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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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

这是司寇看见这个绝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男人时,第一时间里下意识的反应。

那人是华夜。

虽然很想放狗咬人或者视而不见,但终归只能是想想而已。司寇客客气气地将不速之客进屋里,同时痛苦地意识到这世界上不仅只有他与邢仪非两人而已。面对华夜,邢仪非已经自动自发地回到检察官的角,转换之间一点也没有司寇的优柔寡断。

“邢检,就算是度假,手机也总该开着吧。”华夜抱怨着,毕竟,这个地方太难找了。

邢仪非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忘了带。”华夜姑且把它当成一种解释兼道歉,很快进人正题。

毒品案不能再拖下去了。虽然因为朱胜伦的口,贩毒网络这一环节没有顺利进展,但仅仅是已有证据就已经非常客观。时间上多拖一天变数就多一点,太贪心了也不好。所以邢仪非必须立刻回去,着手立案起诉。

邢仪非专注地听完,简单地点了点头。她请假两个星期,现在虽只得十天,但工作就是工作。

华夜眼睛转向司寇,司寇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会计师sally是吗?我保证她没问题,只要你们保障她的安全。”华夜赞许地点头,然后说:“司寇,我很遗憾是我带给你另一个当事人的消息:朱胜伦的死刑复核已经由最高法院传达下来,估计很快会送达包括你的事务所在内的相关各处。”邢仪非看向司寇,他“哦”了一声,垂下眼睛,语气平静,“什么时候?”执行死刑。

“十月三十。”那是一年中,最美丽的秋季。

正事谈过,用餐完毕半夜径自去小憩休整——这一路上折腾得实在够呛!邢仪非本应去收抬行李,但她还是留在客厅里,看着坐在椅子上处于发呆状态的司寇,有一点担心,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朱胜伦的死刑核准一定会给司寇带来冲击,但她不清楚这冲击有多大。除了刚来这里的时候,过去的这七八天两人没有再提起任何严肃的话题,她以为随着时间过去司寇已经恢复,但现在突然又不是那么肯定了。

“喂!吧什么发呆呢?你不去收拾东西吗?”有一点失神的邢仪非被司寇唤醒,她眨一眨眼睛,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自己面前,一只手指在脸前晃啊晃。她张了张嘴,还是找不出合适的话说。

“很怀念很遗憾是不是?”司寇自动为她的言又止作了注解,“明明说好两个星期的,记住你又欠我一次啊!拿政府薪水做公务员就是不好,一点自由都没有。”他唏嘘不已,“像我自己做老板多自在,allen,考虑一下吧,不要当检察官了,我们联手开夫店,保证所向披靡无往不利!”说着他笑起来,邢仪非倒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只是想到,有他这么混的老板,事务所居然不倒简直是奇迹…不对,这个“奇迹”应该叫“方修罗”想到此提醒司寇,“方修罗。”司寇惊然一惊,“不要那么乌鸦嘴好不好!”他叫,心里则开始有一点抖…方修罗,修罗合伙人会听任他跑到乡下将近一个月不闻不问?推算下来他不是耐心已至极限就是已经发狂,无论哪一种都会是自己的噩梦啊…

人常说很少讲话的人,往往字字赤金——这道理在邢仪非身上得到确切验证。

司寇则在一之内体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世间至理。当晚十点,他被迫接待了第二位不速之客——方修罗。

自从迟衡买下农场以来这里还从未这么热闹过,可以凑齐一桌牌局了,司寇想。当然想想而已,就算方修罗肯奉陪,对着他现在那张棺材脸司寇觉得自己一定会得胃溃疡。

同华夜对邢仪非一样,方修罗对司寇的耐心几乎同时告罄。本以为他躲到乡下两个星期发霉长也就差不多了,料不到将近一个月他还在做缩头乌,终于让方修罗忍无可忍。在这里看到邢仪非,他大概能理解其中的大部分原因,但是理解完全不等于谅解,司寇这种极度不负责任的老板连一毫克的谅解都不配得到!

方修罗当然有火大的理由。当初朱胜伦的案子,他虽然极不赞成,但仍尽到合伙人的义务全心全力陪司寇死撑到最后。不指望他知恩图报就罢了,司寇心理崩溃一走了之他也能体谅,但是缓过劲来仍然不肯回去,在这里拥美作乐优游自在就不可原谅了!

更加火上浇油的是——司寇的当事人,会计师sally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家里被翻动,惊恐之下来找司寇,司寇不在就瞄准方修罗,差点要闹得搬到他家里去!方修罗几时被人这么扰过?!偏偏他又理亏(因为不出司寇),一怒之下亲来逮人。

司寇听得一愣一愣,转头问邢仪非:“你的人?”检署仍在扰恐吓sally?

邢仪非摇头,检署人手经费紧张,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恐吓一个已经答应合作的证人?早就撤回了。

两人对看一眼,同时泛起不妙之,这次sally可能真的有危险了,贩毒集团要灭口!

“等你回去,恐怕只能见干尸了。”方修罗冷嘲。他反应极快,立刻去找地检署及华夜,作为司寇的秘书,他很清楚其中的严重,所以他出发前,sally已被作为重点证人保护起来——否则他也不可能身前来。

司寇讪讪地摸摸鼻子。方替他收拾烂摊子,不要说讽刺,就是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亦只好乖乖受教。

邢仪非则暗暗点头。方修罗遇事当机立断,果然是第一等人才。她与他相识多年,除了公事没有任何私人往,但实在一直很欣赏他。方忠诚、正直、严肃、勤奋,最重要是做事多且从不废话,具有她欣赏的一切品质…眼尾扫到司寇,不由升起一丝茫然不解,为什么自己反而会上一个既不忠诚又不正直,既不严肃更不勤奋,做事不多-嗦过分的男人?

还没想出答案,她就看见方修罗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纸递到司寇眼皮底下。那是一方公文,内容正是关于朱胜伦的死刑核准及执行期。

心跳顿时漏掉半拍,不是因为司寇的一脸平静,而是同时看见了他在身侧的双手瞬间握紧成拳。

终究,还是不能释怀吗?

除了公事,邢仪非是一个耐非常有限的人,华夜与方修罗的先后来到将他们拉回现实,而司寇始终摆出一副非常配合的嘴脸,看上去平静得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点也不正常,更令她非常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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