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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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飛魚幫盤踞江浙沿海一帶,以海運、私鹽等事務作為生存之道,由於其勢力範圍與花溪劍派相毗鄰,互相之間常有衝突發生。

但這十幾年來,隨著花溪劍派的益壯大,飛魚幫在陸上的經濟渠道受到嚴重封鎖,海運接不到生意,私鹽又找不到販售途徑,荊悲情這漂亮的一手,沒有花費一兵一卒,便使為求生存的飛魚幫只能俯首稱臣,附庸在花溪劍派之下。

望著眼前巍然如山一般的三艘巨型戰船,楚天舒暗暗嘆息一聲。鷹刀啊鷹刀,枉你聰明一世,卻沒有想到,如果沒有經過花溪劍派的首肯,東海飛魚幫這三艘能極佳的戰船又怎麼可能順利沿長江直上進入庭湖?只要想到這一點,那蒙綵衣所謂的圍剿花溪劍派大計中有東海飛魚幫參與就無法自圓其說,必是陷阱無疑了。

這麼顯而易見的陷阱也會笨得一腳踏進去…也許,我對你的期望值實在是過高了。楚天舒本想親自前去金陵一會高麗無上宗師“風雷破”崔明勳。無論對方來意是善是惡,都要儘早一戰,以爭取時間和力來化解中原黑白兩道之爭和來自藏北哈赤蘭寧的威脅。但是,他的人尚在前去金陵地中途,自己的情報網便傳來鷹刀和蒙綵衣大婚,且九幫十三派、天魔宮聯袂圍剿花溪劍派一事。

他立知要糟,想也不想便折回庭,期望在自己的斡旋之下,事情還有寰轉的餘地。但是太遲了。此刻的庭戰雲密佈,連空氣中也似乎動著血腥味,大戰已經如火如荼的上演,任誰也無法力挽狂瀾。

面對這種情形,楚天舒唯有扼腕長嘆迴天無力。他現在仍然執意前往岳陽,只是想知道鷹刀的生死。儘管,他在心中已作了最壞的打算,可只要心中存有半絲的僥倖,他還是希望能夠將鷹刀安全的帶出死地。

楚天舒武功冠絕天下,智如深海,很少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到棘手和無法控,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半點信心可以活生生的將鷹刀帶回去。

相對於天意之難測,個人的力量是如此地渺小。機括聲響,一塊巨石從東海飛魚幫的戰船上過來,落在楚天舒小舟的左舷一丈許處。水花四濺而起,捲起數道飛濺的巨大花。

“今夜庭封湖!閒雜人等速速退去…”一把雄渾獷的嗓音遙遙自對方戰船上傳來,在煙波浩淼的庭湖上,聲音凝而不散,威而不怒,顯是一位一等一的高手。

對於東海飛魚幫的示威,楚天舒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他腳下的小舟卻驟然加速,以不可思議地速度直直向面而來的戰船駛去,迅如利箭。

東海飛魚幫見警告無效,小舟反而以一種詭異地速度加快前行,知道來船必有古怪,下手不再容情。投石器紛紛響起,巨石如雨點般來。

“機巧狂士”荀擴賦設計的投石器向來準無比,再加上縱投石器的戰士們均是經過長年累月的刻苦訓練,毫不誇張地說,即使對方是一片飄蕩在湖面的樹葉,也無法逃過東海飛魚幫投石器的狂轟濫炸。

但是,今夜的情形卻極為怪異。巨石明明將要擊中目標,對方的小舟卻一個轉折,輕易便逃開了巨石的有效攻擊範圍,更奇怪的是,小舟還能巧妙地藉助巨石落在水面上時起的花當作前行的動力,前行的速度不但沒有減慢,反而越來越快。

對方這種神妙至讓人無法相信的駕舟之技,讓每一個東海飛魚幫的戰士看得瞠目結舌。東海飛魚幫縱橫東海,屬下幫眾一生與大海打道,自然深明水上駕舟之道,可是能如此諳習水,水上駕舟進退之間有如鬼魅一般的人別說見到,就是聽也沒聽說過。

“大…大叔…是不是他們不讓我們去岳陽呀?他們…他們為什麼這麼壞?”一條秀美窈窕的身影從小舟的船艙中鑽了出來,只見她明眸皓齒,耳際一縷長長的青絲隨意地用一條花手絹紮成一個蝴蝶結,說不出的寫意動人。

正是被楚天舒自天魔宮帶回的若兒。此時的若兒早已一掃當身中劇毒時的慵懶病態,恢復純潔質樸的俏麗風貌。

小舟在湖面上穿行轉折速度極快,饒是若兒出身漁家,泛舟江溪之間,可也不住這般折騰,小臉兒白白的,兩手緊緊抓住船艙欄杆,生恐一時不慎失足落在水中。

楚天舒回頭微微一笑,伸手過去,將若兒的小手握住,暗中催送一道真氣進入若兒體內,助其抵消因暈船帶來的陣陣不適,並讓她依靠在自己身旁,口中溫柔道:“你害怕嗎?”望著如飛蝗一般越過長空而來的巨石,若兒的心底實在是有些怕的,但她看了楚天舒一眼,卻道:“不…不怕!只要能找到鷹大哥,我什麼都不怕!

大叔,我害怕的是,鷹大哥他一個人留在岳陽,也沒有人能夠幫他,萬一他…”說到後來,眼中已有晶瑩的淚光閃動。在明月的餘暉照映下,她眼中彷彿籠罩著一層薄紗,悽萬狀。這傻丫頭,一心一意便是惦記著鷹刀。楚天舒微微嘆了口氣,拍拍若兒的小手,寬道:“你放心,鷹刀此人若是個薄命之人,我楚天舒也不會將自己唯一的愛女許配給他為

我相信,憑著他過人的智慧和武功,他一定會轉危為安逢凶化吉的…”聽到楚天舒這麼說,若兒放下心中大石,帶淚微笑道:“大叔是天下第一高手,大叔說的話一定不會錯的。”說著,嘴角泛起一抹淺笑,遙望群星閃耀的夜空,眼神中帶著幾許歡喜之,似是已經看見鷹刀那散懶可愛的笑容。

我說的話一定不會錯嗎?若兒天真的說話使得楚天舒眉頭微微一皺。天意難測世事人,人生萬事變幻無常,又有誰人敢妄言無錯?若兒呵若兒,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正在他們說話之間,小舟已貼著水面快速駛近東海飛魚幫的戰船僅有五丈許處。在這種短距離之下,投石器已經喪失了它作為遠程攻擊武器的作用。

“轉舵!放箭!”方才那把雄渾的聲音再度響起。三艘戰船緩緩橫過船頭,每艘戰船約二十多丈的龐大船身橫亙在江面上,首尾相連,串成一串,幾乎可以控制五六十丈的湖面,徹底封死小舟前行的水路,不留半絲縫隙。

東海飛魚幫果然深諳水戰之道。以小舟的體積來說,如果撞上巨大的戰船,必然是碎為齏粉的下場,所以只要將三艘戰船首尾相連橫亙在湖面上,小舟除了調轉船頭,另覓去路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可能。

事實上,以小舟的行駛速度和互相之間的距離,一般人本不可能調轉船頭,只是縱小舟之人神乎其技的駕舟之道,東海飛魚幫的人方才便已見識過,所以在心中仍然有著對方會調轉船頭的打算。

但即便小舟能在千鈞一髮之刻調轉船頭,也會因此落在被動挨打的下風。到那時,無論小舟往那一方逃逸,穩主動的己方就可以籍著水勢,藉助船大堅實的絕對優勢,三船合圍將小舟徹底圍困住。

就在東海飛魚幫洋洋得意之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小舟非但沒有減速轉舵,反而冒著箭雨直直向橫亙在江面上的戰船直直撞來。幾乎來不及覺到痛楚,劍鋒便如閃電一般穿過楊四的右肋透背而出,直至劍柄。

楊四如自殺一般的舉動,讓度塗增百思不得其解。在他手中長劍即將刺入楊四的肋下時,他甚至有一度想要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殺敵良機,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楊四都不會是那種會輕易放棄自己生命的人。

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度塗增的腦中升起一絲不祥的念頭。自己面前的對手乃是揹負著智者之名的楊四,也許任何一個錯誤的判斷和小小的失誤,都會令自己陷入對方的謀之中而招致一敗塗地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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