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不屬身體的手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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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晚,他們兩人,來到了我的家中。

他們兩人之所以會來到我的家中的原因,是因為郭明的一個父輩,和我是朋友,郭明知道我對一切怪誕不可思議的事有興趣,所以他才和成立青兩人一齊來的。他和成立青兩人,化了一小時的時間,將三個晚上來連續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他們要我在今天晚上到成立青居住那地方去。

我不準備答應他們——我不是一個對“鬼”沒有興趣的人,一雙不屬於任何身體,而能奔走的腳,更使我到有意思,而且,還有那雙手哩。

但是我和白素結婚不久,與其去看鬼,我寧願面對嬌

我在想:用什麼話,才能將這個特殊的邀請推掉呢?

白素就坐在我的身邊,成立青和郭明兩人,則神緊張地坐在我們的對面。

我笑了一下:“兩位所說的話,我的確到十分有興趣。但是,兩位應該知道,鬼這樣東西,實際上並不是一種存在,而是一種覺——”我企圖說服他們,他們事實上並沒有看到什麼,而只不過是到自己看到了一些東西而已。但是我的話還未曾講完,郭明已急不及等地道:“我們的確是看到那雙腳的,真的看到,你別以為我們是眼花。”我攤了攤手:“我並不是說你們眼花了,你們可能是期待著看到什麼,所以,神經便產生了一種幻覺,才這使你們以為有一雙腳在行走的。”一直沒有出聲的成立青,直到此際,才不表同意地道:“衛先生,照你的說法,我們兩人在第三晚看到的,仍應該是手,而下是腳。因為前兩晚我看到的是手,郭明受了我的影響,他‘期待’的,也應該是手,對不對?”我反倒給他們兩人駁得講下出後來了,只得轉頭向白素望了一眼,帶著歉意。

我的意思是:我不得不去了,看來我們至少要分開一個晚上了。

白素卻笑了一下:“我和你一齊去。”人是十分奇怪的,一些最簡單的事情,有時竟會想不起來。我大費周章地在拒絕著成立青和郭明兩人的邀請,但卻未曾想到,我可以本不和白素分開,我們是可以一起去的。

事情就那麼決定了!

半小時後,我和白素、成立青、郭明三人,到了那幢大廈的門前。那幢大廈的氣派十分宏偉,高二十四層,由於新落成,並沒有住滿人,而且,由於它處在近郊的緣故,是以到了門口,便給人以一種冷清的覺。

我們一齊進入了電梯,電梯向上升去,一直到了二十四層,才停了下來。

二十四樓是最高的一層,大廈的設計是越往上面積越小,二十四樓只有一個居住單位,就是成立青的住所。

而二十四樓再上一層,就是天台了,通天台的門鎖著,寒風卻仍然自隙縫中捲了下來,令得電梯的穿堂中十分悽清。

成立青是一個十分喜歡清靜的人,他揀了一個十分清靜的居住環境。

我在成立青開門的時候,走上了通向天台的樓梯,向通往天台的門口張望了一下。

通往天台的木門外有一道鐵閘,要偷進天台去,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等我回到門口之際,成立青已開了門,在延客人室了。

那個居住單位佈置得十分清雅,成立青是一個獨身主義者,整個居住單位,只有他一個人住,有一問臥室,一間工作室和一個廳。我一進屋,就打開了玻璃門,走到那個面積十分大的平臺上。

我一直來到了石沿之旁,向下望去,下面的行人小得幾乎看不到。若說有什麼人,能雙手在攀在石沿上,那真不可想象。

我退到屋中,關好玻璃門,白素提議我們玩橋牌來消磨時間,我們都同意了。但是我和白素兩人,都可以明顯地看出成立青和郭明的心神不屬。

‮夜午‬了,成立青放下了紙牌:“我們別再玩了,好不好?”我笑了一下:“成先生,你看,一到時候,你便開始期待了。”成立青並沒有回答我,但他的面,卻十分難看。

同樣地,郭明也顯得很緊張。神經質是會傳染的,白素也有點面異常起來。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屏住了氣息,一言不發。

屋中靜到了極點!

我耐不住這種異樣的寂靜,便起身來,向通向平臺的玻璃門走去,玻璃門旁,我向漆黑的平臺一看間,突然看到了三雙腳!我不大吃一驚,剎那之間,幾乎怪叫了起來。

然而我還沒有叫出口,便啞然失笑了,我看到的那幾雙腳,全是屋內人的,因為室內光線亮,所以在玻璃上起了反光,乍一看來,象是平臺外面有腳了。我轉過身,向平臺外指了指:“你們看——”我是以極其輕鬆的態度在說著話的,我是想叫他們看看這種玻璃反光,構成虛影的情形。

可是,我才講了三個字,便發現他們三個人,包括白素在內,神都蒼白得駭人,我立時問:“什麼事?”成立青和郭明兩人,都已講不出話來,白素的聲音也在發顫:“天啊,就在你的身後!”我連忙再轉回身來,面對著玻璃門。

在那一剎間,我也看到了。

那絕不是我剛才所想象的虛影,那是確確實實的實體!我看到了兩隻手,不屬於任何人,只是兩隻手。

那是一雙男人的手,手指長而,在右手無名指上,還戴著一枚戒指,那是一枚“貓兒眼”戒指。那兩隻手,一隻按在玻璃上,一隻正握著玻璃門的把手,想將玻璃門拉了開來。但玻璃門是鎖著,所以那手拉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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