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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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从厨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擎天则撬开那孩子紧咬的牙关，让丹朱一匙一匙硬灌了下去，一碗汤喂完，阎青的脸渐渐回转过来，不过仍然气若游丝、昏不醒着。

相思推了门进来，手中捧着一大盆热水。

“先把衣服换下比较好。”相思说完，把热水放下就转身离开。

“是啊，相思说的没错，快把他的衣服换掉，用热水替他擦擦身体，可能会让他舒服一点。”丹朱提醒着、端起空碗往外走。

“全给你了，他是个男孩子，我可帮不上忙。”擎天笑了笑，看着丹来走出去，关上房门。

他先拧倏热巾替男孩子擦脸，当脸上的脏污拭净以后，他才愕然发现这男孩子长得异常俊美，苍白的脸孔经过热巾的擦洗，泛着粉的红晕。

他轻笑出声，每回敖倪和桀琅都说，这个世上恐怕找不到比他更漂亮的男人，现在可给他找到了。

他伸手去解他衣上扣子，将半半干的破烂衣服尽皆除下，当地正诧异地看见一身羊脂般的雪肌肤时，目光一扫，看见了刚刚才发育的、纤小微贲的脯，他当场震住了，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移去，然后看见了两腿间那一处神秘之地。

他只觉得脑中轰然巨响，周身像触电般地掠过一阵颤栗，是个女孩子！

他从不曾见过少女的体，整个人呆住了无法动弹，一颗心不自地怦怦跳，下腹涌起一种他从不知道的觉，好似轰地燃起一股烈焰，摔不及防地；狠狠烧痛了他。

昏中的少女搐了一下，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慢慢地闪开，蒙蒙地看见了擎天，呻地低喊:“姐姐、姐姐，救我…”擎天整个人弹跳了起来，一张脸得通红，僵直地回过身想去叫丹朱，却不料少女惊慌地扯住他的衣角，哭喊着:“别丢下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擎天被她扯住，一时间手足无措，急忙想掰开她的手，少女却像在溺水中抓到了浮木一般，死命地抱住他不放。

混挣扎之间，少女的意识逐渐清楚了，当她发现手心触到的是一片平坦的膛时，倏地放开了手，头一低，赫然看见自己是净祼的，霎时间又惊又羞，扬手便在擎天右颊上挥了一记耳光。

“你无！”她大骂擎天，一边羞赧地拉起被子遮掩身体。

火辣辣的一掌打得擎天莫名其妙，他错愕地揣着左颊，也不知该怎么反应，当下急着大叫丹朱的名字，跌跌撞撞地冲出去，正好与面而来的丹朱撞了个怀。

“怎么回事？”丹朱目瞪口呆地看着脸绯红的擎天。

“错了，是个女孩子。”擎天的表情既尴尬又懊恼，匆促地把丹朱推进房里。

“她以为我想占她便宜，还打了我一耳光，你快进去安抚一下。”丹朱听了，忍不住噗妹一笑，她还没见擎天这样羞涩忸怩过。

她带着笑意进房，少女抬起头来，看见巧笑嫣然的丹朱，原来的戒备之心便淡去了许多。

“你们是谁？”她呐呐地问。

“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丹未在沿坐下，笑地说。

“如果不是我们救了你，这会儿，你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少女泪光闪闪地望着丹朱，硬咽地说:“多谢姐姐出手相救，我…我该怎么报答你？”丹朱默默地注视着她，见她的摸样十分韶秀，眼瞳漆黑如担墨一点，娇俏可极了，她柔声轻问:“你别怕，我们也不要你报答，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我姓杜…”少女噎噎地。

“叫若若，今年十六岁。”

“若老，怎么会昏倒在榆林呢？”

“我被继父卖进罗府当侍妾，几天前逃了出来，没有东西好吃，便饿昏了。

“真可怜。”丹朱喟然一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既然你孤身一人，要不要跟着我们呢？”

“你们？”杜若若眨了眨眼睛看她。

丹朱点点头，恬淡一笑。

“我叫梅丹朱，刚刚被你打了一耳光的人叫五擎天，一会儿石你看见我的相公，他叫敖倪。还会见到一个高硕的男人，叫桀琅，还有一个姑娘叫卓相思，我们都打算到北方去，你要不要当我们的同伴呢？”杜若若从小到大，不曾遇到过如此温柔和善的对待，她痴痴地滴着眼泪，忽地从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