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入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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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芷言握住女儿的手,苦笑“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紫苏低头轻叹,很现实地说“母亲,我们似乎没得选啊!”
“是啊!”许芷言闭上眼睛,知道现实是不允许她做其它选择的,但是,她沉思良久,还是下定决心,睁开眼,望着女儿,非常认真地说道“婚姻是人生大事,尤其是对女人,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你牺牲自己的婚事!您不必顾虑什么,只要你想,为娘一定你!”紫苏看着母亲坚决的态度,眼中一热,她立刻转开头,闭上眼睛,将自己的下紧紧咬住,硬是
下澎湃的心
,随即冷静地开口“母亲,我入
!”
“紫苏!”芷言惊呼“你…”但是,她却无法说出任何劝阻的话语,紫苏回了母亲一个淡淡的笑容,用一种期待的语气向母亲保证“母亲,我不会委屈自己的!我会过得很好!我会像圣烈大皇贵妃一样,建立一份经天纬地的功业!我不会辜负自己的家门!”
“紫苏!”芷言摇头“你真的认为圣烈大皇贵妃过得好吗?”紫苏低头,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是,她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最好的!对任何人都是!”她随即便挣开母亲的手,站起身,对母亲说“您休息,我去安排准备大哥的婚事!”在元宁皇朝的历史上,圣烈大皇贵妃夏汐澜是个特殊的人物,在太祖皇帝渊昊开创元宁基业的过程中,她一直追随左右,更有着“第一智囊”的称号,功居至伟,她的弟弟是太祖麾下的“第一大将”也是第一代永宁王,但是,在元宁皇朝建立之后,太祖在册封后
时,她却拒绝了后位,将太祖生平最
的女人推上后位,在这位顺淑皇后病逝后,她又担起抚育年幼的宣祖的责任,并在临终前,向太祖进言,以“嫡庶尊卑”为由,请立宣祖为储,而且让自己所出的皇三子睿王发誓不继帝位。宣祖即位后,本想晋其为皇后,但是睿王却上书拒绝,他没有说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对宣祖进言“后位从来就不是母亲所希翼的!陛下如此做,就是在侮辱母亲!”对这番近于指责的言语,宣祖并没有发怒,只是收回了晋位的旨意,但以抚育之恩,将皇贵妃的园寝升格为温陵,并尊其为大皇贵妃,一切仪制等同皇后,宣祖一生中,所提到的“母亲”都是指这位圣烈大皇贵妃,对自己的生母顺淑皇后反倒只是依礼而敬。
“紫苏…”王妃再次拉住他的手“陛下是位明君,谢清想做什么,他会不明白吗?连你我都能猜到的事情,陛下怎么会不知道?你入,便会成为直面陛下的一颗棋子啊!你可以吗?你若是真的怎么样…我…”
“母亲…”紫苏打断母亲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母亲的担忧,但是,到了这一步,她们又能如何?就如她之前所说的——她没得选啊!
“母亲,我不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但是,最起码的,我入对王府是有利的,对我自己,未必就是不好。”勉强
出一抹笑容,与母亲相似的容颜上却是一股轻淡的冷漠。永宁王妃许芷言的身体从小就不好,因此,尽管出身大家名门,也总是带着一股让人怜惜的柔弱气质,再加上本就是清丽秀雅的容貌,就更让人觉得她是个温柔如藤萝的女子,紫苏的容貌承自母亲,却更多了几分绝尘殊
的清丽,但是,身为永宁王府的郡主,夏家特有的冷漠高贵的气质在她身上也是一览无遗,执掌家门之后,她身上的清冷之气犹甚,原本尚有的几分柔和也在这几年中被磨砺得一干二净。
再一次挣开母亲的手,紫苏没行礼便退出寝室,永宁王妃只能无奈地靠坐在上,轻叹之后闭上了眼睛,
下因心痛而起的晕眩与仿若天地消亡的空虚。
接下来的几天,紫苏没有进母亲的房门,她一直忙碌着准备兄长的婚礼,直到兄长返回家中,她才随兄长一起去向母亲请安。
永宁王世子夏承正是庶出,在嫡母与妹妹面前,他一向是沉默的,但是,当他看见一向与母亲亲近的妹妹却在请安后立即退出时,他还问出了口,芷言无可奈地摇头,脸上是苦涩的笑容“承正,紫苏要入
了!”
“啊?”夏承正不敢置信地轻呼“册后吗?”
“应该不会!”芷言摇头“紫苏恐怕会开先例!”永宁王府的郡主鲜少会成为后,嫡出的郡主更是从未进入后
,而且,但凡是夏家的女子,一旦入
,至少也会是贵妃的品阶,而这一次,永宁王妃并不认为皇帝会给女儿很高的品位。
“是因为我吗?”夏承正不安地问道,他很清楚,这三年来他能在边疆建功立业,稳掌兵权,在京中的嫡母与妹妹一定付出更多的心血。
芷言摇头,随即正言道“承正,你就要承袭永宁王的爵位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才是一家之主,不能表现出一丝软弱!”
“是!”夏承正恭敬地回答,却还不是太有信心,这让芷言微微皱眉,她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再次认真地对他说明“承正,本来我是想着,虽然你不擅在朝中与人周旋,但是,领军打仗,你可以说是青出于蓝,再加上应酬的事情,紫苏和你未过门的夫人都可以帮你,永宁王府不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却不行了!是谢老提议让紫苏入的,他虽然会帮着紫苏,但是,并不是可靠的力量,只有你才是紫苏真正的保障!一旦紫苏入
,永宁王府的一切也就被推到了悬崖上,你和紫苏必须相互呼应,才能度过这一关!你明不明白?”夏承正认真地听着,但是对嫡母的话,他还是如实地回答“母亲,我知道要帮紫苏,但是,怎么帮?我不知道啊!”芷言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便也只是微笑着点头“承正,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你要牢牢记住,从你承袭王爵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永宁王,是元宁第一名门的宗主!我也知道,因为是庶出,你心里总是有个
影,但是,你必须表现出永宁王应有的器度与风范!别忘了,你是永宁王最引以为傲的独子!”
“是!请您放心吧!”这一次,夏承正沉稳地回答嫡母,眼中一片平静。
一离开王妃的房间,夏承正就去找妹妹,在紫苏的房间,他没有见到她,紫苏侍女告诉他,她在佛堂。
看着跪在佛前,闭目颂经的紫苏,夏承正沉默地站在佛堂门口,同是摆手阻止侍女的禀告,但是,觉
锐的紫苏很快就察觉了他,微笑着起身走向兄长。
“大哥?”看出他有话要说,紫苏便先开口,用疑问的语气为他铺路。
“你真的要入吗?”夏承正认真地问她“如果不是非这样不可,紫苏,你不必委屈自己!”
“是母亲让你来的?”虽然是这样问,但事实上,紫苏并不认为有这种可能。
果然,夏承正立刻摇头“不是!只是…紫苏,你的心里不是空的吧?”他犹豫了一下,终是问出口。
紫苏惊讶地看向兄长,一瞬间的失措让夏承正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会这么想?”紫苏恢复平静,淡淡地笑着问兄长。
“去年谢清去边玩,与我说了一些事情!”夏承正回答她。谢清是谢遥的长孙,从小就与紫苏
好,对她的事知道得最清楚。
“你送了‘碧酿’给‘他’,谢清抱怨了很久,连他拿不到的东西啊!”夏承正看着妹妹,平淡地说着,他不常与妹妹亲近,现在说起关心的话来,心中也倍别扭。
紫苏笑了,她看着院中的梅花,轻轻地笑了,一向清冷的绝美容颜因为这个笑容而多了一份梦幻的觉,她没有看向兄长,只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叙述着“没错!我送‘碧酿’,因为‘他’说了一句让我认为是承诺的话!可是…终究只是我的认为!
…
当然或许不是这样,但是,他负不起,我要不起,是肯定的!大哥,是‘他’先放手的,所以,就这样吧!”她说得淡然,平静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要放手,就彻底放开,心中不要存一丝留恋。——夏承正明白,这是夏家人的特点,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他做不到,但是,紫苏却可以执行得彻底,这就是两人真正的差别,无关出身,而是一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