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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星阑嘴角含笑,藏在里边的一口白牙却险被咬碎,也不知这女娃儿怎这般和她过不去。

妇人原还想训斥女娃一句,却听魏星阑道:“无妨,童言无忌。”捏着帕子的洛衾径直走进了厨屋,里边灶头底下的火还没有熄,她垂眸看了一眼,弯下把帕子里裹着的虫尸给抖了进去。

火星骤然将那黑漆漆的玩意裹了起来,三两下便烧成了灰烬。

不知夙教是不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法子寻踪他们放出来的毒虫,为了一觉后顾之忧,这么做最为妥善。

眼看着火苗将虫尸烫尽,一股焦香的气味飘了出来,洛衾朝手里那沾了秽物的手帕看去,眼神冷冷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情绪。

魏星阑起了厨屋门口的布帘,看着屋里那人安安静静地舀起了半瓢水,缓缓将那雪白的帕子打,那细长的手指一动便了起来。

“谁送你的帕子,还绣了朵花。”魏星阑打趣地说道,眼里带了几分笑意。

洛衾连眼也没抬,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不知。”听似敷衍,可魏星阑却不恼,反而“哦”了一声,那语调千回百转般,就跟这山路一样弯弯绕绕的,叫洛衾只想甩她脸水。

洛衾冷哼了一声,继续起帕子来,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怕把帕子给坏了一般。

自她有记忆以来便带着这手帕,这大小分明是孩童所用的,可她多次不舍得遗弃,总觉得心里似有个疙瘩。

她也从未想过这帕子到底是谁予她的,只是自然而然便带在了身上。

屋外忽然传来妇人磕磕巴巴的声音,妇人惊愕地叫道:“大、大伯!”洛衾连忙拧干了帕子,转身便往外走,只见妇人双眼瞪直,直直望向了刚服了药的薛逢衣。

倚靠在木椅上的薛城主浑身力,捧着碗的手微微一颤,那被喝得光的碗砰一声砸在了地上。

他浑身似痉挛一般,就连眼皮底下那一对眼球也在不安地转动着,大张着嘴似在竭力呼

洛衾愣了一瞬,在魏星阑把住薛逢衣的脉时,她捏起了那只盛过步步莲的瓷瓶,朝瓶口里边嗅了一下。

确实是一股檀木和香火混在一起的气味,不应该会有毒。

薛逢衣颤着手,那长了褶皱的老手正要朝膝盖摸去,一口牙也正在打颤,含糊不清地道:“我、我的腿……”他大张着嘴,脖颈涨红了一片,原本苍白的脸也似充血一般。

女娃被吓得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目瞪口呆地躲在了妇人身后,一双杏眼睁得浑圆。

她捏着妇人的衣角,战战兢兢道:“凤儿害怕。”妇人也被吓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在这住了数年,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

只见薛逢衣的膝盖正在冒血,那残破的布料被沾,紧紧贴在了膝盖骨上。

那腿细瘦得很,俨然是裹了一块骨头。

不知是渗出的血是黑的,还是贴在膝盖上的布料颜略深,只见那一大片漆黑润的痕迹正在缓缓往四周蔓延。

魏星阑凤眼半眯,薄紧抿着,不怕脏地捏上了薛逢衣的膝盖,两指稍稍发力,将里边还未尽的毒血全挤了出来。

毒血沾上了她细白的手,那血暗褐,似起了锈一般。

“你的手。”洛衾微一蹙眉。

魏星阑却没松手,还扬起嘴角道:“无碍,我手上并无伤口。”她顿了一下,回头朝洛衾看了过去,又悠悠说了句:“师父是在忧心徒儿?”这新话本捏得可真好,竟还扮上瘾了。

洛衾面无表情道:“师门凋敝,若少了一个人,为师又该收新徒了。”魏星阑:……

自她馅之后,就没听过一句好话。

那靠在木椅上的薛逢衣紧咬住牙关,双膝疼痛得似被截断了一般,冷汗直往外冒,将他一身褴褛旧衣都给打了。

他闷哼着,只觉得有源源不断的血正往外冒着,那血里似藏了什么东西,正在那血口处翻腾。

“呵,出来了。”魏星阑轻呵了一声,两指一捻,右手把出了剑刃,在腿上割了一刀,划出了个破来。

她左手猛的一扯,拉出了一条虫,手起剑落,那小玩意直截被斩没了命。

接着她又如法炮制,将另一边的膝盖也清了淤血,除了虫。

薛逢衣顶不住痛,忽然松开了紧咬的牙关,仰头大喊了一声,那沙哑的嗓子似要被撕裂般。

洛衾蹙眉看着,只担心这薛城主会被疼到没了命。

在淤血和毒虫尽除后,步步莲的功效终于发挥了出来,不但在眨眼之间止了痛,还去掉了薛逢衣体内的余毒,甚至还骤然止了血。

薛逢衣着气,大张的嘴还没来得及合起,他伸手朝双膝摸索而去,愣道:“我的腿……竟好了。”

“步步莲果真管用。”魏星阑说道。

洛衾朝薛逢衣那紧闭的双眸看去,迟疑着道:“可薛城主的双眼,怎还不见好。”妇人和女童闻言也朝那双眼看了过去,眼里皆是不解,而魏星阑和薛逢衣却沉默了下来。

莫非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旧事,洛衾心道。

薛逢衣苍白着脸笑了一声,语气倒像是释怀了一般,并未多加隐瞒地说:“这双眼,是八年前我亲自刺瞎的。”洛衾愣了一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同自己这么过不去。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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