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545章搖尾只為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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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百川以為今天就要回去,在剛來時開的是鐘點房間,現在一聽蔣麗莎說明天才能回去,不但把鐘點房改成了過夜,又增加了一個房間。男人和女人,除了是情人的關係,不可能住在一個房間。
這一切都由童百川辦,蔣麗莎從沒過問。她一回到酒店就躺在上一邊打開電視,一邊開始按摩自己的腿腳。
太陽逐漸地像個隱士,厭煩了白天的喧囂,趁著沒人理會,偷偷地溜到大山後面,然後就在山後躺了下來,沒了蹤影。隨著太陽的躲藏,夜逐漸淹沒了林立的高樓,在蒼茫的夜
中,一幢幢高樓大廈就如同一個個衛士,在黑暗中守衛著人類的家園。
隨著夜幕的降臨,童百川的肚子也提出了抗議。他來到蔣麗莎的門前,輕輕地敲響了門。
聽到蔣麗莎“請進”的聲音,童百川慢慢地推開房門,一閃身進了房間。她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向蔣麗莎望了一眼。
電視裡兩個人在吵架,發出哇啦啦的聲響。蔣麗莎半躺在上,用餘光掃了他一眼,知道童百川進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按摩她的腿腳。建委小小的安全處長,在她的心裡什麼都不是。她把一條腿高高地翹起,然後再慢慢地放下,反覆地重複著這個動作,緩解她筋骨的疼痛。童百川也不說話,故意呆呆地站著,等著蔣麗莎發問。
說實話,他對蔣麗莎高高在上的姿態有點反,但他又不敢把這種反
表
出來。
蔣麗莎把枯燥無味的動作重複了十幾次之後,才放下腿來,看著電視問道:“有事嗎?”
“肚子,肚子抗議,我來請你吃飯。”童百川從側面看著蔣麗莎,平靜地回答說。
“你去吃吧,我待會兒再吃。”蔣麗莎說著,又抬了一下腿,然後輕輕地放了下來“那兩個狗東西,再讓我碰到,我就剝了他的皮。”蔣麗莎恨恨地說。
“我給你稍帶點什麼吧,你喜歡吃什麼,只管說。”童百川再問道。雖然他有點討厭蔣麗莎,但還是希望能和她多些接近的機會。他在心裡套用了久生情這句話,改編成
久生友誼。他相信,隨著他和蔣麗莎接觸的增多,他就能和她無話不談,最終實現自己的願望。
“那就捎帶點隨便吧。我的腿腳不方便,你看著辦。至於錢嘛,等回去後一切算在我的頭上,再多加你一倍。”童百川聽得出來,蔣麗莎在調侃童百川,同時也在小看他。至於是否還有更深刻的含義,童百川就不得而知了。
童百川出了酒店,在路邊漫無目的地溜達著。
夜晚,是俊男靚女的世界。童百川走到一條餐飲業發達的大街上,忽然就聽見了銀鈴般的笑聲。他四下張望著,發現一對男女剛從一個飯店出來。在他們的身後的上方,一個霓虹燈的招牌在不停地閃爍。
陝西正宗羊泡饃。此時,童百川的肚子的需要大過眼睛的需求。他的眼睛放過了那個能發出銀鈴般小聲的女人,直接轉身踏上了羊
泡饃館的臺階。
“來客了,請上座,挑個大腕。”陝西老表胳膊上搭個白巾,一看見童百川進來就拉長了聲音大聲地喊叫著。
聲音婉轉,純粹的陝西腔調,但童百川卻聽出了飯店的虛偽。媽的,糊三歲孩子呢,上座,清一
的快餐桌子哪來的上座。還大腕,一般大小的碗,還分什麼大小,我想要個海碗,你捨得嗎?現在的社會,亂套了,連開飯店的都油嘴滑舌的。也難怪,飯店的油多。
陝西老表大聲叫喊過後,笑眯眯地問童百川道:“你老人家吃點什麼?”
“大碗羊泡饃,優質的,一盤羊蹄筋,一瓶枸杞酒,多放辣子。”童百川雖然反
飯店的油嘴滑舌,但還是微笑著報了飯。他喜歡吃羊
,更喜歡吃羊
泡饃。羊
是溫補的
類,能滋補腎陽,還是天然的綠
食物。
“請問你用機器切饃饃還是用手掰,如果你老不想動手,我們有專人為你服務,替你掰饃饃。掰饃饃的小姐都是正宗的陝西人,人漂亮,掰出的饃饃也香,保管你吃了這頓想下頓,離開後回味無窮。”物慾橫的社會,什麼都和女人扯上了關係。
童百川看到老表彈誠,對他點點頭,同意了他的意見。
“一大碗羊泡饃,專人掰饃饃,越快越好。一瓶枸杞酒,一盤牛蹄筋,馬上就到。”老表對裡面又喊叫一回。
泡饃做成了,掰饃饃的小姐親自端了上來。小姐個子高高,身材修長,兩隻大眼骨碌碌,眼皮不斷閃動。泡饃端上來,童百川聞到了一股香,更有小姐身上的脂粉向他的鼻孔湧來。他深深地
了一口,抬眼看看小姐,又看看泡饃,發現小姐的指甲很長,塗染了紅
,還冒著金星。美麗的指甲就
在碗裡,被羊湯淹沒。
“你的泡饃涼了。”童百川故意調侃道。
“先生,剛出鍋的,熱得很。”小姐輕聲細語地說。
“我說涼了就涼了,端回去熱熱。”童百川板著臉,冷冰冰地說。
小姐兩手捧碗,端了回去,不久又回。童百川再看她的指甲,還是被淹沒在碗裡,就再說:“太涼了,比上次還涼,端回去。”
“剛出鍋的先生,不信你吃一口試試。”小姐為難地說。
“剛出鍋後面不要跟先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剛出鍋。我說涼了吧,你還想頂嘴,你看看,要是滾燙的,你的手還敢放在裡面嗎?”沒事找樂,這就是童百川的格。小姐一聽有理,就低聲地說:“你先將就點,下次再來,我保證剪了指甲。”童百川見小姐服了軟,才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咂咂嘴,味道
好。他暗想,也許是有了指甲的味道。其實,女人的指甲沒什麼不好。年輕的男女在一起,男人恨不能把女人的指甲含在嘴裡,使勁地咬。
小瓶低度的枸杞酒,配著牛蹄筋,吃著羊泡饃,二十分鐘之後,童百川的頭上已經汗津津了。
吃飽喝足,童百川又給蔣麗莎要了一碗飯,兩瓶枸杞酒,一盤牛蹄筋,然後打了包,一併帶了回去。
童百川兩手提著給蔣麗莎帶的飯食,騰不出手來敲門,只好用部頂開了蔣麗莎的房間的門。等他轉過身來,發現蔣麗莎正在按摩她的腳丫。童百川走到
邊,把飯菜和酒輕輕地放在
頭櫃上,然後對蔣麗莎說:“開飯了,趁熱吃。你可真是金枝玉葉,連吃飯都得人侍候。”蔣麗莎看看童百川,把手放在鼻子下聞聞,
覺不到異味,就說:“你到衛生間拿
巾過來,我要擦手,該死的,
傷了我的腿。”童百川見蔣麗莎聞自己的手,就開玩笑說:“剛摸過腳,又用手拿筷子,不覺著髒啊。”
“下午剛洗過澡,沒事,其實人的腳比手乾淨。我聞聞腳氣,也是為了辟。”蔣麗莎對童百川的話沒
到不好意思,反而一本正經地說。
“瞎掰,聞腳臭還能辟。”
“可不是嘛,我聽老人們說過,住在店裡晚上睡覺,要把鞋子或襪子放在枕頭下邊,妖魔鬼怪聞到氣味就不敢近身了。別婆婆媽媽的,快去給我拿巾來,我也餓了。”蔣麗莎一邊吹催童百川,一邊把手伸向方便袋子,鼻子靠上去聞一聞以後,再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喜歡吃泡饃。”童百川裝作吃驚的樣子說:“心有靈犀一點通,聞到了你的味道。”
“去去去,你和我還沒到貧嘴的地步,再胡扯我不依你。”童百川給蔣麗莎拿來了巾。蔣麗莎擦過了手,就著
頭櫃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童百川試探著坐在邊,見蔣麗莎沒有吱聲,就穩穩當當地坐著,開始偷偷欣賞蔣麗莎的那一對小巧玲瓏的
腳來。看著蔣麗莎的小腳,童百川也想起一句老話來。男人腳大吃四方,女人腳小
滿缸。怪不得她嫁了個市委書記的老公,原來是命中註定的。
正在胡思亂想,蔣麗莎看到了放在一邊的枸杞酒,拿起來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咂著嘴對童百川說:“想不到你侍候女人有一套的,坐著沒事,說說你老婆的事,她漂亮嗎?”童百川聽到蔣麗莎問話,才把目光從蔣麗莎的腳上收了回來。她問我的女人怎樣,分明是想把自己和我的老婆做個比較,我不妨吹吹牛,氣氣她。於是童百川就說:“我這輩子最令我
動和自豪的就是我的老婆了。一米七的個頭,細
長腿,瓜子臉高鼻樑,一頭披肩秀髮,電腦前能打字,女工針線樣樣
通,會秀鞋墊能繡花,一手好廚藝,能烹能炒會油炸…”童百川還沒說完,蔣麗莎打斷了他,
嘴道:“是不是還會殺豬。我問你一句,你就絮絮叨叨,把你老婆說成一朵花,那你說說,我和她比哪個更好。”這是一句讓童百川進退兩難的話。如果說自己的老婆沒有蔣麗莎好,那是自貶,如果說比蔣麗莎好,現在正是自己刻意討好蔣麗莎的時候,怕她不高興。他思來想去,只能把話繞過去。於是就說:“你們兩個,沒有可比
。你是個大人物,她是個賢
良母型的小女人,沒有可比
。”
“只比一點,誰更漂亮。”蔣麗莎問過,仰頭又喝了一口,斜眼瞅著童百川。
蔣麗莎不好糊,她向童百川明白無誤地挑戰了。這話又把童百川
到了死角,他沒有了退路,只能說:“當然了,她和你相比,還差那麼一點點。”
“就一點點嗎?”
“比一點點多點。”
“多多少?”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差一點點。”蔣麗莎喝完了最後一口酒,把碗裡的飯劃拉到了嘴裡,說:“現在能說老實話了吧,你跟蹤我一個星期,到底有什麼目的,從實招來,也許我會好好考慮。”
“沒,沒什麼,就是為了給你道歉。那天我被關進去,王隊長就給我透了你的身份,我覺著不敢得罪,所就想給你道歉。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錯把朋友當敵人,我一天不給你道歉,你就一天不原諒我,我就會寢食難安。”童百川油嘴滑舌的本
又暴
出來,耍起了嘴皮子。
可蔣麗莎也不是傻子,她猜想童百川下了那麼大的功夫要見自己,肯定另有隱情,於是就堅持問道:“你的道歉我暫時接受了,不過我可把話說到前邊,你要是今天不說實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蔣麗莎的話就像是一枚炮彈,一下子就轟到了童百川的心窩,他不能不說實話了。
蔣麗莎聽完了童百川的話,開懷地一笑,說:“我就知道,狗搖尾巴,一定是想討點吃的。從副主任到正主任,你以為一瓶小酒幾聲道歉就能搞定嗎?”開口了,童百川一陣動,但願不要獅子大開口。童百川不失時機地說:“我也拿不出那麼多,先拿兩個半,你暫且活動,不夠了再說。對了,兩個半就放在我的後備箱裡,當時光為了一心救你,把這茬給忘了。”偶然的機會,兩人成了仇家,又是個偶然的機會,又成了朋友,成了買賣的雙方。二十五萬將要進賬,蔣麗莎一陣高興。不過,她不能表現出來,甚至現在連說也不想說。於是她就是轉移了話題,問童百川說:“你去買一副撲克,陪我玩兩把。”童百川見蔣麗莎提到錢之後就轉移了話題,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就風一般溜出去到外邊買撲克去了。
撲克買來後,兩人盤腿坐在上,開始推十點半。蔣麗莎本來想帶點彩頭的,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錢被兩個壞蛋搶走了,就出了一個妙招。如果蔣麗莎輸了就在臉上粘紙條,童百川輸了就讓蔣麗莎在鼻子上刮一下。
童百川對於賭博並不外行,可他和蔣麗莎對壘,只能輸不能贏。再說,童百川也喜歡蔣麗莎刮他的鼻子。柔軟的小手每刮一下,童百川的鼻子都會產生很舒服的覺,至於他的心裡
覺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滋味,想來美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