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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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方父急忙說:“別掛,那我不問了,我跟你說別的事。”方可頤無奈地皺起了眉頭。

他還能說什麼,無非是韋伶和定宇的事,可是…她真的真的不想再聽了!

果然,方父接著又扯起小女兒的事,“可頤,你不知道,你們走後,韋伶的臉一直都很難看,定宇和她說話也不理,兩個人差點在訂婚宴上就鬧冷戰。

話說回來,她定怪你這個當姐姐的搶了她的風頭,不過可頤,早知你男朋友那麼有錢,應該幫你妹妹也置辦一套漂亮的衣服嘛,那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相比之下,你妹妹顯得多寒酸。”方可頤嘔得要死,幹嘛每次都把過錯推到她身上!?

別說今天她和刑遠樹只是假扮的戀人,就算他她真的有幸嫁給一個金龜婿,憑她和韋伶的“姐妹情”憑她從小到大在家裡的“地位”她也沒有義務貼錢幫她!

她正生悶氣,突然又被嚇一跳,因為刑遠樹不說一聲就把她扯進了他懷裡,結果兩個人四目相對,氣氛曖昧,電話那端方父的絮絮叨叨全被當成了耳邊風。

“可頤,可頤,你到底還有沒有在聽啊?”方可頤急急忙忙的應聲,“爸,我現在跟阿樹很好,我不想再聽別人的事了”

“韋伶是你親妹妹啊,怎麼會是別人?我只不過是要你空關心一下你妹妹,你知道你中午搶走她的風頭,讓她很不高興,現在定宇的事都過去了,兩姐妹何必再鬧彆扭呢?”爸,我也是被你們的啊!方可頤真想在電話裡大聲反駁出口。

如果她不求刑遠樹幫忙,天知道在訂婚宴上會被羞辱成什麼慘樣呢!

“爸,我真的要掛電話了,我很忙,我們要回去了。”方可頤有氣無力,連她也辨識不清自己在說什麼,只得匆匆地打發老爸。

“誰說我們要回去了?”嘴的人是刑遠樹。

方可頤轉眼看他,一臉受挫的茫然,“你在這裡還有事?”她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居然還對她笑,明顯看著極度沒有同情心,她的心居然為這個笑容漏跳了一拍。

真是昏頭了!怎麼一面對他,她就不由自主變得像個花痴一樣?

無力,前一刻她明明還是悲劇女主角!

方父在彼端追問:“你們怎麼馬上要回去了,今天不留在這裡過夜?本來你媽還想讓你們明天回家吃頓飯,不請親戚朋友了,只有我們一家人。”

“爸,我們——”方可頤想一口回絕,但刑遠樹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後,她情不自地改口道:“我們不去吃飯了,但今天會在飯店裡過夜,下午阿樹要帶我出去玩,然後明天早上再回去,臨走前我會打電話跟媽說一聲的。”老大,這樣滿意了吧?

她現在心情down到谷底耶,他居然好興致地想拖她去爬山!

方可頤說完,怨念地看了刑遠樹一眼,卻不知微嘟起的看上去本像在撒嬌。

“可頤,你們晚上還在飯店就好,韋伶要過去一趟。”明明都快結束這通不愉快的電話了,方父卻突然又丟出一個手榴彈,把方可頤炸得傻眼。

“韋伶…她過來幹什麼?”

“她說未來姐夫送她的東西太過貴重了,中午你們又走得匆忙,她來不及道謝,晚上想到飯店親自道一聲謝謝。”有這個必要嗎?

方可頤沒發覺自己渾身的神經再度繃緊,可是刑遠樹發覺了。

“別怕,她想來就讓她來,有我在,你怕什麼?”還是那張人的笑容。

前一刻還質疑他沒有同情心,同樣的笑容,在這一刻卻讓方可頤覺得好溫暖。

呃,好吧,雖然窗外豔陽高照,雖然房間裡開了冷氣,可是那種溫暖並不作假。

刑遠樹真的帶方可頤外出爬山。

他當司機,方可頤負責當嚮導,拋下家裡的一堆困擾,開車去小鎮南郊。

現在這個時節已經很熱了,幸好天空多雲,時不時地就把太陽擋掉一陣子,不然他們兩個難保不會像烤鴨一樣被烤乾在雜草叢生的山道上。方可頤好久沒做過這麼劇烈的運動了,沒爬多久就累得手軟腳軟、氣吁吁,最可恨的是旁邊的一個長腿身影,擺出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而且還不允許她癱在半路上等他,非要催著她和他一起向山頂迸發。

神經!山頂上有黃金咩?

“我、我不行了…再往上邁半步我都會死掉!”

“傻瓜!山頂已經到啦,你抬頭看看!”方可頤累得上半身弓成一隻蝦子,聽了他的話才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撐起來看。

呼——山頂真的到了,她的苦難終於結束了!

好像全身的骨頭在同一秒罷工散架,她累得一**癱坐在草地上,然後接過刑遠樹遞來的礦泉水奮力的灌,灌到中途又不勝騷擾的說:“現在別拍我——”興致的某位仁兄輕易截下她阻擋的手,兩具同樣汗浹背、熱氣騰騰的年輕軀體硬是挨在一起,隨著“卡”的一聲,在高舉的手機上留下一幅定格的畫面。

“喂,我現在臉紅得像關公,有什麼好拍的啦!”方可頤越想越昏頭,她幹嘛要頂著大太陽陪他來南郊爬山?雖然做人是要知恩圓報,不過她也犯不著這麼豁出老命來回報他啊!

刑遠樹收回手機,笑著從她身邊走開,“運動有益身心,你別搞得像受刑一樣。”

“問題是今天天氣很熱啊,而且我心情又不好。”連冰鎮礦泉水都變溫了,方可頤垂頭喪氣地把水瓶從嘴邊移開。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拖你來,劇烈運動帶來的疲勞,可以讓人忘掉很多事。”刑遠樹從她手裡拿走水瓶,不顧忌地就把剩下的半瓶“嘩嘩”倒在了頭髮上。

方可頤剛想說“髒”可是水一眨眼就倒完了,她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這時,又有一大堆雲團遮住陽光,山頂上立刻變得涼快多了,而且山風一直不停的吹,方可頤舒服的想幹脆躺了下去。

方可頤和刑遠樹回到飯店,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沖澡。

幸好房間裡有兩間獨立的浴室,誰也不必跟誰搶。

刑遠樹洗完後,換了身很隨興的行頭,一件白的t恤和一條米黃的休閒褲,如果是在他的公寓裡,搞不好他會穿得更清涼,現在穿這樣全是顧忌到可頤,他可不想等會兒她從浴室裡出來就被他的“過於坦誠”嚇到哇哇大叫。

不過,他這副清帥氣的扮相,有幸第一個欣賞到的卻不是方可頤,刑遠樹正琢磨待會兒晚餐帶她去吃什麼,服務生就摁動門鈴,把另一位客人帶來了。

“我姐呢?”方韋伶得到許可,踏進門後就先找方可頤的身影。

“她還在洗澡。”刑遠樹冷淡地往對面沙發上一指,示意她坐,然後自顧自的繼續用乾巾擦拭頭髮。

他一眼看過去也是剛洗完澡的,這不由得讓方韋伶猜測著他們剛剛做了什麼好事。

這麼一猜測,她心頭的妒嫉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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