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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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說你是‘伊阿娃’，就是水神的意思。”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水神是伽羅人眼中最美麗的女神，所以她們稱讚你是…美女。”聞言，逍遙顏只是淡然一笑。

“你不生氣嗎？”拓跋人焰有點訝異。

“所有人都喚我美人將軍，最初我還會阻止，但後來想想阻止有什麼用？”逍遙顏笑著又接過一碗湯“難道我要怪我的母親為什麼把我生得比妹妹還要好看？”

“難得你會這樣想，你知道雷狼吧！”拓跋人焰指了指站在門前的雷狼“他以前也有一張秀麗得更勝女子的臉龐，可因為他不喜歡人家一直叫他美人，所以就在自己臉上劃了兩道疤，破壞一張美麗的臉，之後也就沒有人再叫他美人了。”

“也許我也應該劃兩刀…”

“不可以！”拓跋人焰隨即拉住了逍遙顏。

“伽羅王，你怎麼了？”逍遙顏手上的湯被這麼一拉扯，全都灑在拓跋人焰的身上。

“逍遙，不要傷害你的臉，你不用刻意…”拓跋人焰輕劃過他的臉。

“放心，伽羅王，我們漢人有句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若是這樣做，不就對不起我九泉下的父母。”逍遙顏立刻拿來一旁的碎布，擦了擦拓跋人焰的衣服。

拓跋人焰只是看著他那白玉般的皓腕，這麼纖細的手，是如何舞劍的呢？

此刻，外頭傳來陣陣號角聲，一聲急過一聲。？？？

“我走了！”拓跋人焰跨上了赤兔馬。

就在拓跋人焰下馬鞭的前一刻，雷狼和白狐大聲的用伽羅文喊了一長串的話。

接著，只見兩個伽羅婦女將逍遙顏推至拓跋人焰身旁。

又聽雷狼呼喊了聲，所有的婦女隨即散開，偌大的廣場上只剩下逍遙顏和坐在赤兔馬上的他。然後雷狼不知又說了什麼，婦女們開始唱歌跳舞，直到朝陽從地平線升上了山巔…

半晌，白狐喊了一長串話，歌聲也停了下來，從人群裡跑出兩個壯丁，將逍遙顏扛在肩上。

“你知道你的族人在幹什麼嗎？”被扛起的逍遙顏能與拓跋人焰平視。

“我當然知道，他們可是盼了好久，才盼到這一刻！”拓跋人焰一反平常的淡然，笑得開懷。

“盼到這一刻？”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儀式，是為伽羅王舉行的…”

“那為什麼又要打鼓唱歌吹號角？”逍遙顏看著婦人遞上來的玉佩。

“這是在酬神，只是個小型的慶祝儀式，等到我進攻中原你就能看到更大的了。對了，你先戴上玉佩。”逍遙顏依言將玉佩掛在頸子上。然後再接過白狐遞來的顏料，有青、有紫，還有和拓跋人焰的髮相同的大紅。

“那這個又是什麼？”拓跋人焰看他出不解的表情，笑著說道:“我的族人認為你能帶給我幸運，所以要你替我抹上。”

“我嗎？”

“對，你先沾青的粉末，在我的右臉頰抹上三道。”逍遙顏依言畫上。

“然後再拿紫的粉末，在我的左頰寫上一個你手上金環的伽羅文字。”逍遙顏看了看金環，依樣畫葫蘆的畫了上去。

“拿紅的粉末塗在白狐給你的印上，再印在我的額中央。”拓跋人焰拉過他，讓他將之印在他的額上。

“臉上要畫這麼多東西？你以前沒有畫過嗎？”

“我沒有畫過，但是我曾看過我父王這麼畫，當我們要戰爭的時候。”

“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有用吧！等會兒還有三件事得做！”拓跋人焰突然改用伽羅文向他的士兵喊著，原本安靜的人群似乎被這段話點燃了亢的情緒。

雷狼這時必恭必敬的遞給逍遙顏一隻匕首，匕首很美，有著金的柄，和華麗的劍鞘。

逍遙顏拿起匕首望著拓跋人焰，只見他有點不捨的說:“給我你的鮮血，滴在我頭上的印裡，一滴就好。”逍遙顏於是輕輕在指尖劃了一道傷口，將一滴血滴在拓跋人焰額上。

“還有兩件事，你身上有沒有盒子或是藥瓶？”拿過匕首，拓拔人焰也在指尖處劃了道傷口，再拉過逍遙顏的手，將兩人手指上的血混在一起。

他讓兩人的血滴進逍遙顏拿出的瓶子中，然後收進懷裡。

接著，白狐又拿了一條紅的絲綢上來，讓拓跋人焰將他的血滴在絲綢上。

“這樣就完成了第二件事嗎？”逍遙顏看著紅的絲綢，好紅的絲綢…

拓跋人焰隨即將絲綢披在逍遙顏的肩上。

“這樣才算完成。”

“最後呢？”拓跋人焰將掌覆上他的眼，然後吻上逍遙顏的瓣。

逍遙顏不到訝異，看向拓跋人焰。

“這是…”

“儀式完成了！”拓跋人焰向婦女們說了幾句話，她們立刻欣然歡唱。

“逍遙…”拓跋人焰看著逍遙顏，臉上表情複雜。

“伽羅王，一路平安。”逍遙顏要壯丁先放他下來，他好奇的撫過肩上的絲綢，拓跋人焰突然俯下身，又吻了逍遙顏。

拓跋人焰溫柔的凝視著逍遙顏。

“叫我人焰或是焰，整個世界只有你能這樣叫我。”

“焰…”逍遙顏知道剛才吻他的是個男人。其實從看到拓跋人焰的那一刻起，他就被拓跋人焰深深引了，對拓跋人焰的吻，他也不拒絕。

“我會回來的，顏，你要等我！”拓跋人焰揚起馬鞭，在伽羅婦女們的歌聲中消失在逍遙顏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