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關到強盜家裡打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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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爺爺。他明明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卻整天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不知道你爺爺,但也許正因為他戰兢,所以才能成就他的偉大啊。”有莘不破嗤之以鼻:“我可不幹!做人就應該快快活活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要不然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有個用!自己給自己那麼多條條框框,簡直就是給自己上枷鎖,拿自己當囚犯!”江離怔怔地看著他,若有憂思。
有莘不破和他目光相接,大笑道:“好了好了,不談了,你不去我也不勉強你,反正是小菜一碟,我和孺嬰兄應該就能搞定。”
“能少殺點人,便少殺點吧。”
“你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們人少,他們人多,我只有放開手了殺,殺得他們戰意全無,自己散了,跑了,才能減少我們這邊的傷亡。如果陷入膠著狀態,那雙方可就慘了。我可不想當上頭領第一陣就損折一半兄弟。”江離知道他說的也有理,便不再說話。
有莘不破率眾離開以後,忽然想:“你雖然沒有上前方殺人,但卻默許了我,又在後方支持我,這和我親自去殺人又有多大區別?”江離看著有莘不破率眾遠去,忽然喃喃道:“我雖然沒有上前方殺人,但卻默許了你,又在後方支持你,這和你親自去去殺人又有多大區別?”
“報!陶函商隊在一百里外,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共十二輛大銅車,五十餘騎,其它雜獸一百多頭,雜車三四十輛,都不像原來陶函商隊的裝備。貨物輜重都帶著。”衝皓大笑道:“陶函素來以陣勢嚴謹著稱,現在竟什麼雜獸都用,想不到於公之斯一死,就墮落成這個樣子。”衛皓也冷笑道:“那個叫有莘不破的小子,本來就只有幾分蠻力,於公之斯多半是臨死前糊塗了。”又沉道:“陶函之海雖然到手,卻法力全失,成為一個破碗。寨主,聽說於公之斯曾漏口提過一件叫‘九天神珠’的法寶,可以恢復陶函之海的法力。”札蠃點了點頭。
衝皓道:“於公之斯雖死,那九什麼珠子肯定還在!我帶一撥人馬把商隊挑了,把珠子搶回來。”札蠃道:“衝老稍安。於公之斯雖死,但江離和有莘不破卻委實不易對付。”衛皓惦記著陶函之海,獻策道:“陶函商隊厲害的是銅車陣,如今車陣已經布不成了,可選用銳獸騎兵百騎,從側翼突入,不要混戰,只是來去如電地殺掠,不幾個回合,陶函商隊只怕就潰散了。到時我們再集結人手,圍攻首腦人物,‘九天神珠’唾手可得。”札蠃道:“有理。二老鎮寨,我去走一趟吧。”衝皓鬚髮倒豎!怒道:“鎮寨!鎮寨!上次你們到無憂城去,是我鎮寨!把我悶個鳥死!這次要去襲搶一個破落商隊,還要我鎮寨!難道我老衝真的沒用到只能用來鎮寨的地步了嗎!”眾首領連忙安撫賠話,衝皓仍是怒火不息:“此次若不能生擒兩個小賊,奪得神珠,老衝發誓,終身不再踏出寨門半步!”札蠃拗不過他,又想有莘不破做首領,陶函商隊多半人心不穩,難成氣候,便道:“我是怕衝老
勞,這點區區小事,衝老做來自不在話下。不過如今天
將晚,待明早整頓兵馬,再行出發。”衝老笑道:“兵怕夜行,賊怕破曉,天
越黑越好辦事。百里之地,去到那裡還不到黃昏,正好廝殺。”商議間,探子回報:“陶函商隊掉了頭,不朝本寨而來,反向西邊去了,已經過了一線天。”衛皓奇道:“向西,這怎麼回事?”衝皓大笑道:“報仇分明只是個幌子!他是想悄悄偷度三寶嶺,到季連城去!若真讓他們過去了,我們還用在江湖上混嗎?”衛皓也點頭道:“不錯,若真是決意報仇,一定是輕裝銳騎,不會連輜重貨物也帶著。”衝皓催促道:“寨主!快發號令!再遲就讓小肥羊給跑了!”札蠃道:“既如此,衝老小心了。”衝皓笑道:“這一帶是我們的地頭,一草一木瞭如指掌。這些肥羊不知地形,不識道路,就算有什麼詭計,也瞞不了我的法眼!”掣出鬼王刀,昂然出門,高聲道:“小的們!發財去!”龍爪禿鷹振翅
風,傲然俯視著下方的山川走勢。
將到黃昏時,衝皓竟無半點回音,連派出去的探子也沒有一個回來。札蠃憂形於,對衛皓道:“衝老之事難以預料,我去接應。衛老守寨。”衛皓道:“我也正擔心。既要接應,便傾寨而出,獅子搏兔用全力,只要有壓倒
的實力,對方縱然有什麼詭計也不怕。”札蠃稱是,當下點撥人馬。紫蟗寨本有銀角馬二百來號,銅角馬六百有餘,雜獸上千。荒原外和無憂城兩處大戰,銀角馬折損近百,銅角馬折損過半。方才衝皓點
揀銳,又帶去五十銀角騎士,七十銅角騎士。札蠃出寨,將餘下的銀角、銅角盡起,共兩百騎,又點了雜獸騎兵三百餘,餘者留下守寨。
漸漸月出沉,過野貓林,穿子午谷,到達一線天入口時,天
已然全黑。札蠃勒住紫蟗,停住不行。一個頭目道:“寨主可是擔心有埋伏?”札蠃才點了點頭,突然震天價的殺聲從一線天那頭的數里外傳來。那頭目興奮道:“看來衝魁正在那邊廝殺!我去看看。”一線天黑抹抹的,寬不過三騎並行,長不過數里之遙。那頭領不片刻就催馬回來了,道:“陶函駐紮在一線天外不遠處,月
下煙塵滾滾,多半正在廝殺!我這一路去並未遇到埋伏。”札蠃看看一線天,兩邊山壁光禿禿的,就是有人埋伏在山頂也藏不下多少人。出入口無埋伏之處,敵人沒法切斷自己後路。當下銅角馬當先,銀角馬居中,雜獸隨後。當頭騎兵才走到一線天一半路程,突見兩壁一股青煙燃起,札蠃暗叫不妙,便聽頭頂殺聲大作,弓鳴箭響,石頭、火球紛紛落下。前方騎士下意識回頭,但狹小的空間中轉圜不易,盜眾喧囂中自相踐踏,或遭石擊,或遭火焚,或毒箭穿體,或蹄下斃命。
札蠃怒道:“不要回頭,敵人不多,衝過去!”突然上方又有重物落下,不是石頭,不是弓箭,不是火球,竟然是人頭!
“是阿六!天,阿六!”
“是波那!波那的頭!”札蠃心煩意亂中,只聽一人道:“啊!是衝魁的頭!”這才吃了一大驚,又聽前方道:“火!火!出口被火堵住了!”又聽後方道:“糟糕!山寨那邊也起火了!”札蠃向後看時,果然後方不知多遠處煙火串起,這一驚非同小可:“難道是調虎離山?”衝皓已死,前邊局勢難測,但如果山寨有失,那可就失了本。當下下令回頭。來自山壁上的襲擊持續不斷,幸好零零星星,威力不大,但饒是如此,由於山路狹窄,無可閃避,隊伍出得一線天時,幾乎人人帶傷,個個掛彩,殘廢死亡幾近百數。更要命的是把原本士氣高昂的隊伍搞得人心惶惶。
“不能行動的原地待命,其餘的火速跟我回寨!”陶函的車隊布成半圓形,留守在這個不完整車隊裡的,只有江離、老不死、幾個傷員病號,以及離開無憂城的時候招的一些雜夫。無憂城破落得令人傷心,由於死了太多人,除了阿三對金織還有些掛懷,誰失蹤了也沒人在意。那些雜夫個個都由有莘不破親自過目,其間包括兩個紫蟗寨留下的細作——當他們完成有莘不破默許他們完成的任務以後,也突然在人間蒸發了。
札蠃越走越覺得不對頭,目測那煙火的距離,應該不是在紫蟗寨燒起來的。果然,到了子午谷,便看見一堆堆灰燼。
“寨主!我們上當了!”札蠃大怒,一鞭打得這個多嘴的小頭目一跌下馬去。另一個頭目道:“我們是不是回頭再殺過去?”札蠃怒氣更盛,又是一鞭
了過去。
群盜見諸事不利,頭領發怒,無不暗暗害怕。
札蠃傳令道:“走!回寨再說。”領頭而行。
才到野貓林,驀地聲如雷響,箭如雨發。不知多少人應聲落馬。札蠃暗叫不好,看這陣勢,這才是真正的埋伏。手貼紫蟗,受著它的心跳,便要合體,突然一箭破空而來,札蠃只來得及避開了頭部,卻被這支“鎖骨釘”
中右肩肩膀,跌下坐騎。札蠃還未著地,又是兩聲急響,眼見避無可避,紫蟗突然橫斜過來,擋了一箭,但另一箭仍
中了札蠃左腳,把他牢牢釘在地上。札蠃見這三箭的威勢,心中一涼:“難道於公之斯沒死?”眾人驚叫聲中,有莘不破手挎鬼王刀,衝上前來,對準紫蟗奮力一劈,硬生生把這妖獸的頭給砍了下來。那頭咕嚕嚕滾到地面,腔中竟不噴血。只見這紫蟗一掙,竟又長出一個血淋淋的虎頭!有莘不破大喝一聲,又是一刀剁下。那怪物腔中仍不出血,用力一掙,又長出一個豬頭!周圍箭聲連響,把企圖上來救援的盜眾
死
退。有莘不破奮起神威,砍下豬頭,那怪物用力一掙,又長出一個象頭!有莘不破狂笑道:“好!看是我刀快,還是你頭多!”紫蟗長一個,他就砍一個,不多時竟砍了六個獸頭,除了第一個頭,其它每一個頭落地一滾,就變成一灘血水。那紫蟗的皮膚也由紫變紅,由紅變黃,由黃變灰,整個身體漸漸萎縮。到了第後來,喉腔開始滴血,這第七個頭也長得艱難異常。札蠃嘆了一口氣,道:“不要勉強了,你去吧。”紫蟗體內發出一聲悲鳴,這第七個頭終究沒有長出來,軀體一歪,轟然倒地,汙血從脖子中
噴而出,連五臟六腑一同噴了出來,臭氣熏天,沖鼻
嘔。
有莘不破轉向正掙扎著的札蠃,一刀劃過,兩腿齊膝而斷,再一刀,左臂齊肩而斷。他在地下一個強盜的屍體邊抄起一長矛,奪下一匹銀角風馬:左手長矛一
,把不成人形的札蠃支起來,如同晃盪一杆大旗;右手鬼刀狂掃,見人劈人頭,見馬劈馬頭,無人當得他一回之數!身後陶函商隊的騎士湧出,向盜眾衝去。
“鬼!血鬼!陶函商隊的血鬼!”不知誰開始驚叫著。由有莘不破身上發出來的死亡氣息讓他們恐懼,而被支起在半空、全身支離破碎的札蠃更讓他們失去了戰意:頭領都已經完蛋了,我再打下去有什麼好處?
為惡一方的紫蟗盜眾,終於潰散了。
衛皓很擔心。
遠處又是火起,又是殺聲,一直到半夜也沒有迴音。他派出了一小隊雜獸騎士,回報說有幾個人在子午骨谷放火,已經把人趕走。第二撥探子派出去以後就沒有回來,這更增加了衛皓的憂慮。但卻無可奈何,除了守寨的這點人馬,他連有機的戰鬥力量都沒有了。
“報!回來了!回來了!寨主回來了!”衛皓大喜,登上寨門瞭望塔遠遠一望,隱隱見為首一騎虎頭象牙,不由大喜,開門接。雙方相距不到十步,火光中面目漸漸清晰,才發覺那“紫蟗”竟是馬蹄馬身,馬上那人穿著札蠃的袍甲,手挎衝皓的鬼刀,鮮血滿面,卻笑嘻嘻的顧盼自如。
“有莘不破!”衛皓大驚,慌忙要退,哪裡來得及?早被一箭中左
,有莘不破趁機衝了進來。
見遠方又一股青煙沖天而起,老不死等無不歡呼雀躍!
“公子!有莘公子——不!有莘臺侯他得手啦!”江離奇道:“有莘臺侯?”
“當然!有莘臺侯!新的臺侯!”
“不錯,有莘臺侯,新的臺侯!”眾人一齊歡呼著。
江離淡淡一笑,知道有莘不破已經建立了在陶函商隊的威望。
有莘不破按刀屹立在紫蟗寨大堂,盯著並排倒在地上的札蠃和衛皓。盜眾大部分已經逃散。於公孺嬰扼守寨門,四長老分別帶人搜繳餘孽和財寶。
“公子!找到寶庫了!”有莘不破大喜道:“幾百人的口糧有著落了!”讓蒼長老率人前去驗收。
“公子,又找到一個密室!但那門好緊,兄弟們一時不開。我們想用火又怕燒壞裡面的東西。”有莘不破罵道:“沒用的傢伙!看我的!”調來旻長老看守大堂,自己跟隨前來報話的阿三到了那所謂的密室門前,門上一個玄鐵鎖,昊長老立在一旁,矮子龍正拿著一把刀在鋸。
有莘不破喝道:“走開。”掣出鬼王刀,鎖應聲落地,連石門也損了一角,那刀卻連個口子也沒有卷。有莘不破喜道:“好刀!好刀!這三寶嶺紫蟗寨的寶貝,我看就這鬼王刀名列第一。”昊長老道:“這三寶嶺原名無寶山,因札蠃得了三件寶物,這才改名叫三寶嶺。這鬼王刀就是三寶之一,是原來無寶山三寇‘鬼王’所有。後來札蠃合併三家盜賊,因念衝寇的擁立大功,賞了給他。”有莘不破喜道:“這麼說還有兩件和這刀相當的寶貝?找到沒?”
“還沒。”有莘不破樂滋滋道:“那多半在這裡了。”也不理會昊長老“小心機關”的高叫,排闥而入。門內並無機關,只有四間同樣用玄鐵鎖緊鎖著的小屋子。
打開第一間,只見數排石架子上擺滿了不起眼的東西。但陶函商隊的人見多識廣,均知這上面不是古物,就是奇貨。有莘不破掃了一眼,卻似乎全無興趣。昊長老突然高叫一聲:“陶函之海!”撲了上去,把那個破碗抱在懷裡,又哭又笑。有莘不破笑道:“小心別壞了,我們還要還給孺嬰兄呢。”昊長老喜道:“對!對!”脫下袍子,小心翼翼把陶函之海包了起來。
打開第二間,只見屋子裡只有一輛木頭雕成的馬車,車上還盤繞著一些枯藤爛葉。有莘不破不皺眉道:“這破車子難道也是寶物?”昊長老道:“三寶之一有一輛‘七香車’,或許是它。”有莘不破笑道:“這堆破木頭也算寶貝?”昊長老道:“或許有什麼竅門,陶函之海現在看來也很不起眼啊。”有莘不破點了點頭,道:“也是,這是木頭做的,江離多半知道怎麼擺
。一起拿回去吧。”阿三
嘴道:“這車子比門來得寬大啊,我們怎麼
出去?也不知道他們當初怎麼
進來的。難道是拆了進來組裝?”有莘不破笑罵道:“拆車不如拆門,剛才是怕把屋裡的寶物
壞,現在儘管大膽地幹!門太小就把門拆了,還不行就把牆拆了。拆牆會不會?”阿三忙應道:“會!會!”打開第三間時,只見滿屋光華,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懸浮在半空,九顆龍眼大的珠子圍繞著大珠飛轉不息。昊長老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子母懸珠’。”有莘不破道:“看起來蠻值錢的,收起來吧。”到了第四間門前,昊長老道:“鬼王刀、七香車、子母珠,三寶都齊了。不知這裡面又會是什麼寶貝。”有莘不破笑道:“進去不就知道了?”刀起鎖落,一腳把門踢開。一方
,一張幾,一點燭火,一陣清香。燭光隱隱,有莘不破卻覺得眼前一亮,甚至有點頭暈。
媽的!天下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