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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灰败……

大理寺卿冷着一张脸看了看地上瘫倒的二人，又环顾一周，“啪嗒”一声抖开了手中明晃晃的卷轴。

南静女在最后关头赶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大理寺卿的手腕:“李大人，且慢！”大理寺卿皱了皱眉，看了看南静女倒还算恭敬地问道:“殿下何事？臣奉皇命传圣旨……”南静女深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本才唐突大人了。”大理寺卿:“蓁蓁殿下何意？”南静女低声道:“不知李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大理寺卿沉须臾，谨慎地回道:“殿下千金玉体，臣一阶外臣不敢与殿下私下议事。”一句话噎得南静女哑口无言，这一刻她也切身地体会到了女子在朝堂上的无力和卑微……

南静女索抓着圣旨的卷轴按了下来，大理寺卿亦不肯退让半步，二人僵持上了。

殿内一众皇子，只要有一人肯站出来南静女一句，她的处境也不会如此尴尬。

可惜并没有那样一个人……

或许老二和老四已经吓傻了，头都不敢抬；可一向与南静女私甚笃，又身为监国皇子的南达也只是拄着拐杖冷眼瞧着。

老三自不必讲，他是最直接的受益人，怎么可能出头？

旁的……不提也罢。

一纸薄薄的圣旨，此时已经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南静女攥着它进退两难，肩上犹如千钧下。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这一年来终泡在奏折里，再加上南让悉心指导，她早就深谙其中利害。

南静女之所以阻止大理寺卿，是因为军令如山，这道圣旨一旦宣读出来，二哥和四哥就彻底完了，就连跟了父皇一辈子的惠贵妃和她的母家也都会遭殃……

可是对于其他人来讲就不是这样了，三哥是这场巫蛊之祸最直接的受益者，其他皇子也未必不是乐见其成，她这一阻止……在其他人眼中算不算是一种站队呢？

南静女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丝:如果齐颜在的话……

这个念头一出，南静女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想他做什么？难道时至今自己还要再依赖那人吗？！

南静女硬着头皮立在众人瞩目的中心，明明一屋子都是她的家人，她却有种孤立无援之。

若是齐颜在……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站在自己身边吧，他会怎么样呢？

是什么都不说，但默默地挡在自己身前，挡去大理寺卿刀子似的目光？还是牵起自己的手，用温的口吻与大理寺卿据理力争？

明明告诫自己无数遍不要去想那个人，却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失去了控制。

大理寺卿见南静女不言，试图将卷轴从南静女的手中出来。南静女回过头，憋着一股幽怨的怒气朗声道:“想必不需本说，李大人也大致猜得到圣旨的内容吧？”大理寺卿的眼中划过一丝动摇被南静女捕捉到了，她继续说道:“李大人读圣贤书，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旦坐实，整个廷甚至前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兹事体大，李大人是朝廷肱骨柱石，难道不知冒死劝诫的道理？”大理寺卿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两位皇子，又看了看正中央的薄棺:这位蓁蓁殿下说得没错，巫蛊之祸若是坐实……后果不堪设想。他倒不怕为陛下使出铁血手腕，可万一这件事另有隐情，一旦翻案……

想通这里，大理寺卿主动放低了身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请殿下移步？”南静女抬了抬下巴，一派天家贵胄的高傲。

二人来到殿外，南静女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大人抬眼看看吧，这台阶下面匆匆而过的人们……这道圣旨一出，他们就都是死人了。”此言一出，大理寺卿不由得打了一个颤儿。

南静女轻叹一声，继续道:“本打算到甘泉去求父皇三思，李大人若不愿同去，就请容本一个时辰，圣旨虽下，但父皇并没有规定宣旨的时辰吧？”大理寺卿站直了身体，恭恭敬敬地对南静女拱了拱手:“那么，臣就在此处静候佳音了。”南静女传来轿辇，火速前往甘泉。

她已经无暇顾及剩下几位皇兄的受了，懂她的人无需多言，不懂她的人怎么解释也没用。

她虽然与二哥四哥并不亲密，到底是同宗同源的亲兄长，做不到视无睹。……南静女出现在了甘泉，四九公公守在门前，看到南静女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复杂。

四九:“参见小殿下。”南静女:“父皇呢？劳烦总管通传一声，就说静女有要事求见。”四九弓着身子，眼皮半阖:“小殿下来得不巧，陛下吃了药睡下了。命老奴守在此处不见任何人，小殿下也知道陛下今动了怒，您还是明再来吧。”南静女急道:“我这次为的是十万火急的大事，请总管务必为我通传一次！”四九突然抬起头，注视南静女良久:“小殿下，您觉得陛下会不知道您要来吗？”南静女愣在了原地，瞪圆了双眼消化着四九的话。

四九:“小殿下还是回去吧，陛下让老奴转告小殿下:莫要让他失望。”

“吱呀”一声，四九推开大殿的小门进去了，南静女犹如双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