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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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曹二虎,另外尚有兩個混混,幾個人便就近在一家小酒鋪吃喝起來。
韓宏並不刻意打聽什麼,只是閒聊似地,問問他離開長安半年多的情形。
曹二虎說出的第一件大事,便是韓宏離開長安的第三天,平康里巷發生的戰惡鬥,死了二三十人。
並且就在當夜,柳婆子視同搖錢樹的琵琶娘子,竟被人潛入清和坊劫持而去,至今下落不明。
這個消息韓宏已聽朱丹說了,故作驚訝道:“京城之中,竟然發生這種事,也太無法無天了!”曹二虎乾了一大杯酒,一面自己斟酒一面說:“可不是,杜總捕頭為了破不了案,要不是拜託東大綢緞莊的鄭大老闆,去向楊承相說人情,連差事都丟了呢!”另一個叫蔡七的接道:“過了沒幾天,城外十里亭附近,又發現好幾十具屍體,其中大部份是城南神威鑣局的鑣師,黃老鑣主自己也在內,結果鑣局也關門大吉了。”曹二虎又道:“這回杜總捕頭也不敢再託人說人情了,因為黃老鑣主是那位鄭大老闆的好友,經常在一起花天酒地,也是清和坊的常客。
琵琶娘子出事之前,他們還常去捧場。所以,杜總捕頭自知幹不下去了,乾脆引咎辭了職,回家去啃老米飯啦!”關於馬永昌去求助黃振飛的事,連朱丹都不知道,韓宏自然更不清楚了。
但是按照期上來算,城外十里亭發現幾十具屍體,與朱丹和毒美人誤打誤撞,被綠衣女童帶回茅屋,見到神簫翁的時間非常接近,也許就是當天夜裡。
也就是說,朱丹昏不省人事之後,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知道,包括十里亭的大屠殺。
不過韓宏幾乎可以確定,此事定然與各方爭奪“琵琶三絕”甚至與神簫翁的出現直接有關!
韓宏不好奇地追問:“官府有沒有查出眉目?”曹二虎嗤之以鼻:“能查出什麼?查出的話,杜總捕頭就不必引咎辭職,說不定還升官發財呢!”韓宏心知這些混混們,對常找他們麻煩的總捕頭都沒有好
,所以抱有幸災樂禍的心理事實上,捕快們只能唬唬這些小混混,真要遇上武功強的江洋大盜,或是江湖人物滋事尋仇,他們就束手無策了。
韓宏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便跟曹二虎他們閒聊了一會兒,付了帳先行離去。
曹二虎知道韓宏如今成了家,不比以前孑然一身時,無拘無束、無牽無掛,自然不便強留。
韓宏回到家裡,只說無意中遇見兩位舊識,同去小酌了一番,絕口不提江湖兇險的事,以免柳青兒耽心。
柳青兒信以為真,反而抱怨道:“你也真不該,既是舊識,幹嘛不帶回家來,讓我親手燒幾道菜待客,不比你們上館子去吃好嗎?是不是嫌我燒的菜見不得人…”韓宏忙道:“怎麼會呢!我…我是為了那位舊識是個渾人,說話太魯,經常口不擇言,帶回家來實在不太好,所以才決定隨便在外面吃一點算啦!”柳青兒一向對韓宏非常信任,便不再追問了。
第二天一早,韓宏先去衙門走了一趟,沒有什麼公事待辦,便趕到了朱丹那裡去。
如今朱丹功力已失,與世無爭,想爭也力不從心,反而落得清閒,要不是受內傷未愈之累,倒是逍遙自在。
他連門都不須關,當韓宏走進茅屋時,見他正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顯然今天神不太好。
韓宏輕喚了一聲:“朱兄!”朱丹才睜開眼睛,欠身坐起,比了個手勢:“韓兄請坐。”韓宏逕自在一旁坐下,將昨晚去大相國寺探聽到的消息說了。
朱丹聽畢,眉頭一皺道:“奇怪!這事怎會扯上了神威鑣局?”韓宏問道:“朱兄,你確定城外十里亭被殺的那批人,跟這事有關?”朱丹點了點頭:“嗯!如果是走鑣遭人攔截,絕不可能在京畿附近下手。況且,神威鑣局的老鑣主黃振飛,已多年未曾親自出馬護鑣了,怎會也被殺了。
因此,如果不出我所料,只有“琵琶三絕”才能使老傢伙見獵心動,否則他是絕不會被扯上的。”韓宏想了想,不解道:“可是,關於“琵琶三絕”之秘,只有神簫翁一人知道,而他已喪失記憶。並且,神簫翁是朱兄與毒美人無意間發現的,只是當時你們並不知道是他而已。後來你師父趕到,憑那支銅簫和簫聲,才斷定他就是神簫翁。
可是,當朱兄清醒時,老少四人均已不知去向…”朱丹接口道:“照我的判斷,很可能是我昏倒時,我師父跟毒美人動上了手,她的武功絕對敵不過我師父,藥又出不了手,只好眼睜睜看著我師父將神簫翁,及那綠衣女童擄走。”他頓了頓,繼續說:“毒美人自然不會甘休,可能是一路追去,一直追出了城外。而神威鑣局方面的大批人馬,大概是在十里亭附近發現我師父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打算撿個現成的便宜,強行攔截下神簫翁。於是,我師父一怒之下,就大開殺戒了。”韓宏點了點頭:“朱兄的判斷極有可能,但毒美人的屍體並未發現,她又上哪裡去了呢?”朱丹道:“韓兄別忘了“終南七煞”雖三死一傷,他們只要有一人活著,就不會輕易罷手。毒美人自知不是我師父對手,即使一路追蹤,也不敢輕舉妾動。
可能她追蹤到十里亭附近,見我師父大開殺戒,力斃攔截的好幾十人,就更不敢現身了。
但她仍不死心,大概是繼續一路追蹤,或者去通知其他的三人了…”他今天的神很不濟,一口氣說到這裡,已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韓宏見狀,忙勸阻道:“朱兄,你先休息休息吧!”朱丹卻強自振作一下道:“沒關係,韓兄不用耽心。昨夜我也會想過,為什麼近半年多以來,長安城裡會如此太平無事?剛才聽了韓兄聽到的消息,才想到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師父擄了神簫翁祖孫,一定早已遠離長安,說不定是回太行山去了。”韓宏不得不佩服朱丹的判斷力,一切分析得有條不紊、合情合理,就像他親眼目擊似的幸好朱丹功力已失,否則他定會跟毒美人一樣,不到黃河心不死,絕不會輕言放棄。
朱丹與許俊都是練武的,但兩人截然不同,一個是志不在為官,野心,只想成為武林第一人。
而許俊則是一心向上,但求學以致用,能為自己的前程開創一片美景。
如果朱丹能棄暗投明,改歸正,把他推薦給李存信或侯希逸,憑他驚世駭俗的武功,成就必在許俊之上,可惜他志不在此。
更可惜的是,如今他功力已失。
韓宏想到這裡,不深深嘆了口氣。
朱丹詫異地問:“韓兄為何而嘆?”韓宏掩飾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到,與朱兄相一場,如今卻不能為朱兄分勞解憂…”朱丹笑道:“這是什麼話,承韓兄不棄,仍然把我當作朋友,在下已是
愧萬分了。”韓宏正
道:“朱兄言重了,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嘛!”兩人會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