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765章明修棧道暗渡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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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寶山洗漱完畢,看看錶,才七點多。他想給劉燕妮打電話,又怕打擾了她的休息,轉念一想,就給蓮花打了電話,要她早點起後和李修長一道,趕快來到自己的新房子。
其實劉燕妮早已起了,當白寶山想給她打電話時,劉燕妮正在美容店裡接受美容師的盤頭。
前兩天,劉燕妮已經和王笑天商量好了,他們不打算舉行太隆重的婚禮,把該請的客人都請來——包括報社的領導和一部分職工。他們選好了酒店,在酒店裡舉辦過婚禮並宴請客人之後,就先回到劉燕妮的父母家。
婚禮雖然簡單,但參與的人卻不少。除了王笑天報社裡的領導和朋友,還有劉燕妮的親戚們。
高寒也在邀請之列。作為劉燕妮和王笑天共同的朋友,高寒不但是被邀請的客人,還參與了具體的婚禮,他充當了王笑天伴郎的角。
十點鐘,蓮花和李修長夥同一中的幾位年輕老師已經等候在白寶山的新房裡,打算再過半個時辰就向別墅進發。白寶山先給蔣麗莎打了個電話,問問劉燕妮到了沒有,可答案是否定的。心有餘悸的白寶山心裡總是不踏實,就鼓起勇氣給劉燕妮打了電話。
“燕妮,客人們都到齊了,你怎麼還不來呀。”白寶山焦急地問道。
“呵呵,我馬上到,已經看到別墅門前的綵球了。好氣派啊,這都多虧了蔣麗莎,等辦完了婚事,咱們該好好地謝謝她。”劉燕妮煞有介事地說。
其實劉燕妮坐著車,在家人的陪同下已經開始向酒店進發,她也不知道別墅的門前張燈結綵,她那樣說,只是出於自己的想象。
聽劉燕妮說自己已經看到了別墅門前的熱鬧景象,白寶山終於吃了一顆地定心丸。在司機的陪伴下,他帶著蓮花和李修長直奔別墅。再過兩個小時,他就能把省委書記的女兒娶進門,然後心情愉快地當自己的新郎官。
曾經拋棄的女人,原來是省委書記的女兒,現在自己憑著本事又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這種運氣和神通除了白寶山,整個北原市恐怕再也難找出第二個人來。
白寶山得意著,眯眼看著車外的天空。冬天的天氣雖然寒冷,但今天的天氣還算晴好。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連老天爺也開眼了。白寶山想著,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樂趣。按照劉燕妮說的時間,不等他到別墅,劉燕妮已經在別墅內的客廳等待他前往贏取了。
在掩飾不住的興奮中,白寶山問李修長說:“沒給蔣麗莎代,也不知道她給燕妮預備了紅蓋頭沒有。”李修長笑笑,什麼也沒說。蓮花看不上白寶山的得意忘形,就說:“蓋什麼頭呀,都二婚了,誰還不認識誰。”白寶山看了蓮花一眼,說:“說句不該說的話,你現在還是姑娘家,沒有坐過花轎,有蓋頭沒蓋頭怎麼能一樣呢。那個叫什麼摩的詩人不是寫過一句詩嘛,叫什麼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說的就是男人在掀開新娘子蓋頭的一瞬間帶來的美
。不行,等到了別墅,修長你可要記著,一定給蔣麗莎是說說,要給新娘子預備蓋頭的。”
“遵命,校長大人。”李修長陰陽怪氣地說。
在她和蓮花的心裡,劉燕妮早已成了她們的敵人。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認為,就是那個可惡的劉燕妮,分享了白寶山對那人的喜歡。
白寶山到別墅時,已經接近十一點。
一般情況下,出嫁的女人在十一點上花轎,十二點到達男方家,正趕上吉時,這是約定俗成的。
當白寶山的車子在別墅門前停下時,這裡已經人山人海了。
白寶山拉開車門,看到一張張悉的和陌生的臉。在他們的身後,派車長長的車隊,每輛車上都掛起了紅綢,車頭千篇一律地彆著一朵大紅花。白寶山大致數了一下,最少有五十輛車子,前邊的五輛車頂上還粘著一個大花籃,花籃裡
滿了五顏六
的鮮花。至於是真的還是假的,白寶山就來不及分辨了。
白寶山顧不上和悉的人和不
悉的人打招呼,看了車之後就向別墅裡走去。
他清楚,以他現在的身份,就是不喝這些人打招呼,無論如何是得罪不了他們的,他現在就關心的就是劉燕妮來了沒有。
每經過一道門,白寶山都在想象著自己劉燕妮被自己接出別墅時,自己給她鞠躬的樣子。他已經想好了,劉燕妮就是要求他每過一道門檻鞠躬一百個,他也毫無怨言。只要把她
娶到家裡,他就是自己的女人了。到了那個時候,哼哼,他對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蔣麗莎正在客廳和幾個悉的客人嘮嗑,看見白寶山進來,就問道:“燕妮呢?”
“我還問你呢。我剛才在家給她打電話,她說已經路上,都看見別墅門前的氣球了,怎麼,她還沒來嗎?”白寶山比蔣麗莎更為急切地問道。
“我還以為她和你在一起呢。”蔣麗莎甩著手說。
李修長這時說話了,像是看笑話似的,說:“不急,白校長已經把鴨子拔了煮
了,她飛不掉的。”蔣麗莎沒理會李修長,衝著臥室喊道:“黃珊,你快開車去路上
一下,說不定是車子壞了。”黃珊從臥室慢
地出來,說:“不用那麼費事的,打個電話就知道了。”白寶山這才反應過來,掏出手機就要撥打劉燕妮的電話。
他的手顫抖著,幾次都摁錯了號碼。蓮花站在一邊,看著白寶山的狼狽相,就奪過手機,查到號碼後直接把號碼撥了出去。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蓮花放下電話,白寶山急切地問道:“怎麼回事?”
“不怎麼回事,電話裡說了,‘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離婚。’”蓮不在焉地說。
白寶山一把奪過電話,衝著蓮花即喊道:“大喜的子,說什麼晦氣的話,一邊去。”與其說白寶山在對蓮花發火,倒不如說他對自己發火。他接過電話摁了重撥,聽筒了依然傳來已經關機的提示。
現在,他才知道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怎麼樣?”蔣麗莎問道。
白寶山臉發白,一坐到了沙發上,自言自語地說:“完蛋了,他媽的完蛋了,我上了這個小女人的當了。”他有點憋氣,只
到
悶,就解開了領帶,把領帶和手機一起扔到了一邊。
蓮花的臉上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她
銳地
覺到,也許劉燕妮的遲到對她而言是一種機會,她在熱切地盼望著,劉燕妮永遠也不要出現在這個隆重的場合。
空氣頓時沉悶,就像暴雨前的安靜。
該出去的都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包括蔣麗莎和白寶山在內的五個人。
這時最得意的要數黃珊了。她曾經斷言,以她對劉燕妮格的瞭解,這個女人絕不會再吃回頭草,把自己的一生
付給白寶山這個忘恩負義又素質低下的男人。現在,她的預言即將被證實,她的聰明才智又一次得到了驗證。
看到大家毫無注意,黃珊就冷冰地說:“散了吧,從哪來到哪兒去,就當什麼事業沒發生過。”白寶山抬頭看看黃珊,想說點說什麼可終於沒說出來。
蔣麗莎冷眼看看黃珊,說:“如果就此散了,不但寶山的人丟大了,我們的臉也丟大了。”黃珊本來就看不慣蔣麗莎的勢利眼,就說:“請你選擇好你的用語,難堪的是你,而不是我們別墅的人。現在不散,難道還要再等到晚上。就是等到晚上,不也還得散嗎。千里搭長棚,還沒有不散的宴席呢,何況一個小小的婚禮,就當做了一個夢吧。”白寶山好像受到了什麼刺,突然站起來,一手抓著自己的頭髮,一手指著黃珊,歇斯底里地說:“不散,不能散,就是我的骨頭散架了,今天也不能散。劉燕妮來假的,咱們也來個假的,今天誰願意和我結婚——假結婚,我就給她一萬,不,三萬。我要懸賞,再加到五萬。劉燕妮想叫我丟人,可我不能丟這個人。”黃珊聽了白寶山美妙的構思,不
哈哈大笑,說:“瘋了,你肯定是瘋了。我請你現在到外邊瘋去,不要把你的瘋病傳染在我們的別墅裡。”
“你才瘋了呢。”白寶山喊叫道。他的臉不再蒼白,紅得像豬肝,嘴
發黑。可見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了。
蔣麗莎聽到白寶山的話似乎受到了啟發,說:“寶山說得對,我們丟不起這個人。可一時半刻的,都哪裡去找這個人呢,還是個女人。”半天沒吱聲的蓮花這時走到幾個人的中間,低著頭說:“我想充當這個角。”
“太好了,簡直太好了,天無絕人之路,好,我給你三萬,你就當一次新娘子。咱們就當是玩了一次遊戲,一次小孩子過家家。”白寶山上前抓住蓮花的手,動地說。
眼看蓮花見義勇為,黃珊從鼻孔中哼了一聲,躲到一邊去了。蔣麗莎上前對蓮花說:“蓮花,救場如救火,你不僅救的不僅僅是白寶山,還有這棟別墅裡的人。過了今天,我會你的。等
後我給你愁個好婆家,把今天的事說清楚了。”蓮花把手從白寶山的手裡
出來,一本正經地說:“不,我不演習,從來也不會演戲,我要玩真的。”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蔣麗莎問道。
蓮花大聲地說:“不繞彎子了,我要嫁給白寶山,他今天娶我回去,就再也不能反悔了,我要名正言順地當他的老婆。”在場的人聽了,一個個傻了眼。一開始都還以為,蓮花是出於對白寶山的同情,才捨身相救,沒想到她要把這場婚禮實實在在地當成自己的婚禮。
大家都沉默了,連白寶山也一言不發。
怪事見多了,還沒見過有這等怪事的。一個大姑娘,竟然當眾告訴大家,自己要嫁給自己的領導,而且還是在這麼一種場合。
蔣麗莎見蓮花不像開玩笑,就拉著蓮花的手問道:“孩子,你說的是真的?你們家同意嗎?”蓮花一甩頭髮,說:“我的事我做主,我既然說了,就能當這個家。”蔣麗莎見蓮花主意已定,就轉身對白寶山說:“寶山啊,我看蓮花這姑娘也不錯,雖然人小了點,但人長得蠻好看的。很早以前,很多男人都喜歡她這種袖珍女郎。要我說,你就成全她吧。看上你愛的人很容易,可找一個愛你的人真的很難。”蓮花唯恐白寶山說自己不同意,不等白寶山表態,一轉身就撲到了白寶山的懷裡,說:“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白校長,只要你娶了我,我會好好地跟你一輩子——”由於動,蓮花沒說完,就
泣起來。
李修長也被蓮花的奉獻神多
動了,上前對白寶山說:“白校長,今天這個門檻不好過,傳出去會被人笑話死的。其他的先不說,就蓮花對你的情意,已經足能叫人
動了。時間不早了,快拿主意。”白寶山揪著自己的頭髮,恨不能揪下一縷來。他突然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抱著蓮花,傷
地說:“就是你了。”蔣麗莎聽了
動不已,對黃珊和李修長說:“趕快給蓮花換衣服,準備打發她上轎。”雖然新娘換了人,但出門的禮節並沒有少。三道門,九鞠躬,在別墅的門樓前,白寶山鞠完了最後三個躬,抱著蓮花上了花車。
鞭炮齊鳴,遍地五顏六的紙屑。伴娘倒成了新娘,真是無奇不有。
送走了婚車隊伍,蔣麗莎坐在客廳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對黃珊說:“世事難料,世事難料啊,你和你爸爸都比我聰明。”黃珊說:“還有比我和爸爸聰明的了。”
“你是說高寒?”
“除了他還有誰。這兩天他都沒回來,估計他早已知道了劉燕妮的所有的計劃。”黃珊說。
蔣麗莎站起來,說:“這小子,連我都敢涮,等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