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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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上房门,同时也关住身后剌痛她的目光,江新禧仿彿溺水的人获救一般呼出一口气,狠狠咬住下猛然摇头。她错了!全错了!五年后的今天,她本就不应该再出现在夏临风的面前,本就不应该介入他的生活,更本就不应该在他面前悲伤和脆弱。

好一个情人还是老的好!他的一句念旧如同蚕丝一般瞬间将她绕包裹起来,心痛得快要窒息。

他可知道这对她来说就像含笑饮毒酒,三分是苦,是无边的万丈深渊;七分是甜,是甜到泛酸发苦的狂喜狂悲,引她想要的望无边。这样的男人,过去她舍弃了,五年后的今天,她又怎能自私的让他用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牵挂一个不值得的人,她不值得!

木然的躺上,瞪著窗外清冷的月光,江新禧想哭却哭不出来,唯一的觉就是疲倦。

天亮以后她又要出发了,好累,其实她的心早就疲惫得一点力量都没有了,一度她让自己理所当然的依靠他,告诉自己这里才像个家,有温暖、有关、有个她割舍不下的人,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离开了,心可能会有被掏空的觉。

有什么办法吗?她曾经自私过一次,不能对同一个人自私第二次。

“你要走吗?”原本应该睡中的方茜蕊在她身后轻轻发问,带著孩子气的稚和半梦半醒的蒙眬,这声音在江新禧听来就仿彿从她心底冒出来似的,不扪心自问,要离开了吗?真的能够一走了之?

“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困意十足,但是方茜蕊却依然强撑起身子,全都因为刚才睡梦中她模糊的听到了客厅里的那一段对话,早就猜到他们关系没那么简单了,好在这个江新禧打退堂鼓,如果她再煽风点火一番,不就更没有情敌了,一想到这,方茜蕊就算有再多的瞌睡,就算用火柴撑起眼皮都要抓住时机。

“你…”回头望向她瞳孔里闪烁的光亮,江新禧的心不剌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应该可以反驳,应该可以挫挫这小丫头的锐气,但是对上方茜蕊窃喜的目光,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该责备她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责备她为不择手段?

可是,其实她好羡慕,好羡慕有人可以为不顾一切,而她却不行。

“睡吧!很晚了。”最终还是只能选择逃避,即使她逃避的次数已多到连自己都数不清,却也只能继续这般下去,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有时候逃避比面对还要痛苦。

“如果你离开,我就可以顺利的带夏大哥回美国,朝夕相处的生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你而重视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收到我们的喜帖了。呵…其实我还是你的,所以你应该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到时候我们就不是情敌,改做朋友好不好?”方茜蕊的小脑瓜一开始幻想就煞不住车,说真的她不讨厌江新禧,即使发现她和夏临风的关系暧昧之后,也无法对她产生讨厌的觉,也许是她那脆弱又故作坚强的眼神牵动了她,难怪夏大哥也悄不自

“我算是情敌吗?”听著她孩子气十足的幻想以后种种,江新禧无力的轻笑,心头沉重万分…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你而重视我…

因为我恋旧,忘却要很久的时间,五年不够,也许要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他们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她的心跟著撕扯起来。

他可以吗?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他真的可以一直记住她吗?还是如方茜蕊说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她?

闭上眼睛勾勒他结婚时的样子,一定笑得温柔,一定是个体贴、对护有佳的好丈夫,只是,新娘不会是她,蹙起眉头,她的心失衡了,舍得就这样离开?千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只为一个不舍!

“如果你离开,这样算不算不战而败呢?是这个意思吧!如果你现在退出,那应该不算是情敌,但是…”有些糊涂了,难道她不喜大哥吗?耸耸肩,方茜蕊已经习惯了美国式的思维方式,如果说刚才还确定他们、心怀情愫的话,此刻她真的不确定了,她其实已经不了解东方文化了,更猜不透人心里的弯弯转转,美国的方式都是大而化之、有一说一,所以对夏临风她也是这样,喜就是喜

那江新禧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要和她争夏大哥,那她能用来对付情敌的小聪明也就只能这么多了,她还是习惯公平竞争,那样得到的才最有价值,就像在美国,她和凯萨琳以谁先拿到古板教授的a为赢,而她赢到了在圣诞舞会做迈克舞伴的资格。

不战而败!江新禧在心头细细反覆著这四个字,在她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战果,她总是很要强、总是很好胜,无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得到最好,可此时…不战而败,为了一个男人!

她沉沉的闭上眼睛,不可否认心中起的千层,她终于肯面对了,这份被苦苦抑的情,她之所以三番两次逃离回避,不仅仅是怕他再次受伤,而是怕自己受伤,她的心何时已经像蜗牛一样,一碰就缩回去。

“那么我该接受吗?该面对吗?他…”喃喃道出心中的渴望,其实她找不到答案,她想,如果此时有个人能告诉她该怎么做,或者有个人能够代替他选择的话,就简单多了。

“当然了,勇于面对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方式。”顺口接下江新禧的自问,方茜蕊是按照美式的思考逻辑回答的,但是,义正辞严的说完后才察觉到,她的立场是不是站反了,她的初衷是让江新禧退出的,怎么这会倒反而鼓励她和自己争夏大哥了?不对!不对!

“应该接受是吗?接受…”其实方茜蕊的话就是她心中的话,其实她早就做出选择了,其实她的身体比她的心要诚实得多,其实刚才拥住他的瞬间,不是已经了然了吗?

已经迟了,现在要再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已经太迟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说我自己!你、你可别学我,你应该…应该…呜…”瞪著她那眸子里突现的波光转,方茜蕊的离开两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应该离开吗?应该吗?江新禧那样的目光让她想起了生病时的自己,仿彿求生一般的渴望,强烈得光彩夺目,让人说不出违背的话来。

“我应该离开吗?”对上方茜蕊眼中的懊悔和不甘,江新禧抱歉的反问,她是应该离开的,其实她本不该出现,但是因为出现了,所以她无法放弃,不甘放手、不甘不战而败,这场战争是和自己作战,她想要赢,赢得她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人。

“呜…”方茜蕊挫败的倒回枕上,这次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好!

“抱歉!我想过离开,但却违背自己的心,看来我们真的要做情敌了。”学著她的语气,江新禧知道这样的谈判很奇怪,但是她不希望和方茜蕊的关系变成见面分外眼红的那种情敌,即使她们的是同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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