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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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古豔，他總有種不是送鮮花或者送禮就可以輕鬆打發的念頭，至於要如何討好她？或該採取何種方式追求？他一點概念也沒有。

這對他而言，真是一種酷刑，還不如要他去想一個企劃案來得簡單。

“我倒水給你喝。”古豔利落的收起盤子，站起身回到廚房，對自己像個老媽子的行為沒有怨言，反正以前她也是這麼照顧以桔的，那女人更懶更散漫，不過誰叫她天生就有點雞婆，也很潔癖，如果以桔難得想進她的廚房開伙，還得先過她這關呢。

“謝謝。”童皓然的說。他正口渴呢，也不知道為什麼口會那麼幹？沒想到古豔會那麼體貼…“看來我太不瞭解你了。”想到這，他忍不住嘆口氣。他想，他當初真的太低估所謂的情，原以為這種事很好打發的，沒想到實際上碰到了卻是那麼難。

“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古豔微笑響應，並利落的倒了杯水給他。沒有人知道她下了多少苦功去改變自己，這十年時間她讓自己像個海綿，不停的收各式各樣她興趣的事物。

每一項興趣在她的努力和堅持下，都有不錯的成績，這讓她逐步積累了自信，總算徹底擺脫了小時候的模樣。其實沒有人知道，她在小時候一直都很自卑，這件事她隱瞞得非常好，就連以桔都不曉得。

她一直很努力想證明自己，但是一直找不到管道:上了國中，她的好勝心才透過同學間的競爭被發了出來。童皓然則是起她想贏的關鍵，後來上了高中，她就開始對每樣新鮮的事物到好奇…話劇社、拉拉隊、寫作、烹飪…各式各樣社團活動，給她非常大的發揮空間:也因此，她在高中時完全脫離了國中的自閉呆板，蛻變成一個閃亮又活潑的女孩。

也就是在那時她認識了以桔；她讓她想起國中時的自己，於是主動去接近以桔，希望她也能有所改變，不過努力了那麼多年…成果似乎不太好，只能說並不是每個人的個都像她一樣啊。

“你說的沒錯，沒想到我會那麼天真。”童皓然搖頭苦笑，對自己十年來的堅持第一次覺到愚蠢，雖然古豔跟他想象中一模一樣，在這十年中果然靠著她的好勝心，變身為一個美豔又信心十足的女郎，甚至發展得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反而是他…雖然照著自己預定的計劃一步步走來，但過程卻是如此乏味無聊，跟古豔采豐富的人生比起來，他都忍不住想為自己空虛的人生掬一把同情淚了…就像是他本沒為自己活過一次一樣！

“我是不太瞭解你這十年來怎麼生活的，不過從我對你以前的印象看來…應該是很無趣才是。”古豔挑眉，抿了抿嘴說，就像是很不好意思對他說出實話一樣。

“你還是一樣直接。”童皓然看向她，彷彿看見十年前在老榕樹下，一直建議他做點別的事的古豔，這讓他莫名的到懷念。

“不過…”古豔輕笑，言又止的模樣讓童皓然有點期待的等待她說下去。

“不過我非常驚訝你現在會以這樣的樣貌出現在我面前，基本上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他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

“這是王昊幫我想的，我之前的確沒做過這種打扮，剛穿還很不習慣…”

“原來是王昊！”古豔有點驚訝的說。的確，改造的效果還不錯，她大概知道他之前的打扮會是如何了…這讓她很想大笑出聲，不，她也真的大笑出聲了，使得童皓然覺到一陣窘迫。

“對不起…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笑出聲的！”古豔越笑越誇張，甚至還停下洗碗的手，抱著肚子彎著狂笑，這可愛的男人，哈哈哈哈…“難道我真的不適合這樣穿嗎？”他無辜的拉扯自己的襯衫，開始坐立不安。

“不會啊…哈哈哈…”笑到眼淚都出來，古豔毫不淑女的擦著眼淚，她好久沒這麼放肆的笑，真是太舒暢了。

“你的笑聲可以摧毀一個男人的自信心。”看他講得萬分認真，古豔這才停止了笑。她知道自己很過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遇到他，她就是容易放鬆自己，不像應付其它男人般那麼矜持；或許是因為他們認識很久了，中間的空白像是不曾存在似的，她很輕易就想起老榕樹下屬於兩人的回憶。

當時她總是像個惡魔般，不斷的想要改變他，講好聽是為了他著想，其實兩人都知道是為了成績；不過，到了現在，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逗他，這讓她懷疑是否自己有些心理變態，居然可以那麼惡劣。

“好…我不笑了！噗…不笑不笑。”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她終於停止了笑。她清了清，擦擦溼漉漉的手，回到客廳，覺得自己玩笑也開了，笑也笑夠了，終於願意給他點甜頭嚐嚐了。

“唉…”童皓然微皺眉頭，看著她假正經的臉，心裡有些複雜；她是他這輩子嚴謹無趣的生活中，唯一一個有趣的傢伙，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沒轍的女人；他懷疑自己不愛上她都難，即使他本沒有愛過。

“別這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想笑，不是因為你穿著的關係啦。”古豔難得安人，因為她真的很少那麼沒禮貌的取笑一個人，童皓然是第一個，但她可沒有壞心眼，而是真的開心。

想想她以前遇到的男人，不是她不喜歡、沒覺，要不就是有覺、對方卻不貼心；往過的男人，總讓她在失戀後有種深深的無力，覺得自己似乎不適合談戀愛…那種戀愛中幸福小女人的滋味她從來沒受過，反而比較像是在應付什麼事似的，所以即使失戀或是分手，她當然還是會傷心難過，但最常有的反應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思考，思考自己為什麼可以如此輕易就放開了。

彷佛那些男人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她自始至終就覺他們不會在她的人生當中停留，也是讓她到無解的地方。

但對童皓然，她卻可以如此放鬆的與他相處，不管是什麼情形，她都能處之泰然，自然得像是他們原本就情很好般。說實話，她還滿喜歡這種覺的，所以對於他明顯的追求姿態，她一點反也沒有…反而很想試試看。

試試看與他往會帶給她什麼不同的新刺。

說不定…真能讓她嚐到愛情的滋味也不一定！

“我只是覺得去夜店還穿西裝打領帶很蠢，畢竟你都只出現在那種場合，我總不能貿然出現在你家門口吧。”童皓然無奈的解釋著，他知道這樣解釋很多此一舉，但他說的也沒錯，至於原先的想法是希望這樣可以和她搭配…不過，現在他不想說出來，免得她又要取笑他。

“對，你說的沒錯！”古豔連忙點頭附和，深怕再度傷了他的自尊心，這老實的男人真讓她捨不得猛開他玩笑啊。

“那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童皓然深深覺得自己這樣待在一個獨居女人家有些不妥，即使已經這樣睡過一晚了，但他還是覺得有點尷尬，家教甚嚴並自認是紳士的他，覺得自己該走了。

雖然知道他這一走，下次與她見面的時間不知道是何時，他何嘗不想早點與她有進一步的往，可惜他追女人的功力實在太遜，如果是知情識趣的男人，可能早就訂好下次約會的時間了。

說不定直接就在昨晚把握良機吃了她。[熱{書#吧%獨家*制&作]哪會像他這樣老實無趣！

“等等…”古豔破天荒開口留他。這個呆頭鵝，一定是被她之前的玩笑給嚇到了，所以才決定保持他所謂的紳士風度吧。

這實在讓一向主動積極的古豔看不下去了。明知道他對她有意思，而她也對他燃起了濃厚的興趣，如果就這樣放他走，實在不是她古豔的行事風格，所以決定主動出擊。

“還有事嗎？”童皓然到相當意外，坐回沙發上等她回話，臉上充滿了期待。

“你是不是真的想追我？”古豔嬌嗔問道，一邊翹起美腿、盤著雙手，姿態像是在盤問，又像是在命令。

“是。”童皓然沒有遲疑的點頭，不然何苦等她十年之久呢。

“即使你現在發現我跟你想象中不一樣？”古豔挑眉問，看他一臉老實樣，就忍不住想逗逗他…古豔，你糟了你！

“嗯。”怎麼說呢？越發現越欣賞她啊…童皓然無言。

“可是我的工作圈很複雜，你受得了嗎？”

“我的工作很忙，我還怕你受不了。”這是事實，他簡直就是工作狂，不然怎麼能讓父親安心將公司給他這個頭小子。

“嗯…”她姊妹很多，所以沒辦法天天跟男人黏在一起，所以關於這點她也無所謂，可以接受。

“你這樣問我問題，是代表你答應了嗎？”童皓然突然反應過來。她的問話本就是在暗示他——她已經在考慮他的追求；這讓他難得緊張得手心發汗，忍不住想確定。

“沒想到你還不笨嘛！我以為我要問個十幾題，你才會反應過來呢。”古豔咯咯笑了起來。看到他的欣喜，她覺得好好玩，這種覺應該就是喜歡的一種吧？

看來她比自己想象中喜歡他，雖然還談不上愛，但這好讓她非常願意和他試試看，或許…他真的會變成她的三好金龜？

“真的嗎？”他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現在的情緒，不過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會對愛情這樣如痴如狂了。

因為現在他就有股衝動想抱住迸豔，最好是原地轉它個三百圈，不然實在很難抒發他現在的心情，可是理智卻阻止了這個衝動，只好坐在沙發上動得全身顫抖，無言的看著古豔發呆。

“不想就算了！”古豔故意這麼說，讓童皓然連忙阻止。

“當然想！”

“那你幹嘛這麼問？”古豔挑眉，喜歡看他被她挑起情緒的表情。

“不敢。”為了可以與她往，童皓然甚至有股衝動想把能討好她的一切都無條件奉獻到她面前，就為了換取她的同意，這讓他覺得自己栽了的覺。

古豔則是覺得他們的對話好好笑。以前看其它情侶的對話，都有種很想衝上前去巴他們頭的衝動，怎麼可以那麼白痴、那麼幼稚！

可當她現在也這麼做的時候，她卻有種甜的覺湧上心頭；這讓她忍不住失笑，再加上看到童皓然討好的表情，又讓她更加快樂了。

所以她忍不住走上前，主動獻上擁抱，給他一點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