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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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東西?”郎焰又問。

“對你好的東西就叫『好東西』。”月老打算矇混過關,手又湊了上去。

郎焰冷冷地撥開他的手“不說清楚別想我會吃下去。”

“那若說清楚你就得吃下去囉。”月老笑咪咪地點頭“不就那個能夠讓你解去『同心符』蠱咒的解葯嘛!吃了之後,你就不會再老是惦記著詩姑娘,就不會一沒見著了她就渾渾噩噩,就要失魂落魄,像個小傻蛋一樣,也就不會再這麼執不悟了,當初是我闖的禍,自然由我來收尾…”話還沒完,月老被郎焰推遠,並將他手上的黑葯丸搶了過去。

“呵呵呵!知道這玩意的好處了吧,不用人家喂,想要自己吃了嗎?”郎焰面無表情,用拇指及食指夾緊葯丸,當著月老面前將那葯丸捏爆成了粉末。

“你你你…你在做什麼?你知道這是我費了多少時間、用了多心血才製成的嗎?”要命!要命!費!費!

郎焰拍拍掌將指上粉末灑落,還沒忘了用腳再進土裡。

“你費時間去做這種東西做什麼?還想要我你?”月老瞇起眸子,雙手兜攏懷,整個人退離郎焰十步。

他懷裡還有幾顆解葯,可別讓這小子全給進了土裡,讓他的苦心全付諸水。

般什麼嘛!解咒不成時人人怪他,這會兒能解了,當事人卻毫不領情?老話一句,做人好難!

“瞧這情況…”詩心兒在旁優閒地啜茶“你是真打算和我那侄孫女一輩子糾纏下去,即使明知有蠱也不想解開了?”郎焰在桌前坐下,蹙緊的劍眉下是堅定的眼神。

“我喜歡楓兒,不管是不是蠱咒所導致,我不在乎,更從沒想過要解去,我們相處得很好,過得很快樂,有她為伴,此生已足矣,我寧可這樣的惦記,也寧可這樣的魂牽夢縈,我不要我對她的情遭到半點毀損。”詩心兒認真審視起郎焰,好半晌後悠悠嘆氣。

“我羨慕楓兒!她是個幸運的女孩,不論你們的情是起源於一個多麼無稽的開端,重點是它已然茁壯成了個美麗果實。”她聳聳肩“既然你們兩人已有了默契,我這一趟或許來得多餘,但你放心,我不會強要帶她回蘇州,只要丫頭親口告訴我,說她在這兒過得開心,我就會帶著月老離去。”只可惜詩心兒始終未能等到侄孫女的一句回應,從那一天開始,詩曉楓就失蹤了,一天、兩天、三天…甚至是十天過去了,她都沒有出現。

詩曉楓始終不見人影,郎焰都快急瘋了,他親自去問了村口鏢行,又問過村裡及附近鎮上的人,但就是沒人知道詩曉楓的下落。

郎焰深知自己肩上扛有重任,不能拋下一切不理,詩心兒來的正是時候,她接下了繼續尋找詩曉楓的事,允諾著只要有消息,就會立刻通知他。

閒閒月老幫不上忙,只會在郎焰揪髮痛苦,茫然無措之際,過來“好心”地問一句:“要不要考慮考慮?先來一顆吧,只要一顆就能夠解脫痛苦、通體舒暢、煩惱盡除…”

“我先來幫你通體舒暢吧!”霸拳揚高,郎焰將月老毫不留情地破牕打飛了出去。

一個月過去了,時序由秋入冬,山中愈來愈冷,張開口,還能呵出白白的霧氣。

“不行!咱們得快點尋到她,若下了雪,山路被大雪覆蓋,那就麻煩了。”老眼瞥視那又開始發須叢生、表情猶如無助困獸、眼神慌亂似將失控,自言自語的郎焰,詩心兒皺緊眉頭。

“郎小子,楓兒要找,你自個兒身子也要顧,瞧你那臉,又是幾夜沒睡了?”郎焰垂首沒作聲,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壓睡不著,楓兒不會武,又是個弱女子,一個人在外頭怎麼生存?

他寧可自己擔心的是楓兒如何“生存”而不是更可怕的下場,她還活著的,他肯定,她只是活在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罷了,他確信!

他不得不如此確信,否則,他會發狂!他會活不下去!

“你確信不要來上一顆?”一道不怕死的嗓音再度飄了過來,毫不考慮,霸拳再揚,砰地一聲巨響,昨兒個剛修補好的板再度被撞開了一個大口子。

就別修了!

郎焰轉回視線,反正這無聊傢伙老愛打這兒出出入入的。

“我想過了…”在郎焰一拳打飛了月老時,詩心兒沉出聲。

“蘇州那兒沒有,一路上沒有,山裡能找的地方我們也都找過了,這會兒那姓洛的小子正在幫咱們沿路尋找,卻始終無消無息,按理說,你這麼惦記著她,她又何嘗不是?你們又沒吵架,所以她本不可能不告而別的,就算真是不告而別,也早已忍不住思念要回來,想了想,推了推,除非她是讓人給帶走,還有,那帶走她的還是她認識的人,所以現場並沒有留下掙扎過的痕跡。”

“帶走?”郎焰抬高眸子,滿是困惑“可依楓兒的個,她壓就不可能會與人結怨的。”

“她不可能你可能!”詩心兒淡淡地看著他“如果對方鎖定的對象是你,除了楓兒還能有更好的籌碼嗎?”

“若真是如此,對方早該找上我談條件,還有一點…”郎焰搖頭“我和楓兒相戀之事除了你們這幾個人,青城山上是沒人知道的。”

“紙包不住火!”詩心兒淡哼“任何事情都有跡可循,只是你們愛昏頭不知道罷了,或許暗地裡,早已有人盯上你了。”

“那麼他挾持楓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讓位?想要我的武譜?還是…”郎焰揪緊髮失控仰天大吼:“不管他要的是什麼,我都可以給他,他到底要什麼?到底要什麼?別把我給瘋了!別我大開殺戒!”門口窸窣窣窣爬進了個捶背捏,齜牙嚷疼的月老。

“要死啦!喊得這麼大聲,想把整座山的人都嚷過來嗎?”死小子!一點都不知道敬老尊賢,出手狠毒!吧嘛?找不著心上人,出氣出到了他身上?跟那小標虎同樣的惹人討厭!也怪他自己,責任太強,認為自己闖的禍自己結清,才會整天討打,啐!就咒這小子一輩子找不著那豆腐西施,繼續發瘋下去。

“我不管!我不管了!”郎焰霍地拔身立起,眼神狂亂,霸氣騰騰。

“我要楓兒!我要楓兒!我要楓兒!我要楓兒!

”大腳橫掃,瞬時眼前桌子全化作了爛柴,大掌一掃,天上地下所有擺飾均碎裂於地。

月老瞪眼冷瞧著他,毫不同情“你本不是『要楓兒』,你本是『要瘋了』。”詩心兒漠顏依舊,立在一旁由著郎焰發洩出氣,在聽見月老出聲時,她轉移視線瞥去,緊瞇了瞇雙眼,一個念頭電光火石生起。

“郎小子,瘋夠了就回神,我想到一個辦法了,”一句話霎時阻止了一頭瘋獸,郎焰抬起頭,眸子裡滿是熾焰。

“什麼辦法?”

“這個辦法…”詩心兒目光緊盯著月老“還得著落在這老被打飛卻略通法術的傢伙身上。”

“什麼意思?”連月老都開始好奇了。

不多時,詩心兒找著了屋中唯一尚稱完整的桌子,由廚房裡盛了一盆米來,桌上燃了三支線香,另外,還擱了件詩曉楓的貼身衣物在旁。

“我先說了…”月老有些不安地輕咳“這尋人術我可是頭一遭施用,不論結果如何,都不許再將我給打飛出去。”郎焰漫不經心地點頭,眼神緊盯著桌上的那盆米,看也沒看那腫高了半邊臉的月老。

香菸嫋嫋,月老閉眸唸唸有詞,一請山神土地,二請過往神明,問著那在這兒賣豆腐的小姑娘,究竟是去了哪裡。

唸了再念,問了再問,好半天過去,米盆絲毫沒有動靜,就在三人同失望之際,米粒突然起了騒動,它們緩緩滾動著,東滾西滾,直至排出了一個字才停止。

“童?”什麼意思,郎焰皺眉喃念,將困惑眼神投往了詩心兒。

詩心兒嘆口氣,雙臂環“其實原先我已隱約猜到了是他,只是不敢很確定,現在經由了神明指示,郎小子,你還看不出來是誰帶走了你的心上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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