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十二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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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多了,有些話…要告訴大王。”香姬忽然伸手輕鉤環住他的脖子,藉以能抬眼看著他說話:“拓王突然間遣了眾多高手入晉,據我猜測,數若過百,而且還在不斷增長…咳!咳!在大王入都前,拓王將我遣離,但在他部署完畢前,又離不開我…”說到這裡,香姬臉上
出驕傲的笑意。
“先別說。”重耳柔聲說道,心中卻漸漸轉寒。因為他一直在用真氣試圖替她治療,但皆如石沉大海,毫無用處。
“大王別再費力…讓我說完。”香姬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所收集到的就這些,大王小心拓王…他已經說動了‘劍主’,我要見見妹妹,要見…”
“會見到的,一定…”重耳加快步伐,對沿途跪拜的宮女內侍皆漠然視之。而是低頭輕問:“下掌傷你的是…”然而路長命短,當香姬白中噴出第一縷血水時,她使勁全力說了幾個字,”拓王,他已經離京來晉…大王請善待我妹!”拓王竟肯離京,看來他是非殺了我不可。重耳僅僅一個分神,便發現懷中人已然斷絕了生機。
重耳如一棵風化的樹,佇立廊庭間,長時間不動分毫。旁邊的宮女不知所措之下去玉寰殿請來王后懷贏。
“大王…你怎麼了?”懷贏見狀揮退左右,緩緩上前,眸光緊盯他懷中之人。
“…你來了,”重耳好似剛剛醒來般,大聲喊:“來人,給寡人厚葬於她。”懷贏連忙喚人接過香姬屍體,本想說話,但見重耳神情凝重異常,便靜悄悄地站立一旁。
“琉璃呢?她在哪裡?”重耳們聲道。
懷贏不聲不響跟上,小聲道:“臣妾離開前,她正在殿中,要不,臣妾讓她來見大王。”重耳忽然抬腳向玉寰殿走去“寡人要立刻見到琉璃。”旭初昇,白晝的溫暖取代了黑夜的陰冷森寒。王宮內似乎蔓延著一股鬱郁悲傷之氣。新的一天對一些人來說,意味著人生的終結;而對另外一些人來說,卻是幸福或者悲傷的延續。同樣的人生,不同的際遇,不同的開始,不同的結尾。
在王宮一隅,琉璃的淚水長淌不斷。她的世上的唯一親人,她的姐姐香姬,永遠地離開了她。一旁陪著她的季槐與齊瑾亦難過地落淚,作為內宮之主的懷贏則遠出都城,親自接幾位貴客。
對重耳來說,是謂一喜一憂。喜的是玉幾人終於抵達翼城。憂傷的是香姬的離世,還有拓王這
如哽在喉的利刺。
玉一行的到來讓重耳暫時拋開了壓在心間的煩惱。但也帶來另外的麻煩,面對諸多女人,他如何分配?按王室規矩懷贏最大,但他怎麼去面對一直跟隨他經歷風雨的女人們。
不過當他在內宮看見懷贏與玉、雪丹清、小鳳等人有說有笑地踏入大殿時,心中頓時放下一塊大石。
懷贏論時間,最晚;論美貌,亦有琉璃匹敵,論才智,季槐、齊瑾甚至玉都不下於她,與同樣身完公主的齊瑾、
玉相比,她多了個優勢。
齊瑾、玉雖是公主,但兩人皆不是在深宮長大,相比之下懷贏則對王宮生活更
悉。特別是大王諸多寵妾之間的關係,若不融合,便影響極大。伯姬是個極好的例子,之所以得穆公喜歡,並非她美麗過人,而是她對內宮擁有一顆寬容的心與融合能力。
才一見面,她便從身上掏出三隻瑩亮柔潤、雕著特殊徽紋的玉,小心翼翼地為
玉、雪丹清、於鳳一一系在脖頸。
隨即輕輕一福,柔聲道:“這玉本是家師採寒山之石,以玄功鍛造而成,天下僅有六片…”
於首先反映過來,帶頭行大禮道:“謝過王后。”說實話,從聽說中宮已有人選,她便微有不快。她並不說為了自己,因為她的身份本就不適坐位中宮,她是為季槐打報不平,按時間,按貢獻,季槐亦是陪伴重耳最多的那個人,理應季槐左位。
但見懷贏人美氣貴,且隱隱閃現出大度之氣,加之見面便示好,因此她也就釋然。
雪丹清與玉鳳從來地沒有奢望能坐上中宮之位,因此更是覺得懷贏不愧為內宮之主。
在回宮的路上,懷贏有意和玉乘一輛車,兩人談話的主題當然是重耳,還未到目的地,兩個人的
情便陡然拉近。
重耳雖未來得及與她們說話,但他卻能受到幾人間的融融情義。因此,他
地望了懷贏一眼,便伸開手向她們
去。
行到半途,他驀然縮回雙臂,淡聲喝退殿上宮女內侍。直到殿上再無外人時,萌兒搶先撲向重耳,雪丹清、玉、小鳳何嘗不想,但她們三人皆是相互推讓,直到季槐、琉璃與齊瑾與她們擁作一團,又哭又笑。
萌兒直到撲進重耳懷中才猛然間想起,自己算個什麼人,不過是玉公主的侍女,怎麼可以搶在主人之前…
重耳注意到她的俏臉猛然間煞白,他輕輕道:“萌兒你怎麼了?”萌兒倉皇后退,跪倒在地,喃喃道:“公…大王!萌兒錯了,再也不敢…”重耳上前扶起她,咦道:“萌兒何錯之有?”
“萌兒…不該搶在公主之前…”說到後來,她的美眸裡閃現出隱隱淚珠。
“哈哈!何錯之有,你以前是公主侍衛,以後不再是,你們都是寡人的愛妾!”重耳立刻抱住她。萌兒動地淚水如珠,整個人趴在他的
前,緊抱住他的
。
半晌,她又突然後退,認真地道:“萌兒不能總霸著大王…”重耳看了看她,又看向旁邊一群女人,個個美豔絕寰,他頓時大喝一聲,徉怒道:“怎麼沒人來和寡人親熱啊!”琉璃驕傲地摟住玉,刁蠻地哼道:“以後
玉公主和我住翠華殿,沒大王什麼事哦!”眾女大笑,
玉臉薄,又擔心重耳生氣。畢竟他現在是一國之君,比不得從前。加上她一直擔心重耳即位後有什麼變化,說實話,這種情況她在諸國間看得太多。許多以前的賢明公子,一旦手握大權,整個變了個人。
因此她輕扯琉璃衣袖。豈知身為王后的懷贏亦出調皮之態,嬌笑著瞟了重耳一眼,”臣妾也不能落著琉璃後面啊?”說著她一手拉著雪丹清,另一隻手挽向玉鳳道:“兩位姐妹便和我住霄鳳殿。”重耳將眼睛掃向齊瑾季槐處。
齊瑾微微一笑,輕挽住季槐的手,季槐亦不動聲地牽起萌兒的手。
場面上形成好笑的四個範圍,唯有重耳孤零零地站立殿中。他緩緩道:“難道以後寡人將自行一處?”眾女強忍著點了點頭。
琉璃輕笑道:“莫若大王再納個美妾,否則…”
“你們以為寡人不敢麼?”重耳正繼續調笑下去,腦海裡卻突然冒出一個影子,夏葉,她還在鎬京等待他去相
,而且鎬京有戚崇存在,一旦…想到這裡,他不
臉
一變。沉聲道:“王后。”懷贏見他臉
凝重,亦肅容道:“臣妾在,大王有事吩咐。”
“寡人還有個人,周王朝夏淵士大夫之女…夏葉。”懷贏正笑著答話,季槐突然咦道:“還有歐陽倩呢?怎麼把她給忘了。”重耳一動,雖說他與歐陽倩接觸得少,但她卻是他人生轉變的引路之人。倘若不是她前去搶回天訣與《子牙兵書》,他不定現在依然窩在‘綵鳳樓’。
沉思片刻,他抬頭道:“遣人前往鎬京,越快越好,將夏葉接來翼城。”隨後他望向季槐“關於歐陽倩,還需槐兒前往一趟,難怪歐陽壎不來朝拜,呵呵,需得好生安撫,目前晉軍幾乎都要仰仗歐陽家族。”玉突然間
覺,那個依賴她的重耳再也不在了。她甚至有種錯覺,彷彿這個站在大殿上指點社稷的男人
本就不是重耳。幾乎在這一世間,她確定他非常英俊,像是個令所有少女痴狂的霸氣男人,給人非常成
穩重的
覺,讓人覺得與他在一起很安穩,甚至讓她產生一種依賴之
。
看著他神采飛揚的神態。玉不由自主的臉紅了,而且開始有種緊張的
覺。因為緊張,她悄悄低下頭。
“玉兒…”重耳的聲音拖得很長。
玉條件反
似的抬頭道:“重兒…啊!”喊完她便明白錯誤,正猶豫該如何彌補之時。重耳笑著走向她,緩緩摟抱著她,再次俯在她耳邊輕呼“玉兒…姑姑…”
“重兒…你永遠是姑姑的重兒。”只到這刻,玉方明白,她如果以前委身重耳或者有環境和親情因素影響,那麼現在,她能肯定,她愛他,愛這個男人。
溫存片刻,重耳鬆開玉,向雪丹清與小鳳的方向走去。
“丹清…小鳳兒…寡人想你們。”就這一句話,小鳳心裡有種暖暖的覺,她喜歡被他保護,因他給她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安心。
雪丹清卻在重耳伸手一剎那,巋然跪伏道:“奴婢見過主人。”重耳一震,旋即揮手道:“嗨!你是寡人愛妾,從現在起,沒有什麼主人奴婢之分。”可雪丹清依然不起,輕聲道:“纏香聖女不肯前來…”她,那是個真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有著菩薩般的慈悲心腸。其實,他從無奢望她能入世,也許,不打攪她才是她的幸福。
重耳愣了半晌,伸手扶起雪丹清,淡淡道:“寡人從沒想過要她來…”雪丹清睜大眼睛,終出笑臉“臣妾一直著急,怕主…大王不快,她有封簡書…”說到這裡,她從懷裡掏出一卷竹簡。
傍晚十分,歐陽壎前來拜見。
正殿中,晉國兩個權勢最大的男人開始一番對話。
本著歐陽家族的功勞,重耳自然誇張一通,但他卻不希望將歐陽家族的勢力再延續下去。最起碼在他的王國範圍內,不能任憑一臣坐大。
無論是獻公還是惠公時代,都忌諱歐陽家族三分,但又不能不去依靠它。這就導致歐陽家族表面上遊離於朝廷勢力之外,甚至其家主都沒有任何官位。但他卻是整個晉軍的骨架,歐陽家族若散,晉軍散。
歐陽壎亦心中明白,但他著實不想家族淪為國君之臣。
因此,二人一番鬥智鬥勇的口舌後。重耳忽正容道:“寡人慾娶歐陽倩,不知族主意下如何?”歐陽壎聽得此言,又想起歐陽倩在家中夜以淚洗面的愁容,頓時氣餒地長嘆:“晉有文公賢明,歐陽家族再無存在必要,下臣即
便…”
“慢!”重耳搖頭道:“你是寡人岳丈,難道寡人還怕歐陽坐大不成,待倩小姐入宮後,歐陽家族不得再招門徒,而是派人至軍中擔任教習,解散家族斷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