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關政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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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或許,比“該怎麼辦”更重要的,是他“想怎麼樣”!

“媽媽!”碧水水晶的內部盪開一個漣漪,那固體物質彷彿變成了體一般。水後睜開眼睛,緩緩地步出碧水水晶,就像步出一個小池塘。她出來以後,碧水水晶又恢復了原狀。

“媽媽!”采采泣著撲了過去,水後抱住了女兒,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髮和背脊,但她的雙眼卻看著水王。和水族的長老們不同,看見水王的水後顯得如此寧靜,似乎早料到會是這個局面:“你終於還是找來了。”采采抬起頭來,看到媽媽那難以言喻的眼神,她終於完全相信了:身邊這個男人,的確是自己的父親!

“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聽見水王的這句話,采采心道:“爹爹為什麼有些憤然的樣子?是在生媽媽的氣嗎?”

“苦。”水後一笑,笑聲很複雜,似乎隱藏著無窮的失望與苦楚:“因為我沒想到你們這些男人會這樣執著!”

“那當然!”水王道:“共工祖神的大仇,就算持續千秋萬代,我們也一定要報!”采采道:“仇?什麼仇啊?爹爹、媽媽,究竟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長大了,你們就告訴我吧!”這是采采第一次叫爹爹,水王一聽不由臉大和,從水後懷疑把女兒擁過來,說:“采采,你要知道什麼,爹爹都會告訴你!不過眼前第一要務是搬家,這個地方品太複雜了!等回到大鏡湖,我們再慢慢聊。”

“大鏡湖?”

“是啊!”水王道:“那裡是我們真正的家,是你出生的地方。好了采采,這些話到了大鏡湖再說。剛才湖外的那殺氣著實令人不安!”那邊水後正把伏倒在地的羅蘫扶了起來。羅蘫老淚縱橫:“娘娘!我…”水後還沒說什麼,一位執事快步進來,見到水後,大喜道:“娘娘!您!您無恙!”水後點了點頭,水王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那執事道:“幾位長老把少主綁回來了,全族人眾也都在前殿候齊。只有執事阿茝在湖外未回。”水王頷首道:“好,下去等著,待我和王后施展水遁大挪移,這就走。”采采驚道:“現在?那阿茝姐姐呢?”水王道:“我和你媽媽要做一件大事!按現在的情況看,這裡耽擱不得!等大事完成再回來找她吧。”

“可我還沒和岸上的朋友們告別呢!”

“岸上的朋友?”水王厲聲道:“是那些來自平原的傢伙麼?”采采被父親喝得一怯,點了點頭。

水王怒道:“你是水族的公主!怎麼可以和平原那些下賤種族往!”

“可,可是他們…”采采還想說什麼,但見父親盛怒,一時懾喏著說不出話來。

師韶悟透樂道之至理,有莘不破等無不替他高興,連桑谷雋也因大姐的解脫而消除了對他的仇視。

羋壓道:“今天是個大喜的子,咱們也別睡覺了,我去幾個小菜,就這樣賞月到天亮。”有莘不破和桑谷雋都叫好。

突然小鏡湖水平面一陷,從湖中外的支河水倒湧,把陶函商隊沒有錨實的幾艘舟筏衝進了小鏡湖。於公孺嬰鷹眼一閃,道:“看!那個花!”眾人隨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一個花朝著注入小鏡湖的小河涌去,一個影子一晃,江離駕著七香車追過去了。

有莘不破道:“可能是小水晶宮出事了,我下去看看!”閉氣望水裡一跳,潛入湖底,不由嚇了一跳——湖底那個隔水空間竟然消失了!魚蝦在原本一片乾燥的“水下空間”若無其事地穿梭著,如果不是那被湖水淹沒的房屋瓦宇,他幾乎要懷疑“小水晶宮”究竟是存在過,還是僅僅出於自己的幻想。

淹沒在湖底的一切靜悄悄的,每個房屋都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有莘不破尋遍所有的殿宇,才在“水晶小築”見到阿茝——她正呆待著望著那個本該安放“碧水水晶”的空位,連有莘不破遊近自己也不知道。

有莘不破向阿茝比劃手勢,她卻視而不見,甚至有莘不破把她拉出了湖面,阿茝仍然沒有知覺。

這時江離也回來了,對眾人道:“那個花逆而上,桑兄隆起來的那個斷崖被人鑽出一孔小瀑布接入小河,那個花就逆著瀑布進了那個沼澤。我到沼澤上空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東郭馮夷鑽破的那個地泥之竅冒出幾個水泡!看來她們是利用水族的咒法從那個地方離開的。”桑谷雋道:“你看他們是往哪裡去了?”江離搖了搖頭道:“不清楚,猜不出來。論起這水中的勾當,我對水族實在是甘拜下風。只是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走得這麼著急。就算不想讓我們知道去向,至少可以打個招呼啊。”

“那是因為她們對我們存著忌心!”於公孺嬰道:“確切一點說,她們應該是對外族的人都存著很重的疑忌。這個民族一定有過一段被他族傷害過的過去!”說著看了阿茝一眼,心中一陣沒有說出來的憐憫:“她只怕是被族人拋棄了。”阿茝不知道在外面失魂落魄地遊蕩了多久,這才習慣地潛回湖底“回家”來到小水晶宮門口,本來糊糊的她突然驚醒過來,就如被人用冰水灌頂淋下:小鏡湖內,族人走得一乾二淨!水族能帶走的東西都已經帶走了——連那塊巨大的碧水水晶!

阿茝發了瘋似地在被淹沒的小水晶宮亂轉,可是她什麼也沒有找到!族人沒有給她留下任何路標指引,也沒有留下任何言語文字!

“我被拋棄了…”她亂了心神,連避水訣也散了,湖水四面八方地向她湧了過來,把她淹沒!

就在剛才,她被一個男孩拒絕!現在,又被自己的族人所拋棄!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她如今剩下的,只有她自己了——這個自己或許只有這具皮囊本身,因為她的心在這半之間已經被命運撕裂成了碎片!

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到有人把她帶出水面,但直到羋壓一聲“阿茝姐姐你怎麼啦”才把她完全喚醒。阿茝環顧四周,眼光在桑谷雋臉上停了停,又羞辱地低下了頭。

“阿茝姐姐,”羋壓問:“小水晶宮出了什麼事情?”阿茝幾乎哭了出來:“我不知道!”有莘不破道:“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你先跟我們一道吧。我們一起去找采采。”阿茝瞥了一眼神如常的桑谷雋,搖了搖頭,突然站起身來,跳入水中。

有莘不破一愣,問桑谷雋道:“她怎麼了?”桑谷雋聳肩道:“我怎麼知道!遇上這種事情,大概是需要靜一靜吧。”阿茝順著不知漂了多久,進了大江。她開始到很餓。頭上一片白光,看來現在是白天,但江水卻有點冷,滲透了她的衣服,刺著她的皮膚。這種冰冷的覺讓她沒來由地到害怕,於是她畏縮地向岸邊靠去,任由江將自己向下遊衝去。可是那水,還是那麼冷。

突然,一股暖意當頭灌下來,讓她的身體產生一種莫名的顫抖。她一用力,浮出了水面,看見一個身形拔的男人立在江邊一塊高高的石頭上,向自己這個方向。江水已經把阿茝衝開了半步,所以那淡黃的水柱並沒有對著她當頭而下,僅僅落在她右肩附近的水面上,有力地把江面衝得恁響。

“他很強壯。”阿茝想。這個無比孤獨的女人,此刻居然忘記了羞恥。

那個的男人顯然被阿茝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他已經是一個很有身份、很有地位的大人物了,本不該再做出這種大失體統的事情,只是剛才忽然想起童年的舊事,一時有些忘情,竟然放肆起來,玩得高興,竟然也沒有發現阿茝的靠近。

“要不要殺了她呢?”男人想著,收起了水槍。

阿茝爬上江岸,怔怔地望著岩石上的那個男人:他的身體比桑谷雋成得多,看起來也結實得多。有莘不破的身體和他相比,只能算是一塊未經鍛造的銅胚;江離的身體相形之下簡直就是一個花瓶——而這個男人的身體,絕對是一柄經過千錘百煉的寶劍!

男人本來盯著阿茝的咽喉,正想使個“破空刀影”切下去,突然發現她咽喉緊了一緊,經驗極其豐富的他馬上察覺到這女人怎麼了。眼光下移:阿茝全身溼漉漉的,把一個完全成的女身段無遮掩地暴著。

“還不錯。”男人想,眼光上移,兩人換了一下眼神,一前一後向巨石後面走去。

這是阿茝的第一次,然而由於身體完全長開了,兼且自了許多年,所以有些地方並不如何青澀。更要命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太厲害了。他對人類身體構造的悉程度舉世無出其右:只是捏了一下阿茝的腳,嗅了一下阿茝的體香,就知道阿茝哪個部位在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樣的刺——柔溼的還是硬熱的;舒緩的還是猛烈的;瞬間的還是持續的;該用舌頭、手指,還是其它…

所以阿茝第一次就高了。而那個男人看上去也很滿意。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問。

“阿茝。你呢?”

“都雄虺。”男人想了想,說:“你得暴走的時候可以叫我葫蘆,不過在人前不許提這個名字,否則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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