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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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让我回关中吗？希望我跟著煜哥去，再也不回来？”

“不！笑眉…”他惊喊“不！”大掌将她拉近，一把抱住她，仿佛不这样做，她真要一走了之，真要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

“我不要你走，你知道我的心意，不是吗？”他心中既痛苦又快，在她耳边吐“我怕你很我，怕你不快活，若自私地将你强留在身边，你会恨我一辈子，而我承受不起，笑眉…我不要你走，我的心，难道你不明白？那一晚，我是疯了，才会这样对你，清晨醒来见你泪累了睡在身旁，身淤紫，我、我恨死了自己，躲开不敢见你，你说得对、骂得好，我是混蛋，货真价实的混蛋。”他深深气，背脊的伤隐隐抗议著，他不理，用力圈住她。

“如今有了孩子，你哪边也别想去，我不要你走，不让你走！你听见没有？”这尚未成形的小生命给了他勇气。

笑眉窝在他怀中，心中涨著的情，难以言喻的体验和动。

“好。”

“琥珀伤好了也不会跟你回关中，它是石龙的，如同你是我的，哪儿也…”语气一顿，他稍稍推开她“你说什么？”

“我说好。我哪里也不去。”她柔声道，眉目含情“霍希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心里有一个男子，是我最喜的人？”他脸有些泛青，勉强地点头，口冒出一阵阵酸气，直冲喉头。他当然知道她心里头的男人是何方神圣，她那个该死的煜哥！

笑眉恍若未觉，继续又道:“我不畅时，他会逗我笑，我受了欺负，他会替我讨回，我有危险时，他会奋不顾身地护著我，第一次见面时，我骂他是偷马贼，还放狗咬他，他不生气，只对我傻傻笑着。再次见面，他打死好多只恶犬，救了受伤的我…为了吻我，还教我打了好几个耳括子，然后，他知道我心中最深沉的秘密，他知道我喜一个人，可他却偏偏喜我，带著我走过好多地方，去看山看水、走过平沙大漠，放马在草原上狂奔，他教会我许多东西，还种好吃的瓜给我，他说我是他心中的玫瑰…而我早已上他，永远永远只他一个，再不改变。”她瞧着他，温柔似水地瞧着，声音如歌“霍希克，你知道他是谁吗？”霍希克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梗在臆之间。

他的姑娘，说，她他。

狂喜、狂乐、狂，沉淀成心痛的动。

他长叹一声，呼出心窝烧灼的气息，双臂紧紧收缩，将她重新揽在怀里，力道太重太强，两人都到疼痛，可两人都不想放松。

“我不放开你。”他一语双关。

她无语，双手反抱，紧紧圈住他的际。

今天天气好晴朗，瓜田旁野花多清香。

“笑眉！”震天怒吼破坏午后美丽的宁静气氛，那男子骑在马上，与几名弟兄刚由外头转回，就见著小圆肚的姑娘…呃，是‮妇少‬，骑著她的琥珀大马不知要去哪儿。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笑眉咬著、绞著手，可怜兮兮地瞧着男子。唉，只差一点点就能溜出去晃晃，天知道这些子她都快闷死了，这个不成，那个也不成，他的弟兄都成了他的眼线，把她管得死死的。

石龙迅速地来到她身旁，霍希克健臂一伸，轻轻松松将她抱到自己的马背上，圈在怀里。

她悄悄抬头，见他下颚紧绷，脸铁青，显然…呵呵，气得不轻呵…“霍希克，人家好闷，只是想骑马逛逛。”她的“骑马逛逛”到得最后都变成“策马奔驰”他垂眼瞧着小子，无奈地叹气。知道她好动，但怀了身孕毕竟不同，若没有他盯著、嘱咐人帮忙瞧着，不知会有多少状况发生。

后来，他才知道，在她飞奔来对他通风报信的那，她早知自己怀有身孕，还这么不懂保护自己，每每回想，他不由得胆战心惊，冷汗盈额，庆幸自己飞扑过去替她挡箭，庆幸受伤的是他。

她头微仰，亲亲他的嘴角，红著脸道:“对不起啦，你别生气，好不？”他没辙，重重吻住她，吻得笑眉晕头转向，两只藕臂紧紧攀住他的颈项。

“好啊！好样的！”

“哟喝！”一阵支持打气的口哨声。

旁边的众家汉子鼓噪拍手，大声叫好，霍希克回瞪了他们一眼，策马小跑，抱著小子，来到一处无人的土丘上，琥珀也跟随而至。

“会不会不舒服？”他低头询问，大掌轻按在微突的圆腹上。

笑眉摇摇头，覆住他的大手，眼眉转为认真“你和哈萨克族那个博雅的事情处理得如何？她的蒙族手下还会来吗？”

“我和齐哈思见过面，他说，他的母亲因萨尔钦不愿与我为敌，一怒之下独自一个返回蒙族，而蒙族族长呼伦特，也是博雅的父亲，他和我有些情…我救过他两次…”他摸摸她的发，吻著她的秀额。

“霍希克，你话还没说完。”她侧过脸躲开他的，那会得她意情，到得最后把想问的事都忘光了。

“唉。”他笑叹著“呼伦特会管好他的女儿，他得知博雅私自派族人来此，十分震怒，我让弟兄们将捉拿住的蒙族汉子送回，这是给呼伦特面子，若他不能约束他的女儿和族人，我们的友谊将不存在，届时…”

“怎么样？”笑眉担忧地问。

他却呵呵地笑“河西和新疆的弟兄可就乐了。”终于有架可以打了。

“啊？”她听不明白，小手捶了捶他的“你都不说清楚。”

“我说得很清楚啦，我的姑娘。”他吻住她，在她柔畔轻语:“这些事很多很杂，你想懂，我将来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嗯…”呼吐气间全是他的气味，笑眉顿泛红，小手玩著男子的淡发，软软地道:“苦大娘说，你是个土霸王、大土匪，带著一群青面獠牙的家伙，尽吧一些坏勾当。”

“喔，”他眉一挑“嗯…她说得不对，我也做好事，我从一群恶犬嘴下救了一个姑娘，还得了好报，姑娘后来嫁我当老婆，替我生孩子。”笑眉笑了出来，刮刮他的脸皮“姑娘瞧他可怜才嫁他的。”他握住她的手亲吻，情之深，表无遗。

“霍希克，我唱歌给你听。”她侧过头，神情如此美丽，在霍希克尚未反应下，那曲新疆小调，充柔情意的旋律悠扬而起，每个字音这么柔滑准确，唱出这首情歌。

他心中动，身躯微微发颤，不知她何时学会这首歌。

“我唱得好不好？每回听你唱，我就记住了，你知道歌词里说些什么吗？”他眼眉俱柔，声音轻哑“它说著许久之前的故事，一个男子上了他的姑娘…”他头俯下，深刻地吻住她。

灰马背上的人儿柔情缓卷，美丽的栗马缓缓靠了过来，两匹马儿也缱绻柔情了起来。

今天天气好晴朗，陌上野花香…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