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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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队长领命，几声编派，一组人着冷刚，一组人扶起躺在地上的弟兄，极有效率地率队开拔，不过片刻，走得干干净净。

没多久，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竹林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竹叶的飒飒声，和曲无容急切的呼声，宇渊与她相视，却互不言语。

他看她，心底想着自己厘不透的悉，而她看他，怨怼在，怒气张扬。

非要迫她吗？非将她入墙角、无路可逃，方肯罢休？他就不怕她的怨愤堆上天，不顾一切？

“姑娘，得罪了。”他打揖行礼。

只是得罪？他说得未免太轻易。

“朝廷行事，皆这般蛮横无理？”她冷酷语气，冰凉得教人发寒。

“皇太子命在旦夕，原谅在下苦无对策。请姑娘入，治好皇太子的病后，我自会释放冷公子。”他痛恨自己以权势人，但这回，皇命在身，他别无选择。

若是医不好呢？门抄斩？哼，他就这么本事，一次次将她送入地狱，打死不让她成漏网鱼？

“若姑娘要恨、要对付，就针对我来吧，我全数接收。”只要能救回皇太子，助天下百姓一臂。

针对他？

“你有把握受得起？”她怒目相。

苦笑，他能说什么。受不起也得受，反正她痛恨他，不是从现在才开始。

“曲姑娘，请！”曲无容气，狠咬牙，紧握的拳头青筋暴张，瞠大眼里盛愤慨。要是她的武功还在、要是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本事，她保证，他不会这么安然。

猛息，她想说:“你就笃定我非救下冷刚的命？错了，谁都不了我的意愿，尤其是你。”或者说:“谁来请，我都去，独独你，对不起，我不会助你仕途高升。”甚至想讽刺他几句:“真是个伟大的好驸马，为了子岳家，什么霸道事儿都做得出来。”她想说的话很多，却半句都出不了口。因现实中，冷刚的命在他手里，他很行，一把掐住她的弱点。曲无容用力吐气，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曲姑娘…”他再声催促。

“请教公子，朝廷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放弃良知？”终于，她还是挤出一句刻薄言语。

语毕，她领身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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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自雕花窗棂间入，在玉石地面上，投入点点花影，门窗封得死紧，半点风都透不进。

金兽炉里，燃烧的檀香升起袅袅烟雾，却掩盖不去葯味、炭火味，空气凝重，屋里的人也个个凝重。

御医站了一排，女分侍侧，他们眉宇不展，面青黄。

曲无容走近边，执起三皇子瘦骨嶙峋的手臂，未把脉，先让他指甲间的青绿引注意。

柳眉相聚，抿，她拉开被子，观察他的双足。指甲间有相同的青绿，她伸出纤纤细指在皇太子腕间，取出金针，对准几个道刺入，皆无反应，直刺到曲池时，他的手脚反地向里蜷缩。

曲无容出金针凑在鼻尖嗅闻后，点头，她拉拉锦被，将皇太子全身密密实实盖好后，把金针在皮革间，收妥。

“怎样？”宇渊凑近。

曲无容不愿同他说话，她转头对随侍的御医道:“有人要他死，皇太子得罪过谁？”御医吓得倒退三步，这、这话儿…可不能随便说。

她想走到外厅，但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的身子晃了晃，宇渊立即靠上来扶持，她推开他，冷目相视。

他知她生气，点头退开。

宇渊对女使个眼，女忙扶曲无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