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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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的風府張燈結綵，人聲鼎沸，熱鬧滾滾。所有的下人僕役們全帶著喜悅的笑容，四處忙碌張羅著，佈置各個廳堂，招呼著前來送禮的人們。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今兒是您四十壽誕，又適逢皇上準備遴選丞相，朝野內外就屬您呼聲最高，真可謂是雙喜臨門呀！”偏廳裡，風韻猶存的風夫人儀態萬千地對著丈夫風全祖欠了欠身子，笑地輕道著。

風全祖聞言，不樂得咧開笑口。

“夫人，你就別笑話我了。今兒只是我壽誕而已，至於皇上遴選丞相之事，至今尚未成定局，怎麼能說是雙喜臨門呢？”

“老爺，我從幾位官家夫人那兒聽說的，她們官人都說皇上十分欣賞老爺的才幹能力，正有意呢！”

“好了好了，這件事兒全是由皇上一個人作主的，咱們怎麼旁敲側擊都是沒有用的，謠言就當成謠言吧，別當真才是。”風全祖雖然樂在心底，可表面仍是一派的悠閒自在，並不在乎的模樣。

風夫人見了丈夫的神情，正要出口時，恰恰被一名通報的家丁打斷談話。

“啟稟老爺、夫人，史大人來訪求見。”

“史大人是嗎？快快有請！”風全祖立刻下達命令。

只見通報的家丁尚未退下，一陣朗朗的笑聲已經傳來，下一刻，史行之的腳步已經大搖大擺地踏進了偏廳當中。

“風大人，恭喜恭喜了！”風全祖立刻上前去，臉上笑容滿盈。

“史大人，您實在客氣了。得知史大人來訪，風某有失遠，真是失禮失禮了。”

“風大人，您也客氣了，本官將來恭喜風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官運亨通，榮華不盡呀！”史行之同樣作揖回禮，嘴上掛滿了祝賀的話語。

“不不！這麼說就讓風某汗顏了。風某不過只是小小闢吏，只求能夠效命朝廷，造福百姓就夠了，至於什麼官運亨通，榮華不盡，不過是朝野內外所傳的無稽之談呀！倒是史大人，才真正是得到皇上欣賞，想必這一回遴選丞相的人選，非史大人莫屬了。”

“哈哈！風大人說笑了，誰不知道風大人是受人民愛戴的好官，當然皇上會多欣賞你幾分的，朝野就是您的呼聲最高，可望奪魁呀！”史行之搖搖手，笑著道。

“這…”風全祖正要繼續接話時，被風夫人輕柔又不失禮地打斷，她帶著淡淡的微笑，對著史行之行了個禮。

“史大人愛民如子也是朝野內外眾所周知的事了，皇上必會明鑑的。不過現下時辰已到，兩位大人可以入席用膳，至於閒話家常，可以筵席過後，再來秉燭夜談，豈不更添風趣？”輕輕道完，她立刻使了個眼要一旁的婢女先帶史行之人席。

“史大人，就請您先人席吧！”史行之大方地擺擺手。

“哈哈！我倒是忘了，與風大人相談甚歡，忘了與其他人打聲招呼呢！我就先過去了，你們隨後就到呀！”說著，他立刻跟著帶路的婢女離開了偏廳。

目送著史行之離去，風夫人忍不住靠向風全祖，在他耳邊輕聲提醒。

“老爺，宦海浮沉，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您可得當心點兒呀！”風全祖微微一笑，執起子的手輕輕拍著。

“放心好了，我在官場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就別這個心了…咦？對了，瀟然呢？怎麼不見他了呢？”記得剛剛不久前還看見自己的小兒子在身旁繞來繞去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兒子的人影了？

說到最得意的小兒子，風夫人原來含憂的神情立刻換上了和藹的笑容。

“這孩子呀！剛剛嚷著肚子餓，孃就帶著他去找廚子給他做幾樣小點心了。”

“夫人，真謝你給我生了這麼一個好兒子。”風全祖想著兒子風瀟然，不微笑，他充滿謝地看著跟了自己多年的子。

風夫人的面頰一紅，輕啐一聲。

“老爺，怎麼說這些了？咱們還是快到廳裡吧！可別怠慢了祝壽的賓客呢！”風全祖讓這麼一提醒，倒也是點點頭。他執起了子的柔荑，兩人相視而笑，相偕走出偏廳，伉儷情深的模樣令人欣羨不已。

＠＠＠＠＠＠＠＠＠＠＠＠＠＠＠＠＠＠壽誕筵席很快地展開了，只見賓客們祝賀聲不斷，笑鬧聲不斷，菜餚香、陳酒香，全都飄散在空氣當中，形成一種特殊熱鬧的氣氛。僕役家丁們忙碌穿梭其間，端菜倒酒，一罈罈陳年好酒紛紛開封，眾人沉醉於此，一時倒也忘記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全都深陷其中，受這享樂時分。

小小的風瀟然穿梭在人群當中，他好奇的雙眼骨碌碌地轉動著，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偷到了一杯酒，便立刻躲到一旁角落去，準備偷偷地品嚐一下這種令許多大人們心醉的東西。

他學起了以往見其他人的模樣，一口氣將一整杯酒全倒進了嘴巴里頭，誰知道一股強烈的辛辣刺迅速地滑過他的喉腔，令他狠狠地大力咳嗽起來，嗆出了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