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關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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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谷雋冤枉了有莘不破。因為這幾天剛好是雒靈每月一次的不舒服期,所以兩個人並沒有躲到哪裡去“風快活”有莘不破失蹤,只因為發現雒靈不見了。
“她會到哪裡去了呢?”經過九尾一役,有莘不破早已深知雒靈的本事,她絕不是一個會被人無聲無息虜走的人,她在這種情況下不見了只有一個解釋:她自己躲了起來,不想讓別人知道。
因此,有莘不破也不想借助江離或者於公孺嬰的能力來尋找雒靈,在商隊找不到雒靈以後,他開始向湖西的山坡走去。憑直覺,他認為那裡有人。有莘不破的直覺半準半不準,山坡上確實有一個人,但不是雒靈,而是一個男人。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桑谷雋的座車“無礙”敲門聲。
“請進。”一個女人應聲走了進來,桑谷雋一愕:“阿茝姐姐!你怎麼來了?”
“不歡?”
“不,哪會!”桑谷雋忙站了起來,順手撫平了褶皺的衣領:“請坐。”
“小公主,恩,采采她讓我給你們送一點禮物。”阿茝從懷中掏出兩枚珍珠耳墜:“她說,祝你早找到那個風一般女孩子。”桑谷雋禮貌地接了過來,道了謝,又笑罵了有莘不破一句:“這傢伙真是多嘴。”心想采采知道這事,肯定是有莘不破在背後嘲笑他!
“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們。”阿茝坐了下來:“你們真好,有這麼好的朋友、這麼好的兄弟。可以四處周遊。”
“你和采采也很要好啊,小鏡湖又這麼漂亮,是個生活的好地方。”阿茝苦笑一聲,說:“我們有我們的苦處。”
“阿茝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好麼?”桑谷雋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阿茝微微一笑,道:“明天,我們可能就要作別了。”桑谷雋驚道:“為什麼?”
“長老已經命我們收拾好東西,明天救出水後,馬上就離開,尋找另外一個‘小鏡湖’住下。”桑谷雋有些黯然,但知道這是她們族內的事務,也不好多說。
阿茝取出一個青石瓶子,道:“這是用大江之源的雪水釀成的濁酒,肯陪我喝兩杯麼?”
“你好。”有莘不破向那個陌生男子作揖,腦中飛快地轉著念頭:“這人是誰?”如果在中原,遇到什麼樣的人都不奇怪,但在這大西荒,在這小鏡湖畔,本該是人跡罕至才對。突然遇見這樣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不免讓有莘不破懷疑他是否便是水族那個從未面的“大敵”
“你好。”男子並不起身,依然坐在那塊巨巖上,半躬身向回禮。這男人並不能說是英俊,也不能算是強壯,但他的身體卻找不到一個令人批評的地方,甚至會給人一種完美無缺的覺。他也算知禮,但有莘不破卻對他產生一種沒來由的厭惡。
“我叫有莘不破,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
“我叫都雄虺(音毀),道友們有時候也稱我為無瓠子。”
“都雄虺…無瓠子…”有莘不破心中咀嚼著這兩個名字,卻沒有什麼確切的印象。
都雄虺道:“小哥來時左右顧盼,莫非到這裡是來找人?”有莘不破道:“不錯,不知道有沒有見到一位女孩子經過這裡?”
“女孩子?”都雄虺笑道:“是心宗的那個女娃兒麼?”有莘不破心中一跳,這個都雄虺知道的事情看來比他預料中要多得多,但他至今對這個人一無所知,甚至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淺。都雄虺並沒有透出任何
人的氣焰,但有莘不破卻惴惴不安。這種情況,只有在遇到季丹雒明的時候才有過,難道眼前這個都雄虺竟然是可以和季丹雒明並肩的大高手?
“你好像有些不安。”都雄虺微笑著,彷彿有莘不破裡裡外外都被他看得透徹:“我並沒有透出任何氣息,你小小年紀,居然就能察覺危險,伊摯有個好徒弟啊。”
“前輩是家師的朋友?”都雄虺道:“認識是認識,朋友卻談不上。”
“此處荒涼曠莽,人跡罕至,前輩是居住在這裡的麼?”都雄虺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言語試探了。我明白告訴你:我是沖水族來的。”有莘不破心中一跳,口中說:“聽說水族有件寶物,前輩是為那個而來的?”心中卻忖道:“不知他的真實本領如何。找個時機試試他。如果真的那麼厲害,就引他下山,匯合江離他們再和他鬥。”都雄虺哈哈一笑,道:“也是,也不是。”有莘不破聽他說得模稜兩可,微微皺眉,心中牽掛著雒靈,又補問了一句:“方才晚輩向前輩打聽的那個女孩子,聽前輩的語氣,似乎曾見過。”都雄虺道:“見過是見過,不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有莘不破聽他說的漫無邊際,心中不快,偏偏一直摸不透他的深淺,當下道:“既如此,晚輩尋人心切,告辭了。”都雄虺笑道:“你到了這裡,還想走麼?”有莘不破忖度對方的深淺,心想這人多半不是誇口,自己孤身在此,未必鬥得過他。此刻若是江離在此,一定先試探出這男人的淵源;若是桑谷雋在此,多半是一邊胡說八道,一邊安排陷阱;若是於公孺嬰在此,要麼離開,要麼乾脆就動手,本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話。有莘不破卻道:“此刻狹路相逢,難道前輩想拿晚輩開刀?”都雄虺淡淡道:“我萬里西來,有兩件事情,一件就是為你。不過竟然遇到獨蘇兒,而她居然迴護你,倒也是一件奇事。”都雄虺這幾句話話有莘不破聽得稀裡糊塗。獨蘇兒是誰他更不認識。
都雄虺卻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自顧自道:“你若一直呆在陶函商隊,我礙著獨蘇兒,也不好衝進去把你做了。不過你居然獨自一人跑到我跟前來,嘿!在俎上,不割不快!”都雄虺眼睛
光暴
,有莘不破只覺得喉嚨的肌
一緊,竟有些呼
不暢,心中大是恐怖,
出了鬼王刀,凝神待敵。
阿茝那個酒瓶卻是一件寶貝,雖然只有手掌半大小,那酒卻怎麼也倒不完。阿茝說,裡面裡面可以儲上兩斗酒水。桑谷雋對一個溫柔女子的勸酒本就無法拒絕,他的酒量卻也一般,不多時便覺得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了。兩人放開了話頭,天南地北地胡扯。
“桑公子…我叫你小雋好嗎?”
“嗯,阿茝姐姐。”
“別叫我姐姐,叫我阿茝。”
“嗯,阿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