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發光的飛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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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你打聽這些究竟要幹什麼?”薩姆·坎西諾問。
“他欠我一筆錢。”李·斯科爾斯比說。
這個解釋很令人滿意,於是他們立刻不再好奇。話題又轉到每個人都關心的事情:正在他們周圍發生的、誰也不明白的災難的變化。
“那些漁民,”海豹獵人說“他們說可以一直把船開到新世界裡。”
“有一個新世界嗎?”李·斯科爾斯比問。
“只要這該死的霧一散,我們就能知道。”海豹獵人充滿自信地說“這事剛發生時,我剛好在皮船上望著北方。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看見的一切。陸地不僅沒有在地平線那邊消失,反而一直延伸著。不管我能看多遠,我看見的永遠是陸地、海岸線、山脈、港口、綠樹、玉米地,一直延伸到天空裡。我告訴你們,我的朋友,那景觀,即使用上五十年的路程都值得去看一看。本來我可以頭也不回地一直劃到天那邊,划進那片平靜的大海,但後來起了大霧…”
“從沒見過這樣的霧,”薩姆·坎西諾嘟囔著“這霧可能要持續一個月,也許更長。但你想從斯坦尼斯勞斯·格魯曼那裡要回錢來,那你的運氣可真是夠糟糕的,李。這人已經死了。”
“啊!我想起來他的韃靼名字了!”海豹獵人說“我剛想起來他們在鑽孔的時候叫他的名字,聽上去像是叫約帕裡。”
“約帕裡?我從沒聽過這樣的名字,”李說“我猜可能是語。那好吧,如果我想要回我的錢,也許我能查查他的繼承人,或者也許柏林學院能結算這筆賬。我要去問天文臺,看看他們能不能給我一個地址。”天文臺在北方,離這兒還有一段距離。李·斯科爾斯比僱了一架狗拉雪橇和一個車伕。要找一個願意在大霧中冒險的人並不容易,但李很會說服人,也許是他的錢能說服人,總之一個從鄂畢地區來的年老韃靼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終於同意帶他去那兒。
車伕並不依靠指南針,也許他本就找不到指南針,他靠其他東西掌握方向——他的北極狐
靈是其中之一,北極狐坐在雪橇前端,憑著
銳的嗅覺尋找前進的道路。李不管到哪裡都帶著指南針,但他已經認識到地球的磁場已經像其他所有事物一樣一團糟。
當他們停下來煮咖啡的時候,老車伕說:“這事兒以前也發生過。”
“什麼,你是說天裂開來?以前也有這事兒?”
“千萬年前。許多人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千萬年前。”
“他們怎麼說?”
“天裂開來,神靈在不同的世界間移動。所有的陸地都挪動了,冰融化成水,又重新結冰。後來神靈把那個堵上,填了起來。但女巫們說,北極光後面的天空很薄。”
“要發生什麼事嗎,烏邁克?”
“跟以前一樣的事,一切重演。只不過它還將伴隨著大麻煩,大戰爭,神靈間的戰爭。”車伕不願告訴他更多,於是他們又繼續前進,在坑坑窪窪中小心緩慢地探索著道路,躲避著蒼白霧氣中隱約顯現的黑岩石的尖角。
這時老人說:“天文臺就在那裡。現在你步行上去吧,那條路的彎道太多,雪橇去不了。你要回去的話,我在這裡等你。”
“是的,我完事之後就要回去,烏邁克。你給自己升一堆火,我的朋友,坐下來好好歇一會兒吧。我可能要去三、四個小時。”李·斯科爾斯比出發了,赫斯特躲在他外套口裡,經過一個小時艱難的攀登,他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堆建築,像是被一隻巨人的手託放在那裡。不過,他看見這些是因為霧氣暫時散去。過了一會兒,大霧又重新掩蓋了那些建築。他看到主天文臺的大圓頂,離它不遠處,還有一個小一點兒的。它們之問是行政樓和住宿區。沒有燈光,為了不妨礙在黑暗中使用望遠鏡,燈光都被管制了。
他到達後沒用幾分鐘,就和一群天文學家聊了起來。他們急切地盼著他能帶來一些新聞,很少有自然科學家會像大霧中的天文學家那麼惱火。他告訴他們他的所見所聞,當這些話題都被談論過以後,他開始打聽斯坦尼斯勞斯·格魯曼。天文學家們好幾個星期都沒見到一個來客,他們都急於跟他談。
“格魯曼?是的,讓我來告訴你有關他的事情,”主任說“他是個英國人,且不論他的名字。我記得——”
“肯定不是,”他的副手說“他是皇家德國學院的成員,我在柏林見過他,我敢肯定他是德國人。”
“不,我想你會發現他是英國人,再說他英語說得好極了。”主任說。
“但我同意,他的確是柏林學院的成員。他是個地理學家——”
“不,你錯了。”另外一個人說“他的確研究地球,但不像地理學家那樣研究,我曾經跟他聊過很長時間。我覺得你們應該稱他古考古學家。”他們一共五個人,圍坐在桌子邊。這個房間既是他們的公共休息室,又是起居室、餐廳、酒吧、娛樂室,幾乎具備了所有的功能。他們中有兩個俄羅斯人,一個波蘭人,一個約魯巴人,還有一個蘇克埃林人。李·斯科爾斯比覺到,這個小團體很高興有客人來訪,只要他能讓大家聊天
的話題有些改變。波蘭人是最後一個說話的,後來被約魯巴人打斷了:“你說的古考古學家是什麼意思?考古學家研究的本來就是古老的東西,你為什麼還要在前面加上一個‘古’字呢?”
“他研究的領域古老得超乎你的想像,他在尋找兩三萬年前的文明遺蹟。”波蘭人答道。
“胡說八道!”主任說“完全是胡說八道!這人在跟你搗亂呢。三萬年前的文明?哈!證據在哪裡?”
“在冰層下面,”波蘭人說“關鍵就在這兒。據格魯曼的研究,地球的磁場在過去不同時期有過巨大的變化,地球的地軸也移動了,所以溫帶地區變成了冰川。”
“怎麼形成的呢?”一個俄羅斯人問。
“哦,他的理論很複雜。關鍵是,任何關於早期文明的證據既然都被埋在冰層下面,那他們一定很古老,他聲稱有一些關於岩石異常形成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