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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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她微笑着承认。
“是啊。”美丽的笑容,如十六岁少女般天真无。
“你比黑龙更笨,竟然傻到自投罗网,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蠢笨的妖怪。”信妖颤抖起身,愤恨的扑向圈椅,想要将狡诈的小女孩卷起,扭紧直到她全身的骨头都粉碎,连肌肤也破裂,再也不能出那种从容的微笑。
强力的扑击才刚刚触及绸衣,它身上的印痕就陡然发出亮光,剧痛让它惨叫不已,像跳舞般扭曲。
“痛!好痛!”它恐惧的呐喊。
印痕处的痛楚,远比被龙火焚烧时,更疼上千千万万倍,超过它能忍受的极限。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它不再觉得她弱小,而是觉她强大得太可怕。
“那少女是以我专用的印泥所画。”她平静的解释,绣鞋又一晃一晃,飘下许多落花。
“你不是说喜吗?从今以后,你身上都会留着印痕,永远都抹灭不掉,这不是很好吗?”信妖惨白如雪,只有印痕红润不褪。
被留下印痕的信,就是有了主人,印痕是专属的烙印,也是挅不了的束缚,它挑衅砚城的主人,却落得被留印痕,连自由都丧失,此后只能被这个小女孩奴役,只要她下令往西,它就不能往东。
“别担心,你很快就能习惯的。”她温柔的语气,听不出是安忍,还是讽刺。
“就像是黑龙,他也适应得很好。”说着,她弯拾起一朵落花,以指尖轻轻弹出。
花儿转啊转、转啊转,碰着黑龙僵硬的身躯后,花瓣就散落,融入药布之中让药布恢复松弛,被困的黑龙终于能活动自如。
“黑龙,把信妖带回去,好好告诉它,往后该遵守什么规矩。”宽阔的大手揪住颤抖的信妖,力道紧得纸张绷紧。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信妖发出笑一般的哭声。
姑娘拿起桌上的书,仿佛不曾中断,低着头又开始读起来,只是淡淡的吩咐:“以后,别再擅闯进来。”绸衣的长袖一挥,在半空中画了个圈。
蓦地,所有一切都消失。
黑龙发现自己竟是站在一座门廊上,原以为走了很长的路,其实才刚跨过第一道门坎,更别说是打到大厅了,前方的廊道深得看不到尽头,原本被的灰衣人都恢复原状,无声的朝大门伸手,鞠躬送客。
他眸一黯,捏着信妖,没说一句话,就出门离去。
捌、柳夜
深浓。
染病几个月,虚弱得无法下的柳源,连续发烧数
,
糊的昏了又醒、又昏,经历火焚似的痛苦后,觉得身子渐渐清凉,神智终于清醒,双眼睁开张望。
高烧虽然退去,但是他渴得难以忍受,接连呼唤几声,边伺候的仆人仍旧酣睡不醒,就连他伸手轻推,仆人也照睡不误,像是没受到干扰。
柳源实在太渴,下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就狂饮,等到喝完后,才突然发现,身子竟不再虚弱,反而变得轻盈而有力气,不知是家人喂服他吃下什么灵药,还是病魔随着高烧,一并都退去了。
他高兴的要去告诉担忧已久的家人们,又想起夜深人静,就迟疑了起来。他的子善良贴心,要不是渴极了,也不会去打扰仆人,如今也不愿意去打扰爹娘。
不知是什么人,在边放置着一套干净衣裳,他就换穿上身。
透过窗棂望出去,四方街广场那儿,还有灯火闪烁,仔细倾听也有音乐声。病居多月的他,不由得走出去,踩着五彩石铺的道路,按照
悉的路径,往四方街广场走去。
他家世代专职医治树木,惜树如惜人,树木小到被虫蛀鼠咬,大到遭火烧雷殛,没有不能治好的。有人为了保留家传古树,会拿银两求医,但就算没人来拜托,看到树木有病的,他家也会主动救治,因此受惠的树木遍布砚城内外。
柳源从小就树,经过他救治的树,都能健壮长寿,再也不生病。他声名远播,又生得俊秀,许多少女偷偷
慕,他却忙于救树,迟迟没有成亲,久了人都在背后,称他做树痴。
相隔数月,除了想见到人们,去凑凑热闹,他也想看看那些救治过的树木,是否绿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