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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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汪明玉？”朱佑睿眯了眯眼，距離太遠，他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她騎馬的英姿確實好看。

程思曼望向他，臆漫開復雜的情緒。

“她念高中的時候，曾經參加過馬術比賽，你為了追求她，也跟著學騎馬，結果差點摔斷腿。”

“這麼遜？”朱佑睿不敢相信。

“就這麼遜！”她嬌哼，狠狠瞪他一眼，別過頭去。

該不會又吃醋了？朱佑睿好笑，剛想調侃她幾句，汪明玉已騎著馬來到兩人面前，她勒住韁繩停定，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

“好久不見了。”她甩了甩飄逸的長髮，問候的口吻自有一股傲氣。

朱佑睿皺了皺眉，俊顏抬起，雙眼出清銳的眼刀，汪明玉猝不及防，一時被他凜冽的氣勢壓制。

只是那如寒冬般的眼神在看清她的臉後，倏地褪去冷意，轉成一抹惘。

月薇？

朱佑睿駭異地瞪著騎在馬上的女人，一身勁酷的咖啡騎裝，長髮綁成一束，除了穿著打扮不同，她活脫脫就是他過世的元配趙月薇！

回憶如水在腦海湧動，他想起了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雖然她是他主動求娶來的，可並不是因為喜歡她，只是聽說她貌美多才，秉溫柔，又是出身名門望族，祖父是當朝內閣次輔，父親是禮部侍郎，長兄入了翰林院，一門清貴。

成親那年，他十八，她十六，年少夫，相敬如賓，他敬她、重她，卻怎麼也無法愛她，比起她，他更愛在沙場上征戰殺伐，比起經營夫間的情分，他更渴望建功立業。

兩年的婚姻生活中，他伴在她身邊的子不足兩個月，最後，她為了生下他的孩子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他連她最後一面也沒見到，據說她臨終時，喊的是自己的爹孃，不曾喚他這個夫君一聲。

她怨他吧！

她是否在臨去前，心裡厭他、憎他，甚至後悔嫁給了他？

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只知道自己從此再也未曾動過續絃的念頭，他是怕了…

有人悄悄扯他衣袖。

“你發什麼呆？”他一震，恍惚地從遙遠的過去回神，凝視眼前的女子。

程思曼秀眉顰蹙，櫻微嘟，明眸嗔惱地瞪他。還說不會被惑呢，現在可不是看人家看呆了？

朱佑睿定定神，無暇對她解釋，只是繼續打量汪明玉，試著找出她和趙月薇的分別。

瞧這女人滿身的張揚傲氣，月薇卻是賢慧婉約，除了容貌之外，兩人身上再無半分相似之處。

心頭的悵惘緩緩淡逸，他確信汪明玉和月薇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就像思曼不是香雪，而他不是這具身軀的原主鄭奇睿。

可想想也實在奇怪，為何他會在數百年後的時空，遇見外貌這般相像的人呢？

莫非這代表了什麼意義…

汪明玉高高坐在馬上，對他惘然出神的反應十分滿意，她就知道憑自己的美豔，這個笨蛋少爺還不手到擒來？方才那一瞬間的冰冷氣勢只是她的錯覺吧！

這時，一個傭人牽了另一匹棕駿馬過來，汪明玉輕輕甩了甩手上的皮革馬鞭，美眸媚，豔光照人。

“奇睿，跟我跑一陣吧！讓我看看你騎馬的技術有沒有進步一點？”甜膩膩的嗓音似挑釁，更像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