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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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通则召集了名下的掌柜,发布了寻找珍玩的任务,在得知这是给皇帝的之后,杨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杨家在江南各地的产业,遍布每一个大城,一旦全力以赴是很吓人的。

天地君亲师,后世的人很难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帝王的敬畏。

旁边的锦儿一脸的不高兴,杨霖也顾不上她,只是兴高采烈地观看这些宝贝。

随便一件留到后世,就是吓人的财富,几天前,锦儿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少爷的玉佩不见了。

这可是自己的职责,虽然少爷不在乎,但是那枚玉佩比自己当初进府的卖身钱还贵哩。

杨三颠颠地跑了过来,边气边:“少爷,少爷,衙门来人了,是一群皂衣捕快。”如今衙门和杨府来往过密,大少爷杨霖几次三番乘坐蔡知府的马车回府,府上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但是像这般有衙门公差来的,还是第一次。

杨霖也很奇怪,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一个唐三彩磁窑,拍了拍手说道:“带他们到花厅等我,记得上好茶。”锦儿凑过脑袋来,踮着脚尖问道:“少爷,他们是来抓偷玉佩小贼的么?”杨霖笑了一声,她的脑袋,没有睬她,转身前往花厅。

锦儿一阵气苦,嘟着嘴道:“肯定是,少爷不信拉倒。”说完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花厅内两个捕头站在远处,本来以他们的身份,到商贾之家不必如此拘谨。

但是如今杨家身份不同以往,先不说杨霖高中府试第一,前途无量。就广凭杨霖和府尊的关系,就足以让他们鼓起十二分的敬意。

见到杨霖走来,两个捕头抱拳道:“杨解元,在下李青山,这位是我兄弟雷栋。”杨霖呵呵一笑,温声道:“不知两位差人哥哥来此,有何公干?”主人家态度如此客气,两个人还喝到了上好的尖,语气更加谦恭:“好教杨解元得知,我们兄弟在典当铺抓到几个贼人,拿着公子的玉佩前去典当。该死不死,这厮竟然到了杨家的当铺内,掌柜的认得上面的字号和杨家标识,当即捉了贼人报案,我们兄弟前来就是给你看看证物的。”锦儿呼一声,换来了杨霖一记爆粟,捂着脑门呼痛。

“杨解元请看。”一个捕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佩,锦儿马上又忘了疼痛,抢先一步拿到手中呼道:“这就是我们少爷的玉佩!”杨霖笑了笑说道:“小婢无礼,让差人哥哥笑话了。”

“既然如此,还烦请杨解元到衙门一趟,指认贼人。”

“正该如此,杨三,备马。”----的囚房内,前些天破庙内吃的汉子中的一个,披头散发地被吊在木邢架上。

在他的身上遍布血痕,破布和烂混在一块,发出腐臭的气味。

整个地牢内臭气熏天,不时有苍蝇环绕,一个差人执鞭站在一侧,冷笑道:“这厮嘴还硬,看来其中定是有更大的罪过,我就不信他能过这一轮。”被绑着的汉子心中有鬼,他能撑到现在,不是他多么讲义气,实则是他们所作所为一旦公之于众,就是天地不容的下场。

要是不招,最多是个偷窃罪,可惜他们偷到了杨霖头上,杨解元是府尊的座上客,忘年小友,这些差人还有不用心的?

硬撑着一口气到现在,他已经到了极限,想要求死但是这些差人的经验何其丰富,早就做好了措施。

------------第七章采生折割的地牢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声喊断了他所有的忍耐。

“我招了,我招了。”狱卒,拿开了手上烧的通红的铁刷子,整个地牢都是烤混合血水的腐臭味道。

“我们先是骗幼童吃藏了毒的果饼,然后拐带而走,等他们年纪稍微大一些。若是有些姿的就之后卖到院,丑的便干脆打断手脚,刺瞎眼睛,成可怜相行乞。”

“直娘贼,你们这些黑了心的畜生,还有什么快快从实招来!”受不得酷刑的恶人,干脆竹筒倒豆子,把一切都招了:“若是男童我们便喂了哑药,浑身用针刺破,趁着血热,将新剥的熊皮或狗皮盖在孩子身上,人血兽血混合,黏在一起,牢不可分,再教会他们一些杂耍之术,上街卖艺……”饶是行刑的狱卒,也被这些人的罪行骇的不轻,此间的一切很快便有衙役传到大堂。

衙门大堂内,杨霖正在优哉游哉地喝茶,一个衙役拿着签字画押的刑书迈步进来。

“不是要指认小贼么?快带上来吧,在下家中还有事。”周捕头神凝重,将认罪书捧到他的面前,说道:“杨解元自己看吧”砰地一声脆响,杨霖把茶杯摔得粉粉碎。

本来以为过来处理简单的偷窃案,指认一下蟊贼,没想到竟无意中看到这种骇人的恶行,让他的发恨不得一立了起来。

平复了下心中的愤怒,杨霖冷静地说道:“贼已供出他的同伙在城郊破庙,若不及时行动,唯恐他的同伙发觉,逃之夭夭。周大哥,我看不如现在就出发,将这些畜生一网打尽。”这一声周大哥叫的周捕头心中受宠若惊,赶紧起身捉刀,凝声道:“叫齐弟兄,咱们这就去扫净这些黑心的畜生。”杨霖第一次这么愤怒,接触到这种程度的罪恶让他浑身战栗,很难想象人可以泯灭人到这种地步。

“我也跟你们走一趟。”周捕头稍有犹疑:“杨解元,这种腌臜地方……”

“无妨。”----城郊破庙内,剩下的三个贼人也渐渐的觉到了事情不对。

“老三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该不会是那玩意太值钱,他背着我们逃走了吧。”年纪最大的名叫司空度,低着头沉道:“就怕是被差人抓了。”几个人凑着头一商量,越说越心惊,这些人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一旦被抓没什么好果子吃。

“嗨!要我说天下这么大,哪里还没个破庙栖身。我们何不另换一处,扬州自从唐时杨行密开始,就不如杭州太多了,不如我们去杭州。”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二说的对。”年纪最小的那个眼皮一抹,神狠鹜,冷声道:“这些小东西一块带走,就怕引起怀疑。”

“宰了就是了,杭州有的是幼童,就把会偷得的那对姐弟留下。这小妮子为了他弟弟,最是听话,是我们的摇钱树。”三个人都是昧心的畜生,哪里顾得上兄弟情义,抛下久去不回的老三就要逃命。

说干就干,这三个分头行动,老大负责收拾好这些年积累的金银财物;老二提着把刀去杀光所有幼童;老三则去带上那对姐弟。

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小的兽孩们发出惊慌地躲避声,老二马德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在他们眼中这些小孩子本小小狗一样。

刀刃在光下折出耀眼的光芒,一直关在黑屋的小兽孩们,还没到出去赚钱的时候,见到这道光都有些动,甚至内心有些欣喜。

他们都是五六岁的年纪,最大的不过七岁,正是人生最贪玩的年纪。

这本该是他们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对新奇的事物会充好奇,即使是在这样的非人的苦难中也没有泯灭人的天

马德慢慢地靠近,狞笑一声举起了屠刀,血溅了一地一个小兽孩的脸上是鲜血,异样的味道让他有些恶心,温热的血从马德的出,一截刀尖刺穿了他的膛。

门口的杨霖大声叫好:“周捕头好刀法!”原来周捕头见情势危急,手腕聚力,将手里的刀横着飞出,正好进了马德的背后。

看着一屋子的兽孩,在场的人都默然无语,今天他们见识到了令人想象不到的恶,杨霖的口甚至有些气闷,来到大宋之后只想着为了自己的前程和改变胡汉大势而钻营,让他来不及深入了解这个时代。

这是一个吃人的时代,在光鲜的外表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骇人的罪恶和丑陋的剥削,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给他上了一课。

周捕头吩咐手下将这些小孩抱出不见天的黑暗破屋,另外两个也被当场抓获。

清点司空度带出的钱财的时候,杨霖适时走开去看那些小孩,有时候这些公人也需要一点额外的钱财,反正这些财务也是充公。

若是将这些渠道部堵上,那么天下的公人再也不会尽心抓贼,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杨霖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和原来的这幅身体的主人正好相反。

几个小孩在光下并不习惯,他们的眼睛刺痛到睁不开,这些新抓来的小孩还来不及带出去赚钱,他们常年在黑屋中,死了就被抬出来埋掉。

杨霖慢慢地靠近,这些小孩抱在一块,显得十分害怕。

杨霖看着他们,心里堵得难受,不一会有一个捕快又带来四个小孩。

这次的又有不同,这些孩子已经很大了,都是出去赚钱的。

其中一个稍微大一些的,眼神躲躲闪闪,看到杨霖的时候直接低下头去。

她已经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他让自己姐弟吃上了一块牛,小女贼十分害怕这些人是来找他们算账的。

周捕头从破庙的大殿走出,脸稍霁,看得出他们已经完成了分赃,因为谢刚才杨霖的离开,语气中的敬意更甚:“杨解元,辛苦你随我们来此,现在已经查明了,这些贼人共有四个,干着‘采生折割’的勾当,实在是天怒人怨。现在我们将这些人带回去,给府尊大人发落,公子随我们一同回去吧?”------------第八章漫天神佛空瞪眼采生折割大案的破获,在扬州乃至江南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蔡京适时地和童贯一起大刷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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