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和幸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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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在讨论有关动机的问题时,你是依计划提及麻仓雅美的姓名?”

“是的。如果无人提及,我就打算提出,这样的话,雨应该会拚命发挥否定雅美是凶手的演技,还好田所适时提及了。

“不过,在杀害温子的演出后,你提到雅美的事,当时我有点着慌,因为我判断尚未到时机。”我想起当时的事,没错,不只是本多雄一,连雨京介也打断我的话。

“沾在花瓶上的血渍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本多卷起左手袖管。他的手肘稍下方贴着ok绷。

“只是用剃刀稍微割伤而已,反正也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血,对吧?”

“你猜得没错。”

“你真的很有一套。不过,贵子也不简单,在谈及处置尸体的话题时,幸好她马上想起古井之事。”我说。

受到赞美,贵子的表情似很高兴。

“我完全是为雅美而做的,也不想欺骗她,但,如果雅美恨我,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我没有其它办法可想。”他的语气几乎可以称为自暴自弃,但,也许这就是他表现情的方式吧!

我注视着麻仓雅美,从刚才至今,她的表情丝毫未曾改变。

在众人注视下,她的嘴动了:“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演戏!”不知是谁深一口气。我不住眨眼。

“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本多雄一问。

“从最初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一切都太顺利了,由梨江和温子一起住在那间卧室,第一天晚上,温子又单独弹钢琴。还有,戴耳机之事也让我无法释然。可是,到第二天晚上,我才确信那是刻意演给我看的一出戏!”麻仓雅美以真挚的眼神凝视茫然呆立的田所义雄“田所,你去过由梨江的房间,对不?是向她求婚吧!”突然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而且是藏在内心深处之事,田所愣住了,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当时,由梨江说她和雨没有任何关联。见到她的神情,我终于明白了,她明知道我正在窥看!”

“啊…”由梨江双手掩住因悲伤而扭曲的脸孔。

“这么说,你明知是谎言,却仍看到最后?”本多雄一问。

“是呀!”

“为什么?”

“这…我自己也不太明白。”雅美摇摇头“知道那是演戏时我很生气,可是并不想中止,而想看到最后,了解究竟是如何演出。”之后,她面向悲叹不已的雨等三个人“你们的演技相当不错呢!”

“雅美,”雨京介无法忍受似的跑向轮椅,跪在麻仓雅美脚边“对不起,我并不妄想能够得到你的原谅,但是请让我补偿你吧!只要我能够做到,任何事我都会做,请说出来。”笠原温子和元村由梨江也同样哭倒于地。

“他们好像打算放弃戏剧了。”本多说“而且希望为你做一点事。”

“是吗?”麻仓雅美低头注视着三人,不久,静静摇头了“很遗憾,我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你们做。”三个人同时抬起脸来。

“因为,”麻仓雅美说“首先我自己就必须去找我可以做的事,毕竟已经不必当杀人凶手了。”

“雅美…”本多雄一的泪水夺眶而出。

麻仓雅美轻握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对三人说:“你们不能放弃戏剧,戏剧很不错,很完美的…我真的这么认为。”本来一直强自情的麻仓雅美终于按捺不住,开始硬咽了。

田所义雄也在我身旁嚷泣。

中西贵子更不必说了。

我叹息了,这群人全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太煽情了,像这样的肥皂剧,本无法足挑剔的观众。而且,最主要是,身为侦探角,我的立场也完全模糊了。

是我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完璧推理剧…

但,到底怎么回事呢?我的泪腺不住在颤动。笨蛋!不能为这种事哭泣的,若只是这种程度的剧情就哭,本就是十足的肥皂剧了,别哭,别哭,别哭!

不知何时,中西贵子来到我身旁,说:“这个借你!”说着,她递出已经透的手帕。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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