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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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难得碰到一个让他有兴趣的人，对方的心思却都在别人身上，这让敖剑觉索然无趣起来，不过又不甘心放手，于是揽住洛的，低头在他颈下用力了一口，等再放开他时，男子脖颈上赫然多出一块殷红烙印。

这让敖剑心中鬱气稍微缓解。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的证明，至少此刻这个淡雅温和的男子是属于自己的。

他给洛穿好衣服，又抹去了他刚才那段记忆，过了这一刻，他很快就会忘记这段一时兴起的经歷，所以洛也是不需要知道的，这样才算公平。

敖剑下了，出门时回头望去，夕馀暉洒进，轻柔地落在那张温和脸盘上，这让他忍不住恶意猜想，如果『素臣』看到情人颈上的留痕，会不会跟他就此翻脸？

可惜他没有看好戏的机会，之后不久，他就接到属下急报，修罗界战事尚未平息，请他马上回去主持大局，他在返回途中居然遇到了郊游归来的洛。

那天洛身着淡紫长衫，面纱后是一张温和笑靨，跟坐堂诊病时不同，他的笑顏里多了一份足和倾慕，和他并行的是个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子，这次敖剑没有驻足回头，只觉两人错肩而过时，洛有回头看他，男人轻声相问，洛却淡淡地回答了不知二字。

不知，不想知，也不必知，遗忘，在许多时候都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工具，只有一面之缘的二人，相知争如不知。

只是，擦肩而过的那瞬间，他绝没有想到在一年后的相同季节，他们会再次遇见，在那片梅林绝谷中……

「好久不练，有些生疏了。」

话声打断敖剑的沉思，他回过神，发现洛一套剑法已经舞完，收剑入鞘，微笑走过来。

「很美。」他赞道。

洛把宝剑还给他，敖剑想了一下，接过来。洛剑，他本来想以剑相赠，可惜这柄剑太过华丽，配不上洛，于是运力在剑鞘上，錚錚响声中，宝剑被戾气震得粉碎，消散在夜空中。

「您……」没想到敖剑会做得这么决绝，洛很无奈。

「你喜那剑？」敖剑看到洛眼眸里闪过的惋惜，上车后，问他。

「很漂亮。」虽然作为宝剑，那柄剑并不合格，但作为装饰品它当之无愧，毕竟是辛苦製作出来的，就这么毁了，实在很可惜，洛说：「送给小安也不错啊，他很喜这些小东西。」

就是知道洛会送给小安，他才要毁掉，如果洛没舞那剑也罢了，既然洛用过了，他就不想再看到别人再用。

很强烈的佔有慾，就像刚才毁掉宝剑时的煞气，任妄为的气息在慢慢復甦，有些制不住了，他想，这也许就是对即将来临的杀机的本能回应吧？

「他如果喜，你可以另外买一柄给他。」敖剑轻松敷衍过去，开车往山下走，问：「还想去哪里玩？」

「可以选择回家睡觉吗？」洛刚才舞剑舞得兴起，现在坐在车里，觉得有点困了，「我明早还有会议要开。」

「我知道，我的私人医生这个头衔是掛名的，」敖剑自嘲地说：「怀疑我肾亏，还让我另外掛外科。」

「您的私人医生又不是万能的。」

声音慵懒，证明说话的人已处于睏倦状态，这勾起了敖剑刚才的回忆，转头看洛，见他闔眼靠在椅背上，睡顏缓和了他清醒时的冷漠气息，像某种很乖巧的小动物，因为老实，反而让人想由着子去欺负。

于是敖剑就这么做了。

他握住方向盘，一隻手伸过去，用手指轻轻探触洛的角，软糯糯的触觉，跟记忆中的吻不一样，于是他又把指头往里伸了伸，洛可能真累了，对这种煽情的挑逗完全没有觉察，听凭他的轻薄，不过敖剑很快放弃了这个无聊的小动作，在开动的车上玩指吻很不尽兴，他比较希望洛回应他，慾的情人用舌尖为自己舐手指，光是想像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刺了。

其实现在这种状态已经不错了，从以前他一出现就让洛处于戒备状态，到现在可以在自己身旁安心入眠，可是花了很长的磨合时间，近年来两人唯一的衝突就是一年多以前他太无聊，突发奇想，准备将人间化作修罗地狱的事，当听了他的主意后，洛很震惊，也很生气，虽然他没说，但自己觉到了，所以，他也很不快，他的个不允许任何人去反驳，甚至质疑，哪怕对方是洛。

最后，还是洛先退了一步，提出以人善恶为赌注的赌约，当时他还以为洛是妥协了，谁知那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用很聪明的办法让自己输掉，真是心思縝密的人，这是他最欣赏的地方。

已近午夜，夜静謐，街道有些空旷，是兜风的好时段，不过敖剑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他身后有辆箱型车跟着，不靠近，也不超车，一直跟他的车保持相同的距离，他眼眸眯起来，后照镜映出的眸子里闪过冷，不过什么都没做，依旧以相同速度行驶。

又开了一会儿，前面车道并成了一条，显得有些窄，对面灯光闪烁，有辆车驶过来，在快靠近时突然一个半转，横截在敖剑的车前方，对方车身很大，横截后差不多将车道堵住了大半，不过敖剑已经放慢了车速，没被对方的突然动作搞得措手不及，他踩住剎车，看看后照镜，后面那辆一直尾随他们的车也以同样方式挡住了路。

前后夹击，两旁又是防护栏，导致他的车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对方考虑得很周密，特意在这种有围栏的路口阻截，让他没退路，就算驾技再好，车再高级，也毫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