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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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按照門當戶對,龍與鳳的天生絕配原則,他們說什麼也不應該撞在一塊。

但是,他們真的是“撞”出來的緣分…好吧!是孽緣――一開始,真不應該是這樣的…

“駕!唷喝!”脆的鞭斥聲在頭赤焰焰的大街上揚起,吃痛的駿馬馬鬃飛揚,四蹄奔騰。

西陵鎮上,街道寬闊平坦,商家林立,生意人多在這裡開店,撒下大把銀子把門面妝點得美輪美英,為的就是把客人拐進去;至於待客和不和氣,價錢公不公道,那可就不一定了。

等肥上門,被坑、被騙、被虧了,自然有衙門可以讓客倌去申訴,要是肯自認倒黴,摸摸鼻子走人最好,另外要是服務親切,吃喝住宿都滿意,店家也歡多給小費,下次歡光臨!

“看誰砍下的店家旗幟多,就要聽誰使喚!”囂張鼓動著旁邊的同伴,豪情萬丈、表情狂放的少年跨坐的坐騎是匹喜鵲白。

“你先掂掂自己幾斤重再放!”撂下的戰貼被欣然接受,不同於喜鵲白的紫紅,這人身下的馬匹全身墨黑,只有頸上套著一個白圈環,亮,鞍下還披著棗紅的蘇絨布。

的風拉扯著少年的發,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從奔騰的馬背上一躍而起,體態輕盈的跨站在馬背上,陽光的折閃耀著銀光,原來兩人高舉的手上不約而同握著利刃。

玩命的遊戲彷彿司空見慣,兩個少年一點也不以為危險,倒是逛街的人被嚇得紛紛逃避,躲得慢些的人只好往路旁的雞籠子鑽,雞窩被強行佔領的母雞霎時驚叫連連,場面混亂。

兩個輕狂少年嘴邊噙著笑,快馬過去的地方,店家旗幟、招牌倒的倒、歪的歪,瞬間此起彼落傳出衰呼聲,有人不顧危險對著遠去的少年問候他祖宗八代,有人要去報官,跳腳的更是無數,但自認倒黴的也不是沒有,誰叫兩個少年的後臺超硬,靠山超強,可憐的小百姓只有被魚的份。

一條熱鬧的街道隨著馬路過去一片狼藉,可還有不知道要逃的…就是街尾曬炭的四歲小女孩。

不逃是因為她正忙著打包地上曬著的黑炭,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從煤炭簍子撿來的,比命還重要。

倒下的旗幟險險擦過她的胳臂,還來不及拍脯慶幸,鄰居的招牌當頭朝她打下。

尖叫聲是從別人的嘴發出來的。

“天壽矚,壓死人了啦。”眼尖的醬油店老闆娘在關門前瞥見了這幕慘狀,重新拉開門。

“這些破少年,吃飽了折騰人吶!”隔鄰油行的女當家也拉起寬大裙子擺動象腿往外奔。

“你小聲些,他們一個是紫氣東來島的命子少爺,一個是萬家鹽莊的未來繼承人,都是你找得罪不起的人。”街坊鄰舍三姑六婆都目睹了慘狀,對著揚長而去的兩匹馬又是吐痰又是詛咒。

“別說了!先看著受傷的是誰家丫頭。”幾個力氣大的男人忙著把壓住小女孩的招牌搬開,地上歪躺著小小的身軀。

“可憐,這打鐵匠的女兒,好好的一張臉破相了。”女人最維護的就一張臉蛋,沒了臉蛋,等於一生毀了。

“冷鐵匠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怎麼辦?”鐵鋪子冷爐冷灶,據左鄰右舍多年為鄰的瞭解,嗜酒如命的秦鐵匠肯定又好幾天不在家,撇下年幼的女兒去買醉。

有人拿主意的開口“找那狂妄少年去,誰闖的禍就該誰負責。”

“他們肯認帳嗎?”有人未成行先打退堂鼓。

“我聽說掌管紫氣東來島的老太君不是糊塗人,既然不糊塗就應該講道理。”熱心有餘的街坊鄰居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帶著昏的小女孩爭理去。

*朵*一群西隴鎮鎮民來到紫氣東來島,一個個手放在膝蓋上,排排坐在黑家的大廳內。

大廳的氣派震懾了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西隴鎮鎮民,人多,唯一的用處是縮在一塊取暖,本來來討公道的如虹氣勢,在別人的地盤上頓時萎縮不見蹤影。

還昏著的小女孩躺在臨時造出來的擔架上,被放置在角落,無辜受害的主角無法發言,只好任憑別人發落,一點也受不到自己的命運捏在這些人的手上,會是怎樣的一番遭遇。

西隴鎮鎮民在心中提醒自己,被禮遇是一回事,別忘了他們是來爭個理字的。

茶喝了,點心用之不竭,取之不盡,簡直就像是來參加宴會,是該導入正題了…不過,這島上的茶葉還真不錯,甘味入喉還回甜,對他們這些有茶枝泡茶喝就偷笑的人來說,喝進肚子的茶不啻是瓊漿玉了。

哎呀,離題了。

“孩子看過大夫了嗎?”當家的老太君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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