著李鳳吉,一動不動地看著,仔仔細細地打量,這是他曾經的愛人,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人,他唯一喜歡的人,心中所愛,天知道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有多想擁抱對方,親吻那張總喜歡吐出輕薄話語的,然而,他不能。眼裡彷彿有什麼在燒灼著,那讓薛懷光到了痛苦,而這痛苦又漸漸熄滅,最終化為間一句深沉的無聲嘆息。久久之後,薛懷光突然毫無預兆地慢慢抬起一隻手,白皙帶繭的手指以幾乎有些顫抖的姿態朝著李鳳吉伸過去,似乎是想要撫上李鳳吉的臉頰,那種記憶中溫熱而久違的觸令薛懷光此刻眼圈兒微微生熱,但就在手指馬上要碰到皮膚的前一刻,薛懷光的動作突然硬生生止住了,他又一次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一天,李鳳吉抱緊了他,對他說出一生一世的諾言。

【懷光,本王會好好照顧你,愛惜你,若你是個哥兒,本王定要娶你做正君,以後要你做大昭的皇正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後來,這一切在赤的現實面前,被證明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屋子裡靜悄悄的,薛懷光緩緩眯起眼,最終還是將手無聲地收了回來,他凝視著面前睡的李鳳吉。

曾經的他有許多次與李鳳吉同共枕,那時每當他比李鳳吉先醒或者比李鳳吉睡得晚時,他就喜歡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李鳳吉的頭髮,喜歡小心地一點點劃過對方的眉,眼睛,鼻樑,嘴,下巴,如同撫摸一件絕世珍寶,惜視無比,那時該怎麼形容那種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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