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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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陆怀柔一脸慌，紧张地追问着。

“她会怎么样吗?”冯胤棠默默地为她拉好被子，然后转过头看向陆怀柔，一脸混合着严肃与冷笑的怪异表情。

“也许会死吧。”看着陆怀柔瞬间惨白的脸，他深了口气，缓缓地将目光调回陆怀素脸上。在那一瞬间，他有些理解过去撒旦失去陆怀柔时，那种抑着痛苦却状若无事的心情。

说不想见到她是骗自己的，说不该见到她也是借口，但是他也很明白自己不应该再受到怀素的引。

他是恶魔，她是天使。

他顾虑太多，没有撒旦的傲慢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知道太少，不像陆怀柔已经摸清了恶魔窟的底，看清了他们这些恶魔的本，终于决定和撒旦在一起。

她太纯、太真、太美、太甜，太可的娇靥灿笑，太容易让他将自己的目光和真心遗落在她身上。

嘴角的弧度句成微微的苦涩，他的指尖轻巧地拂过她的颊边，他的浅褐，她的白，迥异的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是不是有人说过，人容易被和自己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所引?

而他和她，岂只有外表上的不同?他是黑暗中的恶魔，她是光明中的天使，两人仿佛分坐在翘翘板的两端，即使被和自己迥异的对象所深深引，也无法伸出手去相握。

因为太悲哀，冯胤棠不想承受，宁可躲得远远的，将自己包在冷淡的保护壳中。

他一点也不以自己的自私而后悔难过，这点小缺德对恶魔来说，只是一颗不太甜的糖果，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是现在看到她躺在上，动也不动的苍白模样，他却强烈地被震撼了，心头闷闷地疼痛。

怀素，怀素，醒过来，好起来…

不要死。

“为什么你说怀素会死?”终于回复了一些镇静，陆怀柔抑地问道，声音仍微微地颤抖。

迅速抹开脸上的不舍，冯胤棠又是一脸淡然。

“她在魔界待了太久，身上沾染的魔气太深。原本要是人类灵魂误闯魔界的话，会因为魔气而慢慢成为魔物。但是怀素不是人类，她灵魂上的天使气味虽然被磨淡了，但却不是完全没有，恶魔气味侵入她身心的速度也比人类高出数倍，因此受到的影响也就更深。”

“然后呢?”他说的是变成魔物，却没有说会死啊！

“然后?”回望了陆怀柔一眼，冯胤棠撇开头。

“两种气息在她体内打起来了，她的身体也许会撑不住。”

“所以？”

“所以，可能会死吧。”谈结束在不愉快的句点之下，两人不再谈，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沉睡中的人儿，心思各异。

“好了，我要回去了，我会转告撒旦，也许他会有办法。”若有所思的又看了陆怀素一眼，冯胤棠勉强自己将目光移开。

“我暂时不会再过来了，要是有什么事找撒旦就好。”

“为什么?”冯胤棠指了指自己，一脸似有若无的微笑。

“我的魔气还太重，要是接近她的话…”他伸手指了指上的人。

“她又会这样哦！”没让陆怀柔送出门，冯胤棠快步踏出陆家大门，没有再，回头。

再待下去，他会害死她。

听过了冯胤棠的叙述，范熙烨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