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藍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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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一些。”如果一方始終採取這樣一種固定式的回答,那麼這段對話只會不斷面臨中斷的局面,可是到底一個男人的子和他的前任女朋友之間有什麼話好說呢?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對方,時間則像嘉妍嘴裡吐出的香菸煙霧般飄逝著。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信宇不過是娶了一個大家閨秀做老婆,而現在看起來你的格似乎也很獨特啊,坦白講,我今天在來這裡的路上還在想你一定會狠狠抓住我的頭髮教訓我一頓,可卻聽說你因為我而從家裡搬出來住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平靜已經遠遠超出必要的限度了?”這次她應該不會再用那種程式化的方式回答我了吧,嘉妍一邊想著一邊重新點燃了一
香菸。但這只不過是金嘉妍一方的挑釁,被挑釁的那個女人卻只是默默地把菸灰缸推到她的面前,隨後仍舊帶著一臉淡然的表情反問了她一句。
“…你曾經抓住別的女人的頭髮教訓過她嗎?”
“這個嘛,也許我幹過,也許我沒幹過?如果我告訴你就在不久前我還跑到你家去和你的丈夫睡了一晚,你會不會抓起我的頭髮狠狠教訓我一頓呢?關於你從家裡搬出來的事我可也是從信宇那裡聽說的哦。”也許此刻換作是靜珍的話一定會撲上去抓起那個女人的頭髮狠狠救上一通,但是韓怡靜腦子裡卻絲毫沒有那種想法和衝動,而且在這樣一個公共場所,又是面對這樣一個似乎很渴望被狠狠教訓一頓的女人,怡靜本不想接受她的挑釁。
“我沒有亂揪別人頭髮的興趣。”怡靜一邊平靜地回答著,一邊拿起面前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這是她最喜歡喝的茉莉花茶,她喝茶時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典雅端莊,嘉妍望著面前的怡靜,一股憤怒之情逐漸顯現在她的臉上。
“是因為你是大家閨秀所以一直都這麼冷靜?還是因為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女人很可笑,所以本不願意和我一般見識?”那一刻,怡靜腦海中突然冒出了‘賊喊捉賊’這個成語,如果說面前這個女人是為了向自己挑釁示威而來,那麼她今天是成功了,終於,怡靜嘴裡也平靜淡然地吐出一句反擊的話。
“我覺得反而是你一直以來覺得我很可笑吧?居然理直氣壯地要求別人的丈夫和自己重新開始。”其實事發當天,儘管怡靜的確因為那個男人更可惡而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到了他頭上,但眼前這個女人確實也讓她到很氣憤,儘管把自己作為替代品娶回家這件事是姜信宇的所作所為,但這個女人居然若無其事地要求一個有婦之夫和自己重修舊好,這就等於徹底沒有把怡靜放在眼裡。
‘真希望天上能掉下一個雷來霹到你頭上,你這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壞女人!’怡靜不在心裡暗自咒罵著,同時嘴裡說道。
“我原來就是個子比較慢的人,所以對發脾氣這種事反應也比較慢,那天你的出現讓我把積攢了幾年的憤怒全部都發洩出來了,所以我現在沒有任何力氣再朝你發脾氣。不過,我現在也沒有和你這樣面對面喝茶的閒情逸致,如果你不是成心要來找我挑釁的,那就恕我失禮先走一步了。”
“你和那個人打算怎麼辦?我很納悶,所以才約你出來的。”怡靜同樣毫不示弱地回應著嘉妍朝自己投來的憤怒的目光。
一觸即發。
原本打算起身離開的怡靜再次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然後用有力的目光盯著對方說道。
“那是我和我丈夫兩個人之間的問題,金嘉妍小姐。”
“這同樣也是我的問題啊,你不是因為我才從家裡搬出來的嘛,所以現在那個男人又是一個人了,我已經表示過很多次了,我想重新擁有那個男人。”那一刻,怡靜用異樣的眼神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這個坐在自己對面的美麗女人。
儘管這個女人的確很美,但卻無所顧忌得幾乎讓人無法承受,而她身上那種無所顧忌,還有那種自以為是的覺,不知為什麼竟然和信宇身上的氣質十分相似,難道是因為他們長時間的
往才會這麼相象嗎?可是為什麼和信宇共同生活了幾年的自己卻永遠也學不來他那種無所顧忌的氣勢呢?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太無所顧忌了?”
“我不否認這一點,還有,我不是因為你才從家裡搬出來住的,不對,應該說也有你的原因在內,但那並不是事實的全部,那個不能對我坦白一切的男人更讓我無法忍受!”此刻的怡靜臉上因為憤怒而籠罩著一層紅暈,這樣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這個信宇口中的大家閨秀是個和嘉妍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女人,嘉妍隱約從對方身上受到一些自己身上沒有的東西,出於羨慕和嫉妒,她用冷淡的口吻繼續說道。
“你剛才所說的話對當事人來說未免有些太過誇張了,如果你真的渴望擁有什麼的話,就算是無所顧忌也應該勇敢地去佔有他,難道還盼望誰會把飯送到你嘴邊嗎?所以我說大家閨秀就是與眾不同嘛。”大家閨秀,聽到嘉妍說出的這個明顯帶有諷刺意味的稱呼,怡靜不暗自苦笑了一下,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聽到別人無數次地稱她為大家閨秀。
‘雜草,韓怡靜,你也算混出頭兒來了。’但是怡靜並沒有因此而謝說這話的女人,說得更準確些,她是因為這個字眼而
到更加氣憤,因為這個詞現在在她聽來就和‘你還是個小
孩’是差不多的意思,於是怡靜也採取了同樣的態度對待面前這個美女。
“可是,當初你之所以會和那個男人分手,不也是因為不夠坦白嘛。”那一瞬間,嘉妍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就好像捱了誰一巴掌似的。事實上她也的確是被擊中了,而且是很痛很痛的。
“你現在是在責備我嗎?你是不是想說當初同時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真相大白之後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是我自己活該,所以你就很自以為是了?”
“其實我也曾經有過那種腳踩兩隻船的經歷,所以在這一點上我沒什麼好責備你的。”這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的大家閨秀意外地說出這樣一句話,讓一旁的嘉妍大吃一驚。
“我也曾經同時喜歡上兩個男人,所以對於你的心情和立場,我也不是完全不能瞭解,但至少如果你真的希望認真對待他們其中一個,那就應該儘快處理好和另外一個的關係,對了,我先把話說在前頭,不要再說什麼‘大家閨秀就是與眾不同’之類的話了,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而且這種事和什麼大家閨秀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覺得這是所有戀愛中的人應該遵循的基本原則罷了。”這是一個教科書式的回答,聽起來既像孩子般天真,同時又帶著一種大人似的淡然,如果誰當即對她的這種理論表示反對,那麼那個人似乎就會淪為一個壞人,那一刻,嘉妍不暗暗嘆了口氣。
啊,煩死了,如果她是一個相當無聊沉悶,相當傲慢的富家千金小姐也許會更好吧。
“是我太貪心了,所以才會遭受這樣的懲罰。”嘉妍臉上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就和她吐出的香菸煙霧一般飄渺,她反覆打量著自己面前的那個花瓶,怔怔地望著
在那個花瓶裡的藍
玫瑰花。怡靜眼中如鮮花般美麗的這個女人望著藍
玫瑰花的花瓣,用一種幾乎聽不到的微弱聲音自言自語著。
“…難道,真的是永遠也得不到了嗎?”突然,嘉妍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月光如藍玫瑰花般憂鬱的晚上,她徑直找到信宇家時看到的情景。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男人用明顯帶有不快的語氣向深夜來訪的不速之客問道。儘管嘉妍從一開始就沒敢奢望信宇會如何歡自己,但他這樣的態度仍然是出乎嘉妍的意料之外。
“這麼晚了,你在幹什麼?是不是有強盜闖進來過啊?”看到一片狼籍、到處散落著泥土的陽臺和客廳一角,嘉妍不問道,而信宇只是生硬地回答道。
“沒有,是我的。”
“然後又是你自己在打掃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