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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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够了！你不该用这种态度去伤害你喜的人！”李则天恼火的斥骂着。

从小到大，她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次是她空前绝后失去理智的怒火中烧，否则她不会动手打人。

“我没有喜他！”牧庭倔强地吼着。

“我才不管你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但我警告你，给我适可而止。”李则天回头紧握着丁子毓，惊觉他的双手冰冷得可怕。

他的神情紧绷，像是在和无形的什么抗衡着。

“我告诉你，就算你喜他也没有用，他那个人不懂，本就没爰过任何人，他只是想从别人身上得到安全，他不过是利用我姐去填补他内心渴望得到的爰，现在，他也是利用你消弭他内心的罪恶罢了，他不是你…他只是想要解而已！”

“闭嘴，你还要我动手打你吗？”李则天恼火的骂道。

可恶，她不应该让小惠放假的，要是小惠在场，至少还能帮她赶人。

“他没有人的权利，像他这种人就要守着罪恶到死，永远也别想要解，永远也别想要得到幸福，因为他没有资格！从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姐死的那晚开始，他就丧失了幸福的资格！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出去！”李则天吼着，注意到掌心里紧握的大手传来不寻常的颤抖，她大惊回头，看见他脸苍白，双眼失焦地飘移着。

“子毓…子毓，你不要吓我…”她轻拍着他的颊，他的眼神空得教她心惊胆颤，她赶忙向牧庭求救——“喂，你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死了最好！”牧庭转头就走。

“你！”李则天不敢相信她竟然一走了之，只能无助地紧拥着浑身颤抖不休的丁子毓。

“子毓，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带你去找医生？”她想起他爸妈提起过的创伤症候群，很怕他过度动，会产生什么可怕的致命问题。

“不用…我可以上楼…”他气若游丝地喃着:“我扶你。”她坚持着。

关好了大门，她扶他上楼，要进房门前，他却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入。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他抿着嘴道。

牧庭的话像是一种暗示，一种引导，让那晚怵目惊心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地播放，引发出他内心最沉痛的罪恶，他像是回到了十二年前，像个无措的少年找不到生命的出口，只想用死解。

仿佛只有死，才能弥补他犯下的错。

李则天直睇着他，仿傍看穿了他内心的打算，硬是闯入他的房间。

“你想要做什么？”他太冷静，表情太冷漠，藏着自残的意图。

“你不要再靠近我。”他笑着，轻轻拉开她——“你怕什么？”她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

“难道你不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被牧庭的三言两语给说动？”

“你不懂，”拉开她的手，他无力地往上一坐，双手紧捂着脸。

“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如果那时我停下脚步…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悔恨，不知道多少次祈求老天让一切重来，让他重回到那一刻，让他有机会可以救小晴，可是时间不会为他倒转，就算他心碎得不能呼，地球还是继续转动，时间不会为谁停留…可是他却将小晴的时间停留在那一夜。

“一切都过去了，你…”

“没有过去，不会过去！”他吼着，出猩红的眼。

“那一晚，我在山上听到阵阵的救护车鸣笛声，那声音像是鬼差的勾魂声，不断不断地在我的脑袋里盘旋着…小晴的时间因为我而停止转动，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倏地，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丁子毓瞬间变得瑟缩恐惧不已。

李则天想也没想地拔掉电话线，回头安抚他——“听着！”她用力地捧着他的脸。

“牧晴是你最的人，她也是最爰你的人，否则她不会赴约，所以她是你的守护天使，不是你的枷锁，请你不要用愧疚的心面对她，那是对她最大的污辱！”丁子毓怔愣地看着她，泪水噙在眸底。

“可是，我却让她的时间…”

“在镜头面前，快门调到最快，你可以看到时间的一瞬间，快门调到最漫，你可以看到时间逝的痕迹，牧晴的时间没有停止过，因为她一直在你的记忆里，你必须要跨越内心的罪恶，记得她教导你的，连她的份一起去，抬头的得到你的幸福！”

“我可以幸福吗？是我害她…”

“子毓，没有谁害谁，那只是命运的安排，她在那个时间走到那个关卡，不全是因为你，而是所有人错差所引导出的结果。”她努力扬着笑，不让眸底的泪水滑落。

“牧庭说对了一句话，这确实是老天给你的惩罚，因为你没有试着沟通，导致失去所。”丁子毓错愕地看着她，没料到她竟然会指责自己——“你不能像个少爷一样耍赖逃避，你必须面对曾经犯下的错误，跨越痛苦，回想牧晴是怎么和你相处，怎么你，带着她的爰去学习奉献，再痛都必须去执行，因为…这是你的课题，是老天给你的最大考验。”她笑着，泪水却悄悄滑落。

“如果你需要我，我会陪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起面对。”

“就算我是在利用你？”

“利用又如何？就算我不是那个陪你到老的人也无所谓，我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寻找一个你想的人。”她他，希望他过得好，就算她无法陪在他身边都没关系。

“我还能？”他突然笑了。

牧庭说对了，他确实是想要得到救赎，所以才会如此贪恋小天的笑容…他爰她，他无比确定，也只有这样的她才能打动他死寂的心。可是她却如此卑微，说就算他爰的不是她也无所谓…可他怎能不爰她？

“当然，是人的本能，就像灵魂不会中断，牧晴的爰会在你的体内继续延续下去，在你的人身上传承。”

“你会陪在我身边？”

“只要你需要我——”

“抱我。”李则天毫不犹豫地拥抱着他“傻小天。”他低喃着。

“嗯？”她没听清楚。

“我好累。”他哑声喃着，拉着她一起倒在上。

“睡吧，我在这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