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说如果信任,就信任到底。
然而信任却是世间最薄弱的东西。
或者该说,倘若不在乎又何须谈到信任?也许,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心也变得脆弱了。
馥容坐在屋内,房中的桌案上放着一只砚与墨,她手中拿着一双画笔,怔怔地瞪着桌上摊开的绢纸,久久不能下笔。
自那天争执之后,兆臣已经数未踏进渚水居一步。
从那一起,她就取出他送她的墨与砚,拿出尘封许久的画笔,摊开绢纸,想藉由自己最喜
的给画来度这难受的
子。
她不能说他误解自己,也许她真的以清高自封,所以新婚当时才会不与他圆房,并且经常与他说理。
然而她扪心自问,她并没有真的那么清高谈定其实,她是在乎的,而且非常在乎。
她在乎丈夫与留真之间的关系,在乎丈夫是否娶侧室,在乎别的女人与自己一起分享兆臣的她在乎的事情太多了,其实她是最不清明的女子。
落笔绢纸,她画着骑在马上兆臣的身影,这画她已经画了三天三夜,往后见不着他时,她可以睹画思人,这样她的心也许就不会寂寞了。
她他的丈夫,
一个人便想付出自己的心,但是,岂可要求他的专宠?
再落笔,她勾勒出他强健的体魄。
如果他纳妾,她原以为她会离开,如他所言自请休离,但现在她明白,她做不到,因为她的心想留下。
又给数笔,她画出那双握住缰绳,壮又有力的大手,生动地勾勒出他黝黑的掌、修长的指。
如果留下后,他的情复一
的谈了,直到她再也无法承受,到那
她才会离开所
的男人,并且告诉他,她离开是因为
他,因为
他所以心太累了,所以必须走开。
放下画笔,她怔怔地凝望画上的兆臣,心里想着,她真的有走开的一天吗?
倘若婚姻是为了心痛,那么又何必嫁人呢?
屋外忽然有动静,她直觉是禀贞转身回屋,于是没有在意,直到看见兆臣走进房内的身影,她一愣,慌忙卷起画轴兆臣站在门边凝立不动,沉眼看她。
“你,你怎么回来了,今不忙了吗?”她有些惊喜。
他没有立即答复,目光掠过桌上那画卷,眼有点冷。
她未注意到他的脸,一颗心因为他忽然回渚水居而欣喜。
“今夜你回屋吗?是不是回来就不走了?你用过晚膳了吗?要不要喝茶?我吩咐厨房泡给你——”
“什么都不必做,我只是回来换一双靴子,立即要进面见圣上。”他道。
馥容低头,这才发现他脚上的靴子已经有些脏污。
“是我的疏忽,我竟忘了请丫头将靴给你送去”她喃喃说。
这几他在书房,她遣丫头给他送衣过去,心里只想着要他穿得暖,却忘了他脚上的靴子。
“无所谓,我回屋自己换也成。”他谈声道,走进屋内。
“你进,多晚回府?”她柔声问他。
“有事?”像是已忘了那的争执,他没有多余表情,不冷淡,但是不热烈。
“如果回来太晚,错过晚膳你肚子一定会饿,我等你回府再为你下碗面,你吃了再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