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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得那樣……脆弱？事實上，正是因為不想邁入那樣的境地，他才始終沒辦法找到角需要的那種覺。

“在宏哥找我之前，我就知道，我們遇到的問題是不一樣的。宏哥要做的是怎樣把新的特質加進去，我要做的……大概是怎樣把我本來的屬從自己身上剝離。”韓樺聽他這麼說，瞬間就懂了。

把屬於自己的特質一點點從身上撕下去之後，人就很容易變得不再是當初那個人，所以雲章是……沒有安全？

傅雲章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明白自己擔憂什麼。

說起來，自己好像也一直沒有在他面前隱藏太多，如果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恐怕對方早就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吧？

也只有韓樺，自己讓他不要猜，他就真的不猜了，實在是太聽話了一點。

傅雲章正走神著，韓樺就已經走到他旁邊，把水杯遞到了他面前。

傅雲章抬起頭，直接上的就是韓樺帶笑的眼睛:“雲章真的很厲害啊！我記得你剛撿我回來的時候，好像還是憑藉本能演戲吧。然後我們挑下一部戲的時候，你還說要找一個花瓶一點的角。”傅雲章記得這句話，也有些懷念:“好像是的？”韓樺單膝下蹲，然後抬起眼簾，鄭重地看著他:“然後你問宏哥，悲傷要怎麼演……但是你看，現在你即使不問宏哥，你也知道，你們要完成這個角，到底要怎樣做了。”傅雲章的視線一直跟著他的眼神走。隨著往上的視線變得往下，他的心也不自覺平靜了下來。

韓樺依然看著他在笑，然後承諾道:“別擔心。雲章你先研究怎麼演，自然不自然，或者怎麼進入狀態之類的問題，就給我吧！”四目相對，傅雲章沉默半晌，終於柔和下了眉眼:“好。”答應了韓樺之後，傅雲章也稍微慢下了自己的腳步，不再糾結自然不自然的問題。

他一字一字地寫著人物小傳，然後認認真真地練習著人物說話的語氣。

扈青本來有點著急，發現他慢下腳步，反而不急了，開始優哉遊哉地管起了劇組其他人。

只是扈青心態好，卻不見得每個人心態都那麼好。

韓樺投資的事並沒有對外公佈，劇組裡不少工作人員也還處在不知道扈青為什麼選傅雲章的狀態。

尤其最近傅雲章明顯還沒進入角，暗地裡就有些風言風語。

“你說，那傅雲章到底是靠什麼混進這個劇組的？北宸？不像啊，這家公司不是這個畫風吧！”

“誰知道呢，也許是靠著他的臉和人氣吧！”

“不會吧？扈導那眼比天高心比天高的，能看上這種人？”

“有什麼不能的？扈導也要吃飯啊！到時候上映，粉絲一吹，票房有了，口碑也有了，多好！”

“你們兩個夠了啊，我女朋友最近在追《九龍案》呢，她說傅雲章演得好的。”

“嗨，我們又沒說他演技多爛。但是吧，扈導上一部什麼成績？這一部但凡有眼光一點的演員，都會競爭一下主要角吧？可是最後呢？你真的覺得傅雲章有比所有參與競爭的人好？

“ok，或者我們不要說得那麼絕對，百分之八十吧，競爭男主這個角的百分之八十的演員，他有比他們都好嗎？”

“演技什麼的不是重點，圈子裡不是沒有第一部電影就拿影帝影后的先例。但是，那些人多靈啊，哪像傅雲章，這找覺都找多久了？他還跟一塊木頭一樣。”

“扈導那暴躁子，也不知道能忍他多久，過幾天他再找不到靈，也許扈導就讓他滾蛋了。”

“你們別這樣……這部電影週期那麼長，合約簽了就等於留了近半年檔期，真的被踢出組的話，那……”

“你擔心他那麼多幹什麼啊？你還是想想如果過幾天開機，他依然沒找到狀態，到時候我們怎麼辦吧，是開天窗還是硬著頭皮拍。”

…

…

三人說著，終於把手上的煙完，抬起腳走了。

傅雲章站在和他們所處的位置僅有一牆之隔的茶水間裡，聽著他們的話，熱水的鍵一直沒有按下去。

趙宏剛好也站在他旁邊，本來想提醒那些人，被傅雲章攔住了，兩個人就硬生生聽完了這段議論。

“你還好吧？”趙宏擔心地問道。

傅雲章點了點頭:“沒事。我又不是小孩子，別人說我一句我就受不了。”他說著，頓了一頓:“況且……他們說得也是事實。這世上本來就是這樣的，有些人對其他人沒有太大的好意，但要說他們有多大的惡意，那也談不上。”趙宏本來想安他，聽到這句不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把話收了回去:“你看得真開。”傅雲章笑了起來:“也不是看得開，是看得清吧。”對於他而言是書看得多遇到的人也多，對於“傅雲章”而言……大概是經歷得多。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還是相似的。

“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要說我完全沒有覺，那也是假的。”傅雲章走到窗前，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表情裡的放鬆盡數褪去，徹底認真了起來。

他會證明自己的，哪怕那個狀態不能克服，他也會找到其他的方式。

傅雲章的變化在普通人看來可能沒有太大的覺，但在扈青看來，卻是再明顯不過。

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