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到底是哪个混蛋说“女追男，隔层纱”的？

的确，她是把纱帐掀开了，可定睛一瞧，才发现，原来在那看似薄薄一层的纱帐后面，竟还有一大段运河…而那船夫，更是不知跑到哪儿偷懒去了。

思及那一晚的事，程林笙叹了口气。不可否认，那男人对她的惑好大，即使到现在，她仍有些把持不住。而她也坚信，就算是这样，天下仍有女人前仆后继、心甘情愿，告诉自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告诉自己真无敌，用可以改变这个男人，自己会是他的最后一个；甚至告诉自己，就算这样也可以，因为她有…

不可否认，程林笙现在，也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或者，转一个念头去想，为什么她如此没自信？既然那个男人说了他的觉说来就来，那么，她只要一直让他保持住“觉”岂不就可以皆大直口？

可想归想，实际上办不办得到又是另一回事。毕竟，现实中，如果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了，还能寄望谁来她啊？

所以──“我想再下一个赌。”

“啊？”中午，在员工休息时间，她和安禹铭一同来到公司附近的一间小餐馆。在那儿，程林笙信誓旦旦，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就这样放弃我实在不甘心。反正都赌一次了，再一次也不是太困难…好，我决定了，我要赌。”安禹铭见她镜片下的黑眸绽放出熠熠光芒，仿佛不知何谓天高地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好，你要赌，赌什么？”她眨了眨眼，眼十足认真。

“这一次赌…”赌这个晚上，她如果去“海岸”会不会再一次见到那个男人。

“又是一个或然率？”反正，就是赌他们之间有没有缘是吧？

“好啊，加油，赌输了别来哭就行…算了，你要哭我也不反对，可以看到你落泪的样子，倒也新鲜的。”她才不会！瞪了安禹铭一眼，程林笙于是再下了一个赌注。而这一次，筹码是她的情…

为此，当天晚上七点，在下班之后，她再次来到“海岸”经理换了人，不认识她。嗯，这样也好。她坐在那儿，一样由前菜慢慢吃到甜点，很慢很慢、很慢很慢，甚至，甜点的最后一口留了下来，迟迟不下去。

侍者几度过来问需不需要收？她拒绝，直到晚上九点，她把那早已融化的慕丝吃下肚，然后，再慢条斯理喝起冰块早已融透的红茶。

她喝茶的速度极慢，可在近十点的时候也见底了。餐厅营业到十点半，她还有半个小时…进来的人减少，出去的人变多。程林笙咬着管，望着窗外川不息的人，忽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干嘛。

如果，真的遇到了那个男人，她要怎么办？如果遇不到呢？

她陷入惘。可等待的动作既已开始，便无法任随己意停止。她还是等，到了十点十五，她内心早已不见期待，告诉自己该走了，可还是撑到十点半。侍者走过来。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要打佯了…”

“我知道了。”她起身，动作还是慢的。结帐的时候掏错了卡，放回去又拿出来，一个动作重复了好多次，柜台训练有素，没出不耐的表情，但肯定也觉得她奇怪了吧？

于是，十点半，她离开“海岸”忽然觉好空，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等待的过程中遗失了…这一晌，她决定走了，却在一个转身之际，不期然和一双离的绿眸对上──“原来…真的是你。”她瞠大了眼，对方看来像是疾跑过来，向来整齐的三件式西装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凌。他着气，解释:“我刚经过‘海岸’，在车上看到一个好像是你的人，结果前面不能回转，只好用跑的…”见程林笙久久没回应，慕羿驰耙过头发，很不解。

“程小姐？”可恶可恶可恶！结果，她竟上前，抱住了他。

因为太突然，所以这一次换他瞪大了眼，不明所以。低头望着这个以无尾熊姿态抱住他的女人，慕羿驰困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在车上他就隐约觉她的情况不对，尽管怕自己不确定的情会伤害到她，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她…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行为唐突，他终是中途下车，跑了过来…

难道真出了事？

“菜出了问题？侍者态度不好？还是又出了什么…”

“我喜你。”慕羿驰愣住了。

这一句告白，程林笙喊得杀气腾腾，与其说是表白，倒不如说是寻衅:可她控制不了自己，或者说，她的确是含杀气的，只是，想杀的人，是这个放不下、走不开的自己。

“可恶，我真的喜你。”喜到差一点，她就要放下自己的坚持。就算只是短暂，她也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可问题是，这样本完全背离了她对情的理想，她办不到啊。

“气死人了！为什么你要这么死脑筋？好好一次又不会死，难道我真的会把你拿去卖了吗？嗄？啊？！”慕羿驰愣在那儿，听到她这字字句句，忍不住笑场。天，他真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