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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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一墙就要将他封死在外吗?牧雍再做挣扎说:“伯父,能不能请你问问璇芝小姐的意思,或许她会愿意见我。”

“我很确定,璇芝不会愿意见你的。”宋世藩微皱眉说:“想想不是很矛盾吗?以前璇芝嫁去你家,你千方百计不见她;如今退了婚,你又专程登门要见她,我实在很不了解你们新一代年轻人的行事作风。”牧雍明白再争下去,宋世藩对他的好印象会一笔勾销,所以只好退一步说:“伯父教训的是,小侄的要求确实是有欠考虑。那么,我能不能问一声,璇芝小姐目前好不好?还怪我吗?”

“她很好,不曾提到你,我想他没什么怨怪,她自己逃家,也有一半的不是。”宋世藩又说:“她目前不在家里,她母亲带她到上海、杭州的亲戚家走动,所以你想见她,也是不可能的事。”他和璇芝就这么结束了吗?牧雍以极沉重的心情离开宋家,回头看到严严紧闭的宽宅大院,果真是朱门深似海,要寻一个人比登天还难吗?

他所要求的不过是和她说一句话而已呀!

然而可笑的是,大家都谨防着他们有机会说话;但最最教人莫名其妙的是,他竟为了求那句话,辗转反侧,夜思之,即使是付出一切代价,他恐怕都会心甘情愿吧?

璇芝,璇芝,你到底身在何处?

他这前所未有的情绪是如何衍生的?真只有她才能治得好吗?

牧雍静悄悄地回到“烟萃居”不愿惊动任何人,因为他亟需独处。

看见翠竹,一声长叹;见到绿芭蕉,一声长叹,等见着桌上由美国宾州来的信,他的叹息声没有了,换来的是更多的心事。

整个暑假,他或许见不到璇芝;而秋天她回学校时,他早在往美国的船上了。

不!不行!此去三、四年,时间如此长,万一她嫁了别人,他该怎么办?

他不要她嫁给别人!想到这儿,牧雍如遭当头喝,无法动弹。他的内心有个声音冲向脑门,叫着:我要与璇芝共处晨昏、寸步不离;我要她依赖我,只属于我一人;我受不了一见不着她,我受不了她对别人友善;我只准她在心里着我,她的一颦一笑都只为我徐牧雍一人而存在!

?这就是中国诗词中咏的情,西方戏剧小说里歌颂的情吗?

他忆起运河旁初见她时的惊,以后他的殷殷相助,不是侠义心肠,而是一种心底的钟情;其后北京相逢,他的屡次探访,不是友谊,兄妹情分或道义,而是出自他对她的渴求和恋慕。

所以他锲而不舍、低声下气、嫉妒、忽悲忽喜,像个任的孩子,原来都是因为她的原故。

他时常高唱自由恋的论调,但都是纸上谈兵,自己真正了一年,却不曾觉悟,岂不荒谬?大概璇芝是属于他的包办婚姻及封建意识,他没想到会停驻在她身上。

说什么自由恋?真正上以后,就彻底失去自由,管她的村姑或小姐,新女或旧女,受教育或没受教育,他早已挣不了璇芝的魔力之网。

问题是,璇芝是自由的,也有选择权,她他吗?

牧雍一点信心都没有,仔细回想,璇芝责怨他的时候多,而且对他没有比其它人特别;自行返回富塘镇,尤其做得狠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或不舍。

如意缘天生注定,他去年大婚之,就该与她结为夫妇的。第一次他觉得指腹为婚的妙意…是你的就跑不掉。璇芝呀璇芝,她应该属于他,此刻在烟萃居内恩厮守,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子!

但他亲手扼杀了一切,要如何才能挽回呢?

牧雍或坐或走,就是静不下那颗騒动不安的心。

“大少爷,老爷书房有请。”仆人在门外说着。

八成是为了出国的事,他拿了那封宾州来的信就往父亲处而去,可没想到连老及母亲也在座,好像要讨论家族大事一样。

“美国大学来信,确定明年一月可以收你,你现在的计画是什么呢?”徐仲甫很开心地问儿子。

“收行李、订船期船票,都是愈早办妥愈好。”

“还有成亲的事。”老的口气颇为严肃。

“既然你国是出定了,婚事就不能再拖。”

“曹家的曼君怎么样?”徐仲甫旧事重提。

“爹,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绝不会考虑她的。”牧雍强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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